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於有裝備了
原本蘇墨開闢出來的那塊空地已經被一具具碩鼠的屍體填滿，然而這一人一怪卻誰也沒有分心去看上一眼。
此刻面對眼前這次銀色的碩鼠，蘇墨心中竟是感覺從未有過的沉重，這股壓力竟然比剛剛整個鼠群所帶給他的壓力還要大。
面對一隻會思考，會觀察，而且實力更是比自己要高出一大截的對手，蘇墨並沒有絕對必勝的信心。這樣一個對手，遠比剛剛那些只有粗淺智慧的碩鼠群威脅要大得多。
先下手為強，蘇墨一向沒有被動的等着對方欺負到自己頭上的習慣。
手中那個不倫不類的木棍製成的臨時緩慢的一圈又一圈的再空中畫著圓，卻遲遲不見有任何東西顯露出來。而對面的錦毛鼠卻也不驕不躁毫不着急，靜靜的凝視着蘇墨的動作並不加以干擾。
當半空中的那個無形的圓圈剛好重複到第九次的時候，一陣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天空中被27顆火球籠罩着，大地被無情的炙烤着，荒野上的草，漸漸的一絲一絲的由青變黃。
此時的蘇墨也顯得有些吃力，畢竟要控制住這27個火球按照自己的意願排列着不發生紊亂所需要耗費的心神可着實不少。
錦毛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着威勢，如果自己吃上這一下絕對不死也得半殘。想不到這最初級的火球術竟然被這個人類發揮到這種地步，除了釋放時間較慢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缺陷，雖然由於他的修為不夠而導致傷害能力並不如它的聲勢這般恐怖，但他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火系頂級技能了，在他的手上威力竟然不遜色於其它冒險者手中高階技法的威力，的怪不得自己的兒郎們拿他毫無辦法。如果有朝一日當此人的修為再上一層樓之時那威力將達到何等地步，想必這一天不願了，如果不是因為那該死的限制，我或許也能夠見到這一天的到來，那將是何等的振奮！罷了，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即便是為了自己死去的兒郎們，也終歸是要儘力拼上一會兒的。
既然發現了危險，自然不能任由其落在自己的頭上。
“呲~~”，錦毛鼠一聲厲嘯，背上的銀色長毛根根直立而起。
蘇墨自然猜不到眼前這隻銀鼠心中所想，見到錦毛鼠並沒有干擾他剛才的施法，心底下詫異的同時，也不由得一陣興奮，這個技能由於其釋放時間的限制只適合於偷襲或者某些固定的目標，剛才他也僅僅只是冒險一試而已。
法杖隨着手指的牽引而緩慢的移動，猶如其上負載着千鈞之力一般。隨着木棒的移動，天空中的火球也開始再一次的移動起來。一顆，接一顆的，慢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爆發出一道絢麗的火光，刺得一人一鼠兩對眼睛生疼。
二十七顆火球最終合成為一顆，火球的大小几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其散發出來的威勢使得作為主人的蘇墨這個始作俑者也一樣的汗流浹背。
木棒在半空中靈巧的轉了一個圈，然後便義無反顧的指向了同樣開始了攻擊的錦毛鼠。
“嗤~~”，錦毛鼠再次興奮發出一聲厲叫，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般手段。好！好！即便是死，我也可以無憾了！
直立的銀色長毛離體激射而出，同時向著天空急射而來的火球。可惜在距離火球球體還差上一點點的時候便被那恐怖的高溫化作灰燼。
毫不遲疑的，又是數十根銀髮射出去，可惜同樣沒能碰到火球，不過火球的威勢卻在瞬間降低了半成。
“吱！”一道土箭隨聲而且，再一次的使得火球的威勢稍有降低。不過卻仍然足以另他重傷倒地。
“吱！吱！吱！”
隨着三道土箭衝天而起的同時，背上銀色長發同時激發，二者同時擊中火球的核心。
“轟！！！”
猶如平地一聲旱雷，似乎這整篇的荒野也被驚的左搖右晃，百米內的野草剎那間化作灰燼，引起的火勢鋪天蓋地的向四周蔓延。
什麼時候，一個初階的法師也能有這般威力了？
蘇墨手中的木棒此刻也成為他用以支撐自己的工具，這等技法雖然威勢不小，然而對於他本身魔力的消耗同樣多的嚇人，每時每刻耗費大量精神力去控制火球的走向使得他的魔力值頃刻間見底。此時的他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緩慢的一絲一絲的等着精神力和魔力值恢復。這樣他才能重新獲得一戰之力。
在今天的戰鬥之中蘇墨所用的火球術已經展露出了遠超出了它的技能等階的威力，前兩次還好說，主要是依靠精準的控制技巧以及元素共鳴術對技能的傷害提升，來達到目的。剛才這一次卻是和前面不同。
