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說要離開

下午陽光開始傾斜，林敏倒在了沙發上打盹，謝涵依舊還是在看着自己的球賽。一切都是這樣安靜祥和，就像是最平凡的夫妻一樣。

“咚咚咚。”一整巨大的敲門聲驚醒了這一片寧靜。

“林敏，收拾好了嗎？”那個滿腹經綸的長者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謝涵，謝涵聽到了長者的聲音也趕緊走到了門口，林敏怎麼沒有告訴自己要離開呢？她到底想要到哪裏去，怎麼都沒有自己說過。

“林敏，你要到那裏去？”謝涵不顧長者驚訝的眼神，直接拉住林敏的隔壁直接說。

“一會兒，偉涵要來接我，昨天我和我婆婆已經說好了。”林敏不敢看謝涵的眼睛，聲音雖然鎮定卻依舊還是透露着一絲絲的顫抖。

謝涵聽到林敏的話，踉蹌了一下，手扶住了旁邊的鞋櫃，林敏慌張地扶住了謝涵，卻沒有想到謝涵竟然掙脫開了林敏的手，這個女人怎麼忍心，自己着到底是算什麼，是她的找的賣油郎嗎？還是什麼？她怎麼能夠這樣傷害自己的感情，謝涵第一次覺得絕望，她怎麼能這樣，謝涵想不明白。

林敏除了哭泣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論自己說些什麼都沒有辦法再彌補什麼了，他想說她愛他是真的愛他，但是說了又能怎麼樣呢？她也不能夠和他在一起，也還不如不說的好。

長者看着這兩個年輕人，搖搖頭，嘆了口氣，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你就這麼不想喝我在一起是不是？”謝涵忍住眼淚，眼睛因為忍着眼淚而泛紅，林敏看着謝涵，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怎樣回答謝涵的問題，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些什麼？

“是。”林敏忍着心中的劇痛，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個字。

“好，如你所願。”謝涵拿起自己的外套，直接走出了林敏的房間，沒有一絲的留戀，林敏看着謝涵的背影，那樣的冰冷，整個人不住的顫抖，她怎麼能夠這樣的殘忍，是啊，她怎麼能夠這樣的殘忍，不過一切都會好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葯，總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總是要相信人的自愈能力。

“謝涵，對不起。”林敏頹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竟然再也沒有移動腳步別的能力。門口的風吹進來，吹亂的林敏的髮絲，卻看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這一世終究還是結束了，不，這才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帶着謝涵的回憶的開始。

謝涵走在熱鬧的街區，夕陽還沒有落下，一切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美好，那些忙碌的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流着眼淚的自己，這個社會真的是忙碌，沒有一個人能夠明白自己的心事，也不會有一個人停下她的腳步來安慰他的悲傷，一切都命中注定，那個女人最後還是選擇了陳偉涵，最後還是選擇了他，謝涵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為什麼林敏就是不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為什麼？謝涵看着天空，心中不斷地控訴。

只是他不知道到她的無奈，雖然他懂得了她的害怕，

“麻煩給我開一瓶威士忌。”謝涵還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走進了一家酒吧，酒吧中擴音的喇叭中傳來了刺耳的音樂，這個時候謝涵對於一切的聲音都是那樣的熱愛，因為這樣他可以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自己聽到的聲音，這樣他可以暫時忘記那個讓自己傷心的夜晚。

昏暗的燈光，讓謝涵分不清楚時間，他拿着整瓶的威士忌，見到誰就要和誰喝一杯，聲音清冷卻讓人感覺到散發在周身的悲傷。

“你幹嘛？”謝涵搖搖晃晃地拉着了一個女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她的尖叫，緊接着就有一個拳頭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謝涵卻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疼痛。原來一切的疼痛都趕不上自己內心的疼痛，謝涵衝著那個打自己的男人笑了笑，那個男人看着謝涵，“神經病，我們走。”摟着那個女生就離開了。

“對，我就是神經病，我就是個傻子。”謝涵的聲音開始的時候還有那麼多的底氣，但是說到最後卻虛弱的沒有了一點聲音，是啊，他是個傻子，不然怎麼會以為，昨天就是夢想開始的地方了，可最終才知道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句再見而來。

謝涵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酒吧，晚風吹來，一陣涼意，謝涵終於有些清醒了，但是卻依舊還是痛的不能夠呼吸。

“你怎麼能夠這樣呢？”謝涵終於還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三十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流眼淚，以前不論遇見怎樣的問題的時候，他都能夠冷靜從容的地去面對，但是這一次除了站在這瑟瑟的風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坐下什麽事情了。

林敏那張單純的臉總是在自己的腦海中轉來轉去，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但是她怎麼能夠這樣對待自己，為什麼給了自己美好的希望又這樣狠心的拒絕，到底是怎麼了。謝涵不知道，街道上的車燈晃得謝涵睜不開眼睛。

“林敏，我們回家吧。”陳偉涵一直在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一直到了深夜才來到了林敏租住的房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敢去敲開她房間的門。他知道這一道門隔着的是他們四年來的背上那個，也是他們四年來沒有什麽交集的過往，陳偉涵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解釋這一切，只是手中的木匣子可能是他們能夠重新開始的唯一的平台了，他必須要努力地抓住。

門開了，林敏凌亂着滿頭的秀髮，陳偉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憔悴的林敏，好像一夜之間竟然就老了好幾歲一樣，不過這一次陳偉涵卻不會因為林敏的改變而離開，他犯過一次錯了，不能夠再犯第二次，她也不會再給自己一個機會的。陳偉涵知道，心裏也明白。

“進來吧。”林敏看着站在門口的陳偉涵，轉身走進了房間，房間裏沒有開燈，陳偉涵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不敢輕易地改變這裏的環境，只是記憶中，林敏是最害怕黑夜的，如今是怎麼了。

林敏看着陳偉涵遲疑的樣子，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只是她再也不想講自己的想法告訴對面的這個男人了，心早就死去了，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搶救了。林敏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好像這一切就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一般，其實她不過就是不敢面對和謝涵繾綣的房間，不敢面對他們那樣美好的回憶，更不敢面對自己給謝涵造成的傷害。

“行李都在這了，我們走吧。”林敏走到衣櫃旁邊拿出一個小小的旅行箱，好像早就知道有一天自己會離開一樣，東西都是那樣的少，快要一年的時間了，收拾起來竟然一個小小的旅行箱就裝下了。林敏覺得不可思議，本來覺得逃離的地方現在又要乖乖地回去了，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教授，我來給您送鑰匙來了。”林敏悄悄對門的門，一個滿腹經綸的長者走出來。看着林敏身後的陳偉涵，眼睛中竟然透露着一種悲傷。林敏愣了愣，這個長者真是能夠洞察一切，連自己的心情都竟然瞞不過他，只是他能夠看到自己的無奈嗎？

“什麽時候想回來了，就再回來，家裏就你阿姨我們兩個人。”長者握住林敏冰冷的手，寬厚的聲音竟然帶着一種歷史的厚重感，是啊，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回到這個房間裏來呢？到時候，那個男人還會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