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習慣
‘砰砰’煙花在空中綻放，轉瞬即逝。
“老蘇，哥，你們兩個在幹嘛呢？”一個嬌小的身影，強行插入他們中間，打斷他們談話。
老蘇是哥哥的大學同學，從大學開始，老蘇每年新年都會準時到她家報道，在她心裏，他就是家人。
莫羽陽勾住她脖子：“說了多少次，沒大沒小，喊哥。”他看向倚着欄杆靠着的蘇曜。
莫小晚拍打他手臂，見他不放手，掄起手肘杵他腹部，感覺到痛意，他立馬鬆開。
“我要是都喊哥，你們知道我喊誰嗎。”
“當然是喊我。”莫羽陽一臉自信，手揉了揉腹部：“我才是你親哥，你這丫頭真是下死手，也不怕我趕不上明天的飛機。”
莫小晚看向他：“哥，你要出差嗎？”
哥哥學的是歷史考古專業，出差是家常便飯的事，自從他畢業之後，就從家裏搬出去了，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但是每次只要她需要，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恩，這次出去一個月，其他資料保密，蘇曜這傢伙，你大一下學期，會到學校授課，住你那裏，方便照顧你。”
莫小晚看了眼老蘇：“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需要照顧。”
走了個莫羽陽，她可不想被人時時刻刻管着，雖然老蘇比他好說話一丟丟。
莫羽陽挑釁在她面前站直，比了比身高，每次這動作她就知道什麼意思，嘲笑她，只長年紀，不長身高。
她咬牙切齒：“莫羽陽，我看你明天真的不想上飛機，不如我上網買張輪椅給你。”
蘇曜抬眼看着屋裏奔跑的身影，嘴角露出難得的笑意，這抹透着冰涼而又溫暖的弧度，在很長一段時間治癒他千瘡百孔的內心。
次日，莫小晚和蘇曜站在機場檢票入口，看着莫羽陽漸行漸遠的背影，才敢吸吸鼻子，露出一絲難過的思緒。
蘇曜一直站在她身後，沒有催促，只有陪伴。
過了許久，莫小晚拉起圍巾蓋住自己凍紅的臉頰，只露出水汪汪的大眼撲閃着看向他。
“老蘇，我們走吧。”
蘇曜開車，他們來到學校，因為有假期作業論文要寫，資料全都在學校，所以她必須早些來學校。
他站在她身後，手裏被行李佔滿，有他的，也有她的：“你的房間。”
她打開冰箱，拿出巧克力味的雪糕，坐在沙發上深挖着：“那裏，老蘇，你教什麼的？”
“物理應用學。”
莫小晚撐大眼睛，這麼巧，對她的專業！！
雖說他們關係不錯，但也就每年過年時候會見一次，平時很少聯繫，也沒專門打聽過他學什麼，做什麼，或者他家裏的事，只知道他目前單身，這個信息，還是每年過年必不可少的節目，長輩催婚那裏得來的。
不過也有好的一面，她的論文終於有救了。
她立馬從房間裏，拖出一箱零食，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把包裝袋一一往外拿。
“老蘇，你吃零食嗎？這個，這個怎麼樣。”
蘇曜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有事：“說吧。”
“就是想讓你幫我點小忙，也不讓你白幫，我零食可以跟你共享。”她身體滑落到地毯上，笑眯眯看着他。
“就是老師佈置物理實驗，還有實驗報告的論文。”
她過年不是忙着收紅包，吃長輩塞來的雞腿嘛，沒來得及實驗。
還有一周就要交作業了，求幫忙。
“實驗我可以幫忙，其餘的，你要自己動手。”他是老師，不能公然作弊。
“就來風扇的原理，通電線圈在磁場中受力而轉動，可以研究調速原理，可以分成兩步單相異步電動機和軸流式扇葉……”
老蘇開始就這兩個問題展開細聊，他的聲音溫柔充滿磁性，一直戴着黑框眼鏡，別人戴着有些老成迂腐，可他卻自然的流露出乾淨的氣質。
他眉毛像被濃墨染過，五官深邃，皮膚極好膚質很白，身上穿着休閑西裝，卻給人沉穩可靠的感覺。
蘇曜見她發愣，提醒：“明白了嗎？”
“啊，嗯嗯。”她用力點頭，心底卻在吶喊，她現在收回之前說的話還有用嗎，她其實可以花錢解決這件事。
“現在我們開始實驗。”
蘇曜找到她珍藏的風扇，插上電，按鈕沒關，一陣冷風吹來，她下意識避風，腳沒站穩，靠在他身上。
她手抓住他手臂，很快穩住身體，把風扇關掉。
兩人都沒被小插曲影響，實驗很順利的進行着，夜幕降臨，她忍不住伸了伸懶腰，看向窗外，拿起手機。
“老蘇，你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蘇曜打開冰箱，看到裏面全是巧克力味的雪糕、雪糕，其他吃的都沒有，今天只能先這樣。
“隨便。”他坐回她身邊開口。
莫小晚手指往下滑，看今天的菜色，記起他在她家裏似乎不吃辣，那就點些清淡點的。
外賣到了，她習慣性放到茶几上，坐在地毯上吃，蘇曜看到，也盤腿坐下，但距離有點窄，咯着他膝蓋，他只能往後挪動。
外賣蓋子一個個打開，她拿起筷子，扭頭看了眼身旁的人：“老蘇，吃飯。”
蘇曜拿起白米飯，小口吃着，餘光看到她吃得臉鼓鼓的，讓人很有食慾，他也加快進食速度。
她吃飽飯，拿起手機只想癱着，桌上的外賣，等到她什麼時候想收拾的時候，再起來收拾，她一直都這樣。
莫小晚扭頭看到有抹勤快的身影，在整理桌上的外賣，修長的手指總是從她面前過。
她立馬坐起來：“老蘇，我幫你。”
“收拾乾淨了。”
她那已經伸出不安分的雙手，嘴角僵住，這，這也太快了。
蘇曜把垃圾打包好看向她：“剛吃飽就躺，對身體不好。”
莫小晚急忙接過垃圾：“我，我去扔垃圾。”
她扔完上樓，感覺手沾了點油，皺起眉很是嫌棄，她回到房間，拿起衣服推開洗手間門，瞳孔放大，八塊腹肌，身材這麼好。
蘇曜急忙拉起浴巾擋住胸口，他剛準備洗澡，脫了上衣。
莫小晚被他的動作，強行拉回神：“對，對不起。”立馬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