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羔羊的吶喊(九)
迪克像是愣住了一樣,他覺得,對面的人在說謊,因為出現在面前的這個黑影,與他認識的蝙蝠俠截然不同。
可他又無法反駁,因為除了蝙蝠俠之外,不會有人與哥譚的黑夜這樣契合。
或者說,面前的這個自稱蝙蝠俠的怪人,比迪克認識的編蝠俠,更適合這座城市的黑暗。
當他站在略帶潮濕的哥譚夜晚的空氣當中的時候,從發梢到皮膚末端的每一絲水汽,都像撲面而來的黑色浪潮。
迪克沒有見過這樣的蝙蝠俠。
他知道,蝙蝠俠是哥譚的黑暗騎士,知道蝙蝠俠不是童話書里寫的那種光明又偉大的英雄,可也正是這種黑暗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迪克,而此時,他顯得更加着迷。
迪克有些迷茫的微微上前了一步,看着那個人影問道。
對方再一次回答道,但看着迪克稚嫩的面龐,他似乎是額外多了一些耐心,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迪克喃喃自語着將這幾個單詞重複了一遍,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接受這麼離奇的解釋,其他的世界真的存在嗎?那裏也有哥譚?也有蝙蝠俠?
對面的黑影說出了一句話,這本來應該是個疑問句,但他卻說出了肯定句的語氣,還理所當然。
迪克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又後退了一步,像一隻貓一樣齜出了牙,警惕的說道:
對面的黑影用一種極為緩慢的語調說道,每一個單詞都清清楚楚的回蕩在迪克的耳朵里,帶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迪克驚訝的問道。
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可還沒等迪克驚訝他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他就聽到對面的人說。
迪克張大了嘴,他忽然感覺到有些心虛,本能的把眼睛左右瞥了一下,他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懷疑他是不是有讀心術。
剛剛,他在樓上站着的時候,蝙蝠俠帶他在哥譚樓頂兜風的場景,和布魯斯坐在床前安慰他的場景,交替出現,讓他那本就還沒完全穩定下來的精神,變得更為混亂。
而當突然出現的一個陌生人戳穿了他的心事,迪克既感覺到恐懼,但又忍不住去想,果然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我會這麼想,也是正常的。
就在迪克愣神的時候,面前的黑影消失了,迪克完全沒發現,他是怎麼消失的,又是何時消失的,可這卻讓他有些相信對方的確就是蝙蝠俠了,因為只有蝙蝠俠,才會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小孩子的心事總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迪克回到韋恩莊園的時候,阿爾弗雷德拿來毛巾幫他擦乾頭髮上的水氣,布魯斯剛好從他的卧室里走出來。….
迪克看到布魯斯的動作,卻突然感到有些生氣,他把頭撇到了一邊,不去看布魯斯,布魯斯有些疑惑的走到沙發旁邊,並問他:
迪克盯着布魯斯的臉,當他看到布魯斯略帶疑惑的表情的時候就更生氣了,他提高了聲調說:
布魯斯十分耐心的解釋道。
迪克沒話說了,可那股憤怒和煩躁完全沒有消失,他咬着牙說:
說完,他一把甩開了毛巾,連帶着阿爾弗雷德拿着毛巾另一端的手,也被甩開了。
布魯斯立刻皺起了眉,他擋在了迪克回房間的必經之路上說道:
迪克轉身回頭,瞥了一眼老管家蒼老的面容,他低下頭悶聲說:
說完,迪克頭也不回的衝進了自己的卧室井關上了門,布魯斯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布魯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的表情,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說:
阿爾弗雷德一邊折毛巾,一邊提醒道:
布魯斯摸着下巴點了點頭,覺得阿爾弗雷德說的有道理,他思考了一下說:
阿爾弗雷德提議道:
布魯斯挑了一下眉,他點了點頭說:
回到卧室的布魯斯一邊思考着明天和老師談話的內容,一邊沉入了夢鄉。這是一個各懷心事的夜晚,布魯斯睡得並不好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一種緊張。….
他知道,這座城市裏,幾乎沒人能指責他,可在想到要去面對迪克的老師,去了解他的學校生活的時候,布魯斯還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布魯斯就像每一個面對重要考試的學生那樣起了個大早,特意前往哥譚大學的食堂,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維克多。
維克多對他會來找自己感到有些驚訝,他一邊放下刀叉,一邊對布魯斯說:
布獸斯坐到了維克多的對面,但不知為何,他顯得有些拘謹,雙手放在風衣的兩側,對若馬上要走過來的服務員搖了搖頭,示意他不點菜。
布魯斯的用詞有些乾癟,而他左右飄搖的眼神也能說明,他現在有些緊張。
維克多還沒等說話,布魯斯就把雙手放到了桌面上,語速飛快的說:
布魯斯捏着自己的手指說。維克多問道。
維克多笑了一下說:
維克多低頭切着盤子中的食物開口說:我沒有孩子,不過倒
是也教過初中年齡段的小孩,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想法很多,雖然大人可能不相信,但其實他們能處理的事,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布魯斯雖然點了點頭,儘管他的理智在告訴他,維克多已經盡己所能的安慰他,可他的內心能感覺到,維克多的這種安慰,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布魯斯根本就沒吃早飯,但他也不感覺餓,只是覺得腹腔空空、心也往下墜,而在乘車來到迪克的學校之後,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學校的校長熱情的接待了布魯斯,迪克的輔導員是一名年長的女性,看起來很有經驗,她與布魯斯一起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會客區,談起了有關迪克學校生活的事。
可這實際上也沒什麼好談的,當著校長的面,輔導員不可能說迪克受到了欺負,或者受了什麼傷,更不可能說迪克不是個好學生。
而在談及到真實的成績的時候,輔導員很委婉的表示迪克在芭蕾舞和藝術體操方面可能會有更好的發展,布魯斯立刻就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布魯斯問道。
女性輔導員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
布魯斯又聽明白了她的暗示,輔導員不可能直說。
布魯斯其實沒有那麼高的情商,去聽懂輔導員委婉再委婉的話,他只能強行使用高超的智商,來破譯這些社交暗示背後的秘密,但這其實非常累。
布魯斯斟酌了一下開口說,但隨後他又補充道:
女性輔導員從旁邊的包里拿來了幾個筆記本,她放在桌子上推給布魯斯,然後說:
布魯斯一邊聽着她說,一邊翻開了筆記本,而輔導員接着補充道:
輔導員輕輕的搖了搖頭說:
布魯斯低頭看着筆記本上迪克的筆記,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生氣,因為迪克的習題寫的確實很潦草,一看就不是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寫的,有些比劃的末尾還帶出細細的墨水痕
跡,像許多的小蟲子爬在紙面上。
很顯然,這並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態度問題昨天晚上迪克根本就沒有好好寫作業,糊弄了兩筆,發現算不出來之後,還把之前演算的過程給塗上了,就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他算了許多,但是算錯了一樣。
這在釋放不好的信號,布魯斯想,迪克的老師說話有點太委婉了,這種沒有耐心,還妄圖掩蓋錯誤的舉動,會讓任何一個看到這份作業的老師血壓飆升。
於是,在晚上放學接迪克回去的時候,布魯斯顯得有些沉默。
-.-到進行查看.
遇牧燒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