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是一段過渡情節
傅靑海和窩闊台並排坐在戰艦頂部的一塊鋼板上,看着下面幹得熱火朝天的居民們,恆星漸漸落下,夕陽在兩人身前拉出兩條長長的剪影。
一大一小。
“這都一天過去了,他們怎麼還不來?”傅靑海問道。
窩闊台平靜的注視着下面忙碌的景象,淡淡道:“飛船離行星有點距離,他們也可能在確認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
“你知道的,靈能者們都有些特殊的手段。”
特殊手段?聞言,傅靑海充滿求知慾的眼神看向窩闊台。
窩闊台解釋道:“就我所知的,我們軍團的首席風暴先知也速該,就能讓一個強壯的阿斯塔特短暫失憶,忘記自己的目的,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哦。”傅靑海哦了一聲,有些小失望,他還以為星際戰士軍團的靈能者能像尤里那樣直接控制一個人的心靈呢。
窩闊台的戰友們可能擔心窩闊台被荷魯斯之子的軍團智庫給短暫的洗腦了,有這種可能性,但是概率不大。
傅靑海想不出一個珍貴的軍團智庫出現在切斯拉坦這種偏遠行星上的意義是什麼。
出現一個星際戰士都夠新聞的了。
即便是洗腦,也只能持續一小段時間,無法長時間控制一個星際戰士。
更進一步想,現在的荷魯斯之子,曾經的影月蒼狼,在討論軍團靈能者使用規範的凱尼亞會議上是旗幟鮮明的支持帝皇取消智庫編製的決定的,第十六軍團里智庫單位的佔比不高。
“相信我,他們很快就會來的。”窩闊台安慰道。
傅靑海心裏也有些期待,他希望他的很多疑惑能在後續的登陸中得到解答。
…………
遠處,一架白色和紅色塗裝的固定翼飛行器掀起狂暴的沙塵,伴隨着引擎的轟鳴,龐大的機身緩緩下降。
和前世地球飛行器流行的流線型空氣動力學外形不同,這架飛行器除了堪比穿梭機的巨大尺寸以外,整體的外觀稜角分明、線條筆直剛硬、裝甲堅固厚實,充滿了猙獰的肌肉感。
主機翼後置,機頭旁還有兩個小鴨翼,兩種機翼同樣堅固厚實且稜角分明,機身側邊外露着兩對黑黝黝的側面雙聯裝重爆彈。
如果說前世地球的戰鬥機是優雅纖細的翩翩女士的話,這架龐然大物就是一個武裝到牙齒的肌肉虯結的壯漢。
戰鷹VI型運輸艇,又叫做風暴鳥,一種星際戰士軍團通用的攻擊兼運輸艇,既可以在大氣層外飛行,也可以在大氣層內飛行,通常被星際戰士軍團用作登陸艇。
傅靑海對其看起來就非常結實耐造,但又非常不符合空氣動力學的外形並沒有什麼意見,大氣層外飛行不需要考慮氣動外形,而在大氣層內飛的時候……
眾所周知,只要動力足夠,板磚都能飛上天,只有那些發動機推力不足的娘炮飛行器才需要考慮氣動外形,無腦加推力才是飛行暴力美學的精髓(狗頭)。
看着遠處緩緩降落的風暴鳥,傅靑海的思緒漸漸跳出了這個宇宙本身。
第五軍團白色疤痕,本質上是GW的英國編劇們對蒙古文化一知半解的產物,這個軍團的設定大量參考借鑒了包括蒙、金、遼在內的很多草原政權的文化和制度,世界上的各種流行文化是互相影響的,作為第二次上帝之鞭,蒙古帝國在現代歐洲人的心目中自然是神秘強大富有吸引力的,比如說在迪斯科時代曾風靡歐美的德國樂隊成吉思汗(DschinghisKhan)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但是歐洲人對蒙古文化的這種喜愛更多的是一種葉公好龍式的嚮往,他們並不真正了解蒙古文化。蒙古文化也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傅靑海作為一個華夏人,對蒙元的了解自然是比一般的歐洲人要深刻的,但是他仔細思考了一下,正是由於GW的編劇們的一知半解,他對蒙古歷史文化的了解並不能幫助他更好的融入白色疤痕軍團,更多的還是得靠努力回憶原著劇情的發展脈絡來獲取利益。
停穩后,風暴鳥機腹的艙門緩緩打開,傅靑海推着窩闊台的輪椅迎了上去。
尚未消散的煙塵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輪廓,一對猩紅的光芒亮起,那是阿斯塔特戰甲頭盔的目鏡。
煙塵消散,一個身着戰甲戴着頭盔的高大戰士沿着艙門板走了下來,他輕輕取下了自己的頭盔放在腰側,露出一張理着寸頭,飽經風霜的臉龐,他第一眼就看向輪椅上窩闊台空空如也的下半身,臉上原本的喜悅漸漸消失,語氣複雜的開口了:
“窩闊台,我的兄弟,你還好嗎?”
輪椅上的窩闊台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高大戰士,突然哈哈大笑着張開雙臂,道:“當然,塔拉爾,我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
…………
卡爾文的小別墅里。
兩個體型巨大明顯異於常人的男人相對而坐,這裏沒有其他人,連卡爾文本人都被趕出了客廳。
“這是一個沒什麼價值的殖民星球,還沒來得及建立起農業養殖工廠,食物、燃料、材料、物資、人口,什麼都沒有,荷魯斯之子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塔拉爾問道。
“我不知道,”窩闊台抿了抿嘴,“不過我有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
“他們也不知道。”窩闊台說完倒了一杯酒在杯子裏。
“什麼意思?噢,你是說……”坐在對面的塔拉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沒錯,這是一顆由17號遠征艦隊發現並征服的星球,不是由我們,也不是由荷魯斯之子。”窩闊台說完搖晃了下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仰頭一飲而盡。
咂吧咂吧嘴,窩闊台接著說道:“你看,聖血天使們征服了一顆星球,並在星圖上標註了這是一顆適合發展農業的類泰拉行星,就完事兒了,他們沒有必要,也沒有辦法向別的軍團告知這顆行星的實際發展情況。”
“畢竟,星語者們的靈能通訊是簡短的、破碎的、寶貴的,你也知道,不能用來傳遞這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而當荷魯斯之子們在星圖上看到了一顆標註為農業世界的行星,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不管怎麼樣,他們會先來看看。”塔拉爾肯定道。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
“沒錯,然後碰巧就讓我們給撞上了。”窩闊台說完這句話,推着自己的輪椅走向一旁的柜子。
“這酒還挺有滋味。我原以為除了巧格里斯的烈酒,不會再有其他行星生產的泔水會讓我感興趣了。可能是失去雙腿讓我的味覺也發生了改變,我得再去他的柜子裏找兩瓶。”
“你這個土匪。”塔拉爾笑罵道,“說實話,當你決定要帶領戰術小隊向獅鷲號發起跳幫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瘋了,現在能看到活着的你,我已經感到非常幸運了。”
“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叛徒。”說到這裏,窩闊台翻找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皺着眉頭,盯着眼前的地板,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我想起了海都,想起了阿吉爾,我想起了我的很多兄弟們,他們沒有死在和綠皮的戰鬥中,卻倒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窩闊台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我恨不得現在就追上我們的艦隊,去泰拉與叛徒們決一死戰,為了可汗,也為了帝皇。”
“你說得沒錯。”塔拉爾沉聲道,“可你別忘了,我們有任務在身。”
“我沒忘。”窩闊台關上柜子,一無所獲,“不必多言,我們現在就出發。”
“不過在出發前,我得帶上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