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秀女）
房間裏還真是正在吃晚飯的樣子，一個長條形狀的桌案上殘羹剩飯已經所剩無幾了。
“快快快，把這些都收拾了重新準備給你們三夫人和三小姐接風。”二夫人催促幾個丫鬟收拾桌子。
“對，秦嶺啊？你安排個人去通知老爺，就說碧蓮和堯兒到了，問問他能不能趕回來？”大夫人回身對着門外吩咐道。
“是，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老爺了。”秦嶺在外面應道。
“碧蓮，堯兒，秦嶺是咱們尚書府的管家，以後有什麼需要的找他就行了。”大娘回身介紹着。
“秦嶺見過三夫人，小姐。”秦嶺給兩個人分別一禮。
“秦叔叔，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你也知道我和娘很小就離開了，尚書府如今都有什麼規矩我也不懂，以後還要麻煩你多提醒點。”秦堯客氣的回禮，因為對方也姓秦很有可能是家族裏的旁系長輩。
“這自不必說，堯兒應該都不記得我了吧？”秦嶺笑呵呵的問道。
“她那時候就知道玩兒，我這些年吃喝用度都指望她了，煩心事又太多。”碧蓮接過話題解釋，她說這話是有目的的，讓尚書府的人都知道自己女兒是有能力的，免得以後在尚書府被人看低了。
她到還真不是擔心女兒受委屈，那可是舞刀弄槍的主，她是不放心尚書府的人。這丫頭牙尖嘴利的得理不饒人，剛回尚書府難免得罪人到時候別把人給打了。提醒一下免得有人因為曾經被趕出去過言辭冒犯激怒她。
“是嗎？這麼說堯兒出息了，那以後你可得關照着點你兩個姐姐，她們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識少。”大娘和二娘不得不承認，單憑體態樣貌來說這秦堯確實比自己女兒要顏值高，如果還能掙錢養家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嗨，兩位姐姐你們就別誇她了，一會飄了就丟人了。”碧蓮客氣着，同時也是在提醒秦堯注意分寸。
鳳兒和萱兒感覺自己被看低了，有些不爽的耷拉下了臉，自從三妹一進門她們倆就成了被踩踏的對象了。
“姐姐們不高興了？別往心裏去我這不是剛回來嗎？難道我剛進門就被罵一頓你們就爽啦？”秦堯見情況不妙趕緊哄道，這一個不好自己就會成為兩個人今後的針對目標。
鳳兒和萱兒想想也是，畢竟當年是自己母親對不起人家，如今說些好話哄哄也在清理之中。
“娘，你們陪三娘說說話，我們陪堯兒去後院看看。”萱兒說著拉着秦堯朝後走，鳳兒也跟了過去。
“她們三個小時候就能玩到一起，久別重逢就由她們去吧。碧蓮，當年是我們不對，我和妹妹給你道歉。”大娘說著和二娘對這碧蓮深深一禮。
“素媛，莞爾你們別這樣，過去的事了提它幹嘛？”碧蓮趕緊相扶。
“唉，說真的，當年我們就是太年輕了，本以為擠兌走了你，老爺就會看重我們了。你走了之後我們才明白，沒有了你碧蓮還會有碧草、碧水。”三個人在桌邊坐下，二娘深有感觸的說道。
“別說那些往事了，如今我們不是又團聚了嗎？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如果不是這樣堯兒也不會出落成今天的模樣。”
“對了，老爺最近一直這麼忙嗎？”碧蓮岔開話題問道。
“那到也不是，這不是皇上要選秀女事一下子多了嗎？”二娘應道。
“皇帝選秀女？”碧蓮的神色一下子不好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十年都對自己母女不聞不問，突然要自己帶堯兒回來了。
“碧蓮，你可別多心，這可不是我們的意思，是皇上的旨意，所有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女都要進宮備選，你和堯兒雖然已經不在府里了，但戶籍還在。”
“老爺是禮部尚書，這要是少了堯兒老爺可吃罪不起。”大娘趕緊解釋。
“那萱兒和鳳兒也去？”碧蓮問道。
“這事誰想去呀？可不去也得行啊！咱們家裏說句實話，這要是給太子或者哪位王子選妃那倒是樂見其成。可皇上那都多大了？五十多了都！這成了秀女萬一被皇上相中了一輩子可就完了。”二娘凄苦的小聲說道。
“我們也沒想到堯兒在鄉下還能出落成這樣，早知道就提前通知你一下了。”大娘也很抱歉的樣子解釋。
……。
秦堯和萱兒鳳兒通過正房的後門到了後院，後院的格局一如既往，當年她們三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那時候她們還都小，父親不允許她們出去，這裏是她們唯一的遊樂場。
“還記得這個鞦韆不？壞過好幾次了，不過我和大姐又修好了。”鳳兒歡喜的坐上去招手。
“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希望你能回來，沒想到咱們姐妹真的又團圓了，只可惜這鞦韆再也容不下咱們三個一起玩了。”萱兒感觸道。
鳳兒搖着鞦韆也道：“其實我和大姐也挺羨慕你的，鄉下雖然日子苦，但沒這麼多規矩，想去哪就去哪也沒人管，不像我們出門還得報備。”
“父親還是那麼嚴格嗎？”秦堯笑問。
“豈止是嚴格呀？簡直就是古板。總說什麼三從四德，女子戒，你剛才也聽見了？還說我們不嫁。這整天關在家裏除了看書就是畫畫，突然帶一個人來我們知道他什麼人品呀？一來二去就這樣了。”鳳兒抱怨道。
“這樣就這樣嘍！我倒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嫁人？嫁了人什麼都得聽他的多沒自由。”秦堯應道。
“可總是這樣也不行啊！咱們總還是需要個歸宿的。”萱兒在一張長條椅上坐下。
“剛才三娘說你在鄉下還能掙錢養家是吧？”鳳兒突然精神一震問道。
“那是當然了，不掙錢吃什麼穿什麼？還有咱老家那房子一下雨到處都漏水不修怎麼住？要不是遇上師傅我都不知道和娘能不能活下來。”秦堯嘆息道。
“都是我們娘不好，也怪父親一點主心骨都沒有。”萱兒歉意的搖搖秦堯。
“不說了，都過去了。姐姐？你們知不知道父親怎麼突然想起我們來了？”
“還不是皇帝要選秀女？三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都要去。就算我們眼界高，但皇帝都五十六了，萬一被他看上過幾年一蹬腿咱們可就慘了。”鳳兒惆悵百轉的解釋。
“皇帝那麼大年級還有這心思？”秦堯有些犯傻了。
“容妃死了，想找個頂替的唄？也不知道誰那麼倒霉？我和大姐倒是不怎麼怕，因為我們雖然還沒嫁出去，但年級已經在這兒了，估計皇上應該不會看上我們。”鳳兒心虛無比的解釋，不過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把目光停在了秦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