第4章:我可是神仙下凡

第4章:我可是神仙下凡

粼河的水很清,因為這水源自九蓮山,逆粼河水而上向南偏西三十里有山,名叫九蓮,因有九峰而得名。

九蓮山多泉,以望霞峰為甚,最有名的就是“七星泉”,是七個大小不一的泉眼的總稱,是這九蓮山裡水量最大的一組泉眼,這望霞峰半山腰上有竹林,這在北方是很少見的,林中有一座別院,正門匾書着“七星庄”,這裏就是“七星泉”的泉眼所在。

再往下三里是大悲寺,大悲寺的香火很盛,就是平日裏也有香客登山拜佛。

大悲寺有“匯泉亭”,這裏的水流出寺外就是“雲溪”,因這泉水終年常溫,所以這“雲溪”和大悲寺就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

這大悲寺的玄清和尚正在“三清閣”石亭內,陪着來自興越國的白公子下棋,這位白公子是帶着中州許相國的書信,兄妹二人來這大悲寺借住的。從這兄妹二人的姓氏和許相國信中囑託要好好照料,玄清就對白氏兄妹的來歷猜了個十之**。

這興越國,雖說是現在這“唐人”九國中最小的國家,但卻是最老的國家,已歷經二十三位皇帝,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了。這和只有兩代不足百年的大齊比起來真是老的不能再老了。

這興越國很小,只是錢江下遊方圓不足五百里的兩郡十七縣,但有着六百年的經營,卻是這十九國中最為充足的金銀,最為富有的人民,同時也是人口最稠密的地區。

在那個時代興越國都是很弱小的,在這經歷了不下四次大動亂的六百年裏,能成為碩果僅存的古國,它自有它的生存手段。

首先是這個國家君民的韌性,這六百年裏興越國也經歷過數次戰爭,最能表現興越國精神的是五百年前那場長達九年的“大梁伐越”。當時已幾乎統一了整個長江以北的大梁。為了緩解幾十年戰爭所帶來的經濟壓力,也為了更進一步的戰爭所需要的經濟支持,他們想到了最直接的辦法——搶,而唯一可搶的就是興越國,於是就發生了“伐越”戰爭。

九年,大梁在興越扔下近百萬大梁將士的屍骨,興越有近半數人口的陣亡,興越白氏皇族也有近百人戰死於歷時三十八個月臨安之圍。而換來的是興越不倒,而大梁在撤軍之後不到十年就土崩瓦解了。

其次就是興越國和諸國採用近交遠親策略,鄰國交好,加大經濟往來,使他們對興越國產生經濟依賴,而相遠的諸國再採用和親的辦法。興越國的皇后無一例外都是當時諸國的公主,郡主。而興越的公主,郡主也會全部外嫁,大多成了諸國的皇后和貴妃。

這“唐人”九國的皇家子孫里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他們興越國白家的血統。

白月兒沒有他哥哥白風凌下棋的那份興緻,中午用過了齋飯,本想睡上那麼一會,雖說這山上沒有山下的那般的躁熱,但躺在床上怎麼也閉不上眼。

就在這時從山上不遠出傳來古琴的聲音,這白月兒也自幼精通古琴,上古的名曲也知道不少,但這支悠遠空靈的曲調卻是從沒有聽過的,她不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側耳去聽。

直覺的那是陣清風,劃過樹梢。清泉的水聲,就像是她剛剛見識過的“雲溪”竹林,翠鳥——

白風凌手裏捻着一枚棋子久久的沒有放下,他被那琴音完全吸引了。

白月兒一路小跑的奔了過來嘴裏叫道:“二哥,別下棋了,這琴音不知那位高人的,我們去看看。”說著拉起白風凌的手就要走,好像一刻也等不得。

白風凌把手裏一直捏着的那枚棋子放回棋簍,向玄清一躬身道:“大師,可知這是何人在奏琴。”

“這是山上七星莊裏的客人林公子,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到這山上的別院住上一段時間,貧僧也知道他是風城的人,只要他在山上,每日裏這個時侯都會在竹林邊上的‘望楓亭’彈琴的。”

玄清其實對這位看上去不凡林公子來歷一直很感興趣,但師父一直告戒自己不該知道的不要去多打聽,所以他對這位林公子所知道的,除了他那個隨從,叫程柄的年輕人武功很高之外,也不知道什麼了。

白月兒跑到了前面,白風凌有的時候對自己這個就要十四歲的妹妹,看到她無拘無束的樣子就有點擔心,沒有幾年她就會被嫁給那一個皇子或者皇孫,這就是他們白家女人命運,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會答應這次到大齊帶他一起來。

白風凌已經看到了那位彈琴的林公子,一身月白色的湖絲長衫,這湖絲正是出自他們興越國,是天下最好的絲綢,就是在他們興越國湖絲也是很貴重的,看來這位公子非富及貴。一條碎邊的雲錦絲絛,也非尋常之物;最讓他心動的是那絲絛上掛的那兩塊,一大一小的玉佩。

