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少將決定哄雄蟲
解清秋看着病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雄蟲,覺得自己腦袋突突地疼。
昨晚他被送來的時候面色蒼白、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嘴裏塞着沒有吞下去的曲奇,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
這一副凄凄慘慘的模樣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犯罪嫌疑最大的無非就是解清秋,但天地良心,她只是推了一把他、只是凶了一下他、只是澄清了一下彼此的關係,她也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啊!
想着那些醫生護士用看變態的眼神盯了她很久,解清秋就覺得鬱結於心,她和歐副官還在這裏陪床了一晚上。
保佑今天帝國日報娛樂版的頭條不是——帝國少將將雄蟲玩弄住院,這樣的標題。
慶幸的是,他只是因為哭到缺氧昏厥了,並沒有什麼生理上的大礙,不然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少將,你這這。”歐副官坐在旁邊也抓耳撓腮,最主要是當時解梨的模樣實在是可憐,她都有些於心不忍。“要不然我們騙騙他、哄哄他、順着他?”
“反正他現在也是個傻的不記事,只要我們行為不逾越,也沒啥大事兒不是。”
“他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身份還沒調查清楚呢,這萬一又被刺激的更傻了,那就完蛋了。”
別說,解清秋真的在心中考慮這件事,不單單是因為他太可憐,最主要是那個可疑到真實、真實到恐怖的夢,她要是真傷了人的心,以後死的就是她了。
而且跟這傻子講理也講不通,她可不想日日在對方的歇斯底里下過活。
這是一件對他好、她也好、大家都好的事情,只需要花費一點點的精力和演技,就可以得到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想通這些之後,解清秋的鬱氣散了很多。
也是這時,病床上的解梨忽而呻yi
一聲,慢慢地醒了過來。
秉持着做戲做全套的原則,解清秋上前走到了他的病床邊。
“姐姐!”解梨看到是她之後,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後就要抱住她。
解清秋下意識地就要躲開,但是又想到自己剛剛想通的事情,於是硬着頭皮接受了他雙手環住自己的腰。“哈,哈哈,哈哈哈。”
解梨感受到她沒有躲開分外的驚喜,像是不敢置信般往後退了退,用自己盈着水光的眼眸看向解清秋,又嗚咽着說:“姐姐,姐姐你不躲開了嗎?姐姐又要我了對不對?”
“嗚嗚嗚,姐姐!姐姐沒有騙我。”
解清秋抿了一下唇,十分生疏地、極為快速地摸了一把他的頭髮。
“別哭了,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雄蟲。”她在那裏幾秒的時間中絞盡腦汁地為自己上午傷他心找出一個借口來。“那個,我沒有騙你、也沒有不要你,那是我對你最後的考驗。”
“我怎麼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堅不堅定呢,所以只能這樣試探你。”
解梨又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地、帶着幾分惶恐地看着她。“那我通過考驗了嗎?”
“通過了通過了,恭喜你合格了。”解清秋不敢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能快速地轉移開。“你那個,現在還難受嗎?”
他聽到自己通過了考驗,緊接着又聽見自己最愛的姐姐關心他,喜悅瞬間沖昏了他的頭腦,抱着解清秋的手又緊了一些。
“好了姐姐,我想要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解清秋也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了,這家醫院不宜久留、也不宜再來。
*
把他們送到家之後歐副官就回去了。
房間還維持着把解梨送去醫院時的凌亂模樣,他自己看到這樣的場景面色也尷尬一紅,接着乖乖巧巧地整理起來,還說著要給她再做一份昨天上午的蔓越莓曲奇。
解清秋見他有事兒忙也輕鬆了一些,不再管他,隨後徑直上樓進了書房。
確保房門緊鎖之後,她打開了外設的隔音加強系統,又用高精度機械掃描儀掃了一圈,確定沒有竊聽器、微型監控這樣的東西后才放下心來。
她隨即從嵌入牆中的保險柜中拿出了一個球形的通話儀器,這個是專門定製的、具有反竊聽監控功能的通話儀器,外表偽裝成了一個高爾夫球的模樣。
在洽談重要事務、或者與重要的人通話時,她都會用這個。
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如此草木皆兵、戰戰兢兢的生活,因為她們都是命懸在刀尖上的人,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
振鈴不過幾秒,電話就被接通了,是視頻通話,畫面內容三維地呈現在了她面前的空地上。
“上將。”她起身利落地行了一個軍禮。
呈現出的三維畫面中的人正端坐在沙發上,她利落的短髮和不怒自威的雙眸,赫然昭示着她的身份——帝國上將劉顏窕。
但此時的她卻沒有在軍事基地會議室時那麼嚴肅,面上反倒是有幾分輕鬆的神色,看向解清秋的目光還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慈愛,彷彿在會議室時的矛盾從來沒有發生過。
劉顏窕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
話題也在照常寒暄了幾句之後正式開始。
“蘭雲菱又找你了?”劉顏窕往後一趟,翹了個二郎腿。“她都說了些什麼?”
解清秋也放鬆姿勢坐了下去,兩人的模樣神情竟然過分相似。
倘使歐副官在此便會感慨,到底是劉顏窕一手提拔上來的少將、到底是帶了十多年的兵。
“讓我來說服你們,求和。”她皺了皺眉,頗有些無力。“但也只說了這麼多,那件事情還是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
劉顏窕低罵了一聲,“怎麼還不退位,年紀這麼大還堅持着也難為她了,正事兒一件也辦不好,嘴倒是緊得跟什麼一樣。”
事實上蘭雲菱只比她大了十多歲。
解清秋也很無奈,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誰又還願意為這樣一個昏庸的女王、腐敗的帝國、腐朽的制度賣命呢!
這帝國的民眾應當有更好的生活。
“那你是怎麼想的?”劉顏窕罵了幾句又拉回到了正事兒上。
解清秋眉眼一斂,將詭譎風雲都藏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