剛才的火球術，或者可以稱之為連環火球術以及火球融合術，遠離同樣不複雜，前者是利用施法者對技能的控制強行將普通火球術的吟唱時間延長到4秒使得火球的誘發環環相扣知道最終吟唱完畢同時出現，後者卻是蘇墨在頭腦中推論出來的理論技法，通過消耗自身的精神屬性從而獲得自身對火元素的徹底掌控，以達到隨意將其分割或者融合的目的。當時他試着向系統申請創造這套激技法的時候卻欣喜的發現系統竟然同意了，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之所以選擇循環九次召喚出27顆火球進行融合，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等級太低，精神屬性不住，一旦融合更多的火球精神消耗會急劇增加很有可能導致火球尚未融合完畢精神就消耗殆盡的局面，從而使得技能失控反噬自身。
在看看如今的錦毛鼠則顯得十分凄慘。
全身上下到處是被高溫灼傷的痕迹，原本一身漂亮的銀髮此時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團團烏黑的焦糊。
如今的它，早已不復出場時的那般風采，躺在地上，四肢不斷的抽搐，那雙眼睛也由於痛苦無力的虛和着。
別看它這一副凄慘樣似乎隨時有可能死去，然而蘇墨確實很清楚錦毛鼠受的傷其實比他輕，會出現眼前這幅局面的原因很簡單：痛覺！錦毛鼠作為遊戲中的怪物它是能夠完整的體會到各種感覺的，而作為玩家的蘇墨卻是早就就被系統特意的取消掉了痛覺。正是疼痛才使得錦毛鼠躺在地上幾近虛脫。
擺脫現在的局面只有一個辦法：等！
等着看，若蘇墨先從虛弱中解除出來，這錦毛鼠必然不得活，若是錦毛鼠率先從痛苦之中解脫出來，這死的是蘇墨。二者之間沒有共存的可能性，雖然蘇墨並不願意殺掉一個有着自己思維的怪物，可是因為那該死的系統的存在，一旦錦毛鼠緩過神來絕對不會對他哪怕它心中同樣不願意對付自己，強忍住不出手干擾自己釋放技能估計已經是它能夠做到的極限了。或許有人會說蘇墨可以選擇自己先行離開，那不就不用殺戮了嗎，可惜你要明白一個事實：蘇墨不是聖人，而這裏也不是現實，當天大的誘惑就這樣擺在你面前時候，有多少人能夠抵禦這份誘惑？蘇墨同樣不能，因為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空氣依舊灼熱難熬，一人一鼠一站一趟靜止不動，蘇墨的臉色已經不再蒼白無色，只是身子看上去有些發虛。地上的錦毛鼠也已經停止了顫抖，眼睛雖然還閉着，但不再是先前那般的不由自主，看上去再過不久它應該可以重新站起來了。此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刻鐘。
……
遠處肆虐大火已經熄滅，只有空氣中的悶熱依然在敘說著先前的慘烈，原本西斜的太陽此刻早已落下山谷，天空中的星斗開始閃亮。
夜風漸漸的吹起，吹動那青衫的衣角緩緩飄蕩。蘇墨背負着左手，原先插在地上的木棒再一次握在了手中，眯着雙眼默默地注視着眼前同樣站立的黑影。
蘇墨終究沒能忍得住下手擊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一個人，或者說怪，但同樣他也是在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故而不願意離去。索性他選擇了繼續等待，等到錦毛鼠重新站起來，等待着它恢復到它能恢復的最佳狀態為止，也算是還了它當初留手之情吧！蘇墨最不願意的便是欠下他人的恩情，哪怕這是在遊戲裏，哪怕對方不是人，甚至不是一個生命，而僅僅只是一個超級系統模擬出來的一段虛擬的程序而已。
“這一次，用盡你的全力吧，不要再有任何的保留了。”在這星光閃爍的夜色中，蘇墨的話語顯得格外的清朗。
“吱！”
錦毛鼠絲毫不客氣的回應了他的話語，一道土牆猛地從蘇墨身前破土而出，未等其來得及做出反應，另外三道土牆同樣出現，將他困在其中。
蘇墨直覺的感覺到來自於腳底下的一絲顫動，同時頭頂也隱隱有破空之聲。容不得他多做思考。手中木棒飛舞翻轉，一道赤紅色的光圈出現在蘇墨的身體周圍，手中的臨時法杖猛地脫手而出射向空中，而緊握的左拳卻是狠狠地砸在腳下的地面之上。
一陣劇烈的暴動，身周的護罩瞬時破裂，而拋向空中的木棒則在攔住數道土箭之後變得粉碎。早已默念多時引而不發的數十顆火球順着左手涌裂而出，與地下破土而出的石錐同歸於盡，劇烈的元素暴動同時將圍困住蘇墨的四面土牆轟的稀巴爛。
沒了武器的蘇墨卻也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左右手拍的一下合作十字，對着錦毛鼠搖做拜別。緊接着雙手分而舉天虛抱，嘴裏一聲怒吼,“破！”
原本安靜平和的夜也似乎隨着這聲吼破裂了開來，空氣猶如沸騰的開水一般猛烈翻滾，四周的溫度以恐怖的速度向上增長着。隱隱約約，有數道火紅色的閃電在蘇墨身旁環繞。
這突然而來猛烈暴擊使得錦毛鼠完全無法做出反抗，便被暴動的元素風暴卷了進去。雙手虛和再次一拜，四周赤色閃電同時擊打在那被困在風暴中的黑影。
風平浪靜之後，只剩一道孤寂的人影停留在原地。
“叮，恭喜你升到了12級，你獲得了鼠王之戒。”
是不甘嗎？蘇墨突然想起了錦毛鼠臨死前的眼神，是如此嗎，系統的限制，才使得你無法盡情的發揮你的實力嗎，哪怕你已經全力以赴都不能。難怪，自己感覺這錦毛鼠的實力雖然很強，卻應該不足以使自己的心中受到如此沉重的壓迫，完全和他開始出場時的表現不符。原來如此啊！
蘇墨心中因為那剛剛獲得的裝備而迸現出的喜悅感，突然間完全的消失不見。
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