加上這林公子身後的那位隨從,白風凌一眼之下就可看出絕非凡人,心裏對這位林公子的來歷就已知一二了。

兄妹二人在離彈琴的林公子幾步的地方站住靜靜的聽着,林公子始終沒與抬頭,還像完全沉浸在彈奏之中。只是他身後的那位隨從眉角動了動,也沒有阻攔。

這彈奏古琴的人正是那借屍還魂的林楓,而這個軀殼的主人也叫林楓,只是多了一個表字:俊逸。他知道這個林楓因為身子弱的原因,每隔上段時間就要到這九蓮山上,他外公家的產業七星莊上來住上幾天,就是泡溫泉的。便藉著這個引子,第二天就帶着他的侍衛程柄上了九蓮山。

他那個被大齊國的國民稱作戰神的爹,靖王林望也許是因為中州那邊的事太頭疼,也許就是不太待見他這個身體潺弱的兒子,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便同意他來這九蓮山了。

今天是林楓到九蓮山的第四天了,這方圓十幾里內也走了個遍,溫泉是不敢再泡了,雖說後世里最喜歡泡澡,但這身子那嬌嫩的皮膚好像受不太了。

想起自己竟然會彈奏古琴了,想也實在無聊,便搬了古琴到這“望風亭”也風雅一把,那撫出的水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想想那個林楓十幾年裏,不會就只是練琴吧。

林楓感覺到了白氏兄妹的到來,偶爾抬起的眼角也把他們看了個清楚,心想:這還真引了知音來了,還有個古代美女,看樣子就是太小了,心裏全然沒有自己也只有十六歲的想法。但手上卻慢慢的緩了下來,收音抬頭。

白風凌看到那張臉有短暫的失神,那是一張不可能長在男人身上的臉,雖然有些瘦俏,但足以是傾城之貌了。白風凌短暫的失神足以讓他尷尬,但好在他是見過世面的,抱拳說道:“林公子!在下白風凌,這是舍妹白月兒,為公子琴聲所引,打擾公子了。”

林楓嘴角微翹,那笑就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男人,“原來是白公子和白小姐,雕蟲小技,讓兩位見笑了。在下林楓,林俊逸。”他看到了他們的失神,心想: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吧。老子第一次看到時也傻了。

白風凌在聽到他的名字后眉頭輕輕的一翹,眼裏閃過了一絲異樣,就那麼一閃還是被林楓給發現了,“白兄好像不是大齊國人,聽口音像是江南諸國的。”

“是,在下不是大齊人,是越興國臨安府人。”

“這就對了!”說著又對白風凌一笑。

林楓心裏已知這白風凌是誰,雖說是猜,但應該是差不了那去的邊說:“在下只知到白公子的大哥是白風淳,不知白公子是二公子還是三公子啊!“

這白風凌正是越興國的太子白雪錚的二兒子,而白月兒是他的小妹,他大哥正是林楓所說的叫白風淳。

“你怎麼知道我們身份的?”剛才一直處於痴獃狀態的白月兒,在聽到林楓說出大哥的名字后終於緩過來了。

看着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幾天沒有正經見女人的林楓,便有了逗逗她的心思。

“月兒小姐是吧!我是神仙下凡,自然能夠看的出來了。”心裏一直認為林楓不可能是人的白月兒,像是被看出心事,一改往日帥真的性格,小臉一紅,低下了頭竟說不出話來。

“不光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你二哥也看出我是誰來了。這說明我和你二哥都是有心的人,”說話時看着白氏兄妹的眼神,別有一番意味。

“你不就是叫林楓。林俊逸嗎?”白月兒一仰頭恢復了些往日的姿態,待聽清二哥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靖王世子”。不由的“啊!”了一聲,看到林楓那淡淡的微笑,心裏好象想起了什麼,本來還沒有恢復的臉,一下子更紅了。

“白公子和白小姐什麼時候來我大齊啊!能在這裏碰上兩位還真是林楓的運氣”林月兒還是個小丫頭,雖說出落的標緻可人,倒還沒有引起林楓的太多注意,反是那白風凌,舉目投足之間,很有些皇家世子的風範,這讓要改變靖王世子的林楓,很感興趣。

九蓮山望霞峰“望楓亭”內,林楓請白風凌兄妹在亭中的石桌前坐了下來。白月兒在知道了林楓的身份之後,少了她在興越的那種隨意,頗有些淑女的坐在哥哥的身邊。

她側目痴獃呆的看着林楓心裏想:三個哥哥本來是他見過的一等一的俊俏男人了,沒想到這個大齊國的靖王世子,竟能比自個這個百里挑一的女兒家還要俊上百倍,一個男人怎麼會生的那麼俊呢。

林楓對於白月兒的這種表現,沒有覺出什麼不妥,比起那些後世的“粉絲”來要安嫻的多了,全當是一個剛剛懷春的女孩;但白風凌卻覺的自己這個妹妹今天見了靖王世子表現太奇怪了。雖說是在來大齊之前父王告誡過兩個人,大齊是現在武力最強大的國家,不免會盛氣凌人,見到大齊的皇家世人要謙遜有禮,但月兒也不致於這樣啊!反差太大了。

