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也不是不可以
“讓你拿着就拿着,本少爺賞的,你還不敢拿?不過是個小珠子。”蘇軼昭佯裝不悅地道。
土豪的感覺真好,蘇軼昭的心情格外不錯。
“奴婢是想着沒做什麼值得獎賞的事兒,收下就太不知好歹了,更何況是這麼值錢的物件兒。”
桔梗十分忐忑,公子之前也給過賞銀,已經很大方了。
現在給這麼值錢的珍珠,她哪裏敢收啊?
“賞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給你拿着當嫁妝。”蘇軼昭朝着桔梗笑了笑。
十三歲的少年個子十分高挑了,只是臉龐還有些稚嫩。
可在桔梗眼中,蘇軼昭已經是個翩翩公子了。
只是這樣天人之姿的少爺,她是不敢心生一點臆想的,畢竟紫蘇的下場就在眼前。
紫蘇已經被三房的十五少爺給收作通房了,可她一點也不羨慕。
十五少爺已經定親了,未過門的少奶奶府上對紫蘇的存在很不高興。
這幾日,三房那邊正在商議對紫蘇的處置。
為此,紫蘇前兒還來找她哭訴過,甚至與她借了二十兩銀子去打點,想留在十五少爺身邊。
“你這段時日差事辦得不錯,我很滿意,這才賞你的。”蘇軼昭這才道。
桔梗見蘇軼昭堅持,於是忐忑地收了起來。
“那桔梗多謝少爺賞賜!”
蘇軼昭見她收了,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不經意地問道:“桔梗,你父母都在府上大廚房吧?”
桔梗聞言就是一愣,隨後羞澀地笑了笑,回道:“是!奴婢爹是大廚房的掌勺大師傅,娘是大廚房的採買,不過算不上管事兒的。”
“嗯!你今年年歲幾何啊?”蘇軼昭突然問道。
桔梗頓時心中忐忑起來,她迅速抬頭,想觀察蘇軼昭的神色。
只可惜蘇軼昭雋秀的臉龐一如以往,並未見任何異常之處。
桔梗立刻低下頭,心中忽然一動。
“奴婢今年已經十六了。”
“府上可有給你說親?你爹娘怕是已經在給你相看了吧?你自己有意中人了嗎?”蘇軼昭笑了。
桔梗想起最近娘提起二房管事家的長子,好似有些意向,於是立刻回道:“沒有,不過娘正在斟酌人選,一時也沒定下。”
“你可願隨我去京城?”蘇軼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桔梗雙腿發軟。
這是真的嗎?紫蘇心心念念的事兒,自己竟然得到了機會?
桔梗心中狂跳,一會兒覺得自己長相不如紫蘇貌美,少爺怎會願意自己跟着去京城?
一會兒又覺得少爺自己長得好,只怕不看重外表。
隨後又覺得少爺應該只是缺個伺候的,用她有些順手了。
蘇軼昭可不知這麼一會兒,桔梗心中已經轉了無數個心思了。
“我之前看你喜歡自己制墨,還喜歡做花箋,做得不錯。”
蘇軼昭的話讓桔梗頓時清醒了過來,她吶吶地回道:“就是感興趣,奴婢跟着爹識得幾個字,就也學了文人附庸風雅。”
“嗯!做伺候人的活兒能得幾個月錢?手藝人不比這個賺得多?你若是願意,就跟我去京城。正好我想做文房四寶的買賣,你的心思很巧,做的花箋和彩墨很得我喜歡。”
“啊?”桔梗沒想到蘇軼昭是這個意思,頓時有些怔住了。
“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我是必不會虧待你的。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若是不放心你爹娘,將他們也帶去京城。不過是找個差事,與我還是容易的。”
蘇軼昭說著就打發桔梗回去好好想想,她知道這個時代的女性想要踏出桎梏不是易事。
若是桔梗不想拼搏,只想嫁人過着平凡的日子,那她也尊重對方的選擇。
畢竟想要跨出那一步,很難。
桔梗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走了,蘇軼昭倒是開始了下一個計劃。
用左手書信了一封,讓侍方派人去曲家送信。
曲家老太爺正召集家中話事人到書房議事,他這幾日都心神不寧,很是煩躁。
“父親,如今有兩方人馬都想爭取咱們曲家。可兒子總覺得此事太過冒險,還是不宜參與其中啊!”長子曲棟皺眉勸道。
“父親,我倒是覺得這次是個好機會。既然他們都有求於咱們,那條件還不是隨便咱們開嗎?”
次子曲梁覺得這正是家族崛起的好時機,如今北元府有三大豪商頂在上頭,焉有他們曲家的出頭之日?
“老二,想分一杯羹,哪有這麼容易?咱們曲家有冶鍊鐵礦的良方不錯,可那些人慣會做那過河拆橋之事,到時候將咱們一腳踹開,又該如何?與他們摻和在一起,那就是與虎謀皮啊!”
長子皺眉,嚴聲呵斥道。
“大哥!這有良方也不一定能冶鍊出精鐵,否則咱們先輩為何會在此道立足?那麼多試驗,其中的訣竅只有咱們曲家才知道,你擔心什麼?”
“老爺!外頭有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加急。”突然,外院管事在書房外稟報。
“何人送來的?”曲老太爺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人說不知,只是拿錢送信的,還在門房處等着您的回話。”
書房內幾人相視一眼,隨後曲老太爺便命管事的將信拿來。
將書信展開大致看了一眼,徐老太爺的臉色頓時一沉。
“父親,是何人送來的?寫了些什麼?”長子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曲老太爺將書信遞給了兩個兒子,隨後嘆了一聲。
片刻之後,曲棟驚呼道:“四皇子?”
“四皇子也想拉攏咱們曲家?難道那位神秘人背後就是四皇子嗎?”曲梁也是難言震驚地道。
“若是如此,那就有些棘手了。”曲棟愁眉不展,皇子插手,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若是四皇子,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啊?”曲梁眼珠一轉,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不可,此事大不可為。”曲老太爺立刻反對。
“若是咱們投靠了四皇子,那咱們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咱們家族式微,怎麼可能斗得過那些人?朝堂上都是些豺狼虎豹,咱們曲家在他們眼中就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