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抵不過血脈
朱門寒貴正文卷第五百七十八章抵不過血脈細碎的雨絲打在芭蕉葉上,無聲地順着葉片滑落,如今已是深秋。
蘇軼昭起身關上窗戶,回到桌前看起了賬本。
在離開京城之前,將賬本都核查一遍,或許得一兩年才會回來一趟了。
加上之前海市賺來的銀子,她如今手中光是銀子,就已經有一百六七十萬兩了,這還不算其他的宅子、莊子和店鋪之類的。
這麼多銀子,即便是過着奢靡的日子,也用不着犯愁。
不得不說,海市的盈利是真的快。之前都是與人合租船隻,今年她打算自己造幾艘大船。
有了計劃之後,蘇軼昭又覺得充實了起來。
房門突然被敲響,蘇軼昭便聽到了林媽媽的聲音。
蘇軼昭有些驚訝,父親?誰自稱她的父親?難道是盛瀾清?
蘇軼昭吩咐了一聲,隨後給自己束髮。
林媽媽覺得奇怪,怎麼父親居然對兒子這般生疏?在偏廳見面?
不過主家的事她也不好多打聽,因此只是應下,便去照辦。
蘇軼昭將賬本收了起來,隨後整了整衣衫,便往偏廳走去。
秋風裹着雨絲斜斜地飄落下來,蘇軼昭將油紙傘往前傾了傾。
等寒涼的秋風從她空檔的廣袖灌入她的袖內之時,她才驚覺,冬天也不遠了。
一個丫頭上前接過蘇軼昭的傘放入廊下,蘇軼昭將提着的衣擺放下,便施施然進了偏廳。
抬眼看向坐在下首之人,卻意外地愣住了。
來人竟是蘇文卿!
蘇文卿看着已經濕了衣袍的蘇軼昭,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滿地道。
一旁的丫頭小蓮頓時縮了縮脖子,這位老爺威嚴甚重,讓她不自覺地心驚膽戰。
她自從被買來之後,也就是林媽媽教了些淺顯的規矩,平日裏做些雜事,還沒貼身伺候過主子,並不太懂規矩。
將眼前的人與之前那弔兒郎當的人重合起來,蘇軼昭都覺得十分恍惚。
以前蘇文卿從來不會說這些,要不說這人心機深沉呢?一個人能偽裝數十年,這得是多大的毅力?就連枕邊人都被發現什麼端倪。
可見骨子裏其實是個嚴謹的人,她不禁聯想到之前和蘇文卿相處的種種,其實仔細回想起那些細枝末節,蘇文卿是有些世家公子的乖僻的,只是表現地並不明顯罷了!
蘇軼昭轉身吩咐了一聲小蓮,隨後走至右下首坐下。
小蓮將上完茶的托盤拿起,如釋重負地大步走出了偏廳。
蘇軼昭端起了茶碗,輕輕抿了一口。
蘇文卿依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但他緊緊揪着衣袖的模樣,還是顯露出心中的不平靜。….
蘇軼昭詫異地抬起頭,
事到如今,即便不提,但蘇文卿也不能再當她不知了吧?
當初將她引到法源寺,難道不是這個目的嗎?若是蘇文卿還想將她留在蘇家,大可不必將她扯進來。
看着蘇軼昭古井無波的雙眸,蘇文卿頓時覺得心如刀絞。
蘇文卿卸下偽裝
,他的眼神中滿是落寞。
這可是皇位,她若是繼續留在蘇家,那不就與蘇軼梁爭皇位了嗎?
蘇軼昭的平靜讓蘇文卿心中更難受,
蘇軼昭萬分詫異,
這世道就是如此,蘇軼昭說得就是實話。
蘇文卿輕笑,而後目光中滿是讚許。
這個孩子,他一直引以為傲,即便不是他的血脈,與畢鈺的性子也是大相逕庭,但他十分欣賞。
蘇文卿耷拉着雙肩,他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蘇軼昭忽然道。
蘇文卿看向蘇軼昭,心中十分難過。果然,幾年的陪伴還抵不過血脈。
即便只是見過幾面,但蘇軼昭對盛瀾清的在意明顯超過了他。
看到蘇軼昭皺眉,蘇文卿才驚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果然想帶着盛瀾清離開京城。
蘇軼昭岔開了話題,沒有接要繼承皇位的事,蘇文卿的心便沉了下來。
蘇文卿站起身,他已經知道蘇軼昭的選擇。
蘇文卿想到老父親,這些年都是老父親包容他。現在他不需要老父親操心了,可老父親卻老了。
蘇軼昭聽到這話有些觸動,沒想到知道她不是蘇家人,蘇錦荀還想見她。
不過或許也是覺得她是女兒家,沒什麼威脅吧?.
九天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