風凌雖說是個剛過二十歲的青年,這些年來雖說也遊歷了不少地方,也見過了不少的王孫貴族,本來白月兒這發春的跡象這麼明顯也應該能看的出來,但他一覺得妹妹才剛十四歲,根本沒往那上面想,再就是覺的林楓神仙一般的人物,根本想不到去褻瀆。

“林公子,”同為皇家世子,他知道像林楓這樣的人,討厭旁人無事無刻的提起他的身份“在中州的時候,聽姑丈提起公子,說是身體不太好,是怎樣的病呢,用不用從我們興越的太醫院請幾個先生過來給公子看看。”

看來這裏的人真是好心,竟想到從兩千里之外給調醫生,便在臉上掛上了招牌式的微笑,從見面開始,白風凌就沒有見林楓臉上的笑容消失過。

“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可能是我母妃本來就身子弱的原故,我就是比別人體質弱點容易得病,白公子也知道我大齊是尚武治國,因我不能弓馬騎射,所以他們看重了。”

用了這身子也有四五天了,林楓很清楚這破身子沒有什麼大毛病,有點貧血,神精衰弱,失眠,最主要的是缺乏鍛練,他相信自己慢慢的會調整過來的。

林楓說的很輕鬆,但白風凌知道話裏面的深意。在中州的時候,他的姑丈大齊的相國許和霖,在和他提到這個靖王世子的時候,一臉的惋惜。本來很明朗的大齊皇位有誰繼承的問題,也因他說的不能弓馬騎射,影響到了靖王,明宗遲遲下不了決心,才造成了現在沒有儲君,而使本來毫無機會的平王,機會變的越來越大。這才也使的整個大齊現在暗潮湧動,危機四伏。

“白公子怎麼一下子想到來這九蓮山了,臨安離這九蓮山可不近啊!兩千多里吧。”林楓很想和這位興越的王室世子搞好關係,因為他知道這“唐人”諸國的財富,有近一半掌握在興越“崔,陳,蘇,尹,劉”這五大世商手裏,雖然他還沒有決定在這裏要做些什麼,但無論做什麼,這興越國的人就少打不了交道,如果在興越有白風凌這麼一位朋友,到時會有許多的方便。

“九蓮山的靈氣,在興越我就有所而聞,但這此卻也不是單為九蓮山而北上,這次我和小妹來大齊,主要還是到中州給我的姑丈過六十大壽的,其次才是順便在這大齊四處走走,但沒有想到在這九蓮山,卻能偶遇林公子,這就是風凌的福氣了。”

“|是啊!想我和白公子看來真的有緣,若不是有緣,你我二人最多也就是個只聞其人,不見其面,恐盡一生也見不得一面,既然是這麼有緣,那白公子和令妹一定要在這裏多住幾日,這樣的機會可是真的不多。”

兩個人正在相見恨晚的時候,卻有幾匹戰馬,在不遠處的小路邊上停了下來,從那些武士的金甲上看,白風凌是不識的,但林楓卻知道這是東靖軍的王牌“金甲武士”

林楓知道是出事了,中州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出事那才成了怪事,真搞不懂那個所謂的戰神在想什麼,老爺子都不醒人事了,還不快去中州搶權,成天躲在府里唉聲嘆氣,真不知道腦子裏是不是進了水。

好了現在肯定是人家先下手了。看着程柄跑過去和那些兵士交流着,林楓對白風凌說:“白兄,看來我是不能在九蓮山陪你了,想是出了什麼事,接我迴風城了,不知白兄在這九蓮山還要住幾日。”

“也就是兩三日吧!”白風凌看到那些軍士知他所言不假。

“那白兄還要去那裏呢?”

“我們嘛!好不容易來一趟大齊,還想去篷萊去看看。”

“那裏是該去看看,這樣吧,你從九蓮山下來,去蓬萊的話非走風城不可,白公子兄妹一定到王府上去住上幾日,我和白兄相見如故,一定要去啊!”

白風凌自然想結交這位很有可能成為大齊皇上的靖王世子,便一口應道:“那我就先先謝過林公子了,到時一定到府上討擾,”

“那就這樣說定了。”林楓心裏自是高興。

一直在一邊沒有說上話的白月兒這時蹦出了一句:“我們到了靖王府去做過客之後,你可到我們興越去作客啊!要不我們不去。”

林楓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便笑了說:“興越我肯定要去的,只是月兒小姐到時別不認的我了,不讓我進你家門。”

“才不會呢!”白月兒的話讓林楓和白風凌都笑了起來。

程柄走了過來果然是靖王林望讓他馬上迴風城,程柄並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因守着白氏兄妹,林楓也沒有多問。

林楓起身抱拳和白氏兄妹告了個別,並一再囑咐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到風城的王府住上幾日。這時程柄已經把那琴抱在了懷裏,在一旁等着了。

從七星庄收拾了東西出來,看那轎子已經準備好了,但林楓卻要執意騎馬。程柄看也拗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答應了。

林楓和程柄在幾是個金甲武士的簇擁下沿山路下山,在雲溪旁白氏兄妹一直站在路邊目送林楓的馬隊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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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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