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十萬拿到手（上）
周志航將《皇家秋獵圖》擺放在身前寬大的茶几上，然後不慌不忙地展開給拍賣公司的陳文媛和劉師傅看。
那畫舒展開來后，陳文媛和劉師傅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均閃耀着異樣的光芒。
“周先生，你這幅畫是長手卷啊，我從來沒見過氣勢這麼恢宏的一幅老畫。”睜大眼睛全神貫注地觀賞了幾眼，劉師傅忽然忍不住出聲讚歎道，“畫質和內容依我拙眼來看都絕對沒什麼問題，果真是一幅傳自明朝內宮的畫卷。”
“謝謝劉師傅，你給我掌了眼了。”周志航盈盈一笑，彬彬有禮地感謝一聲道。
劉師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是實話實說的。周先生，你這一幅畫說它是國寶那一點兒都不為過啊，稀世珍品，價值連城！我在我們拍賣公司做了這麼多年，各朝各代各種各樣的書畫都有接觸過，可從未收到過像你畫這麼好的一件精品之作。在我的記憶里，宮廷繪畫一直以來是古代書畫收藏中最熱火的一門，備受眾多收藏家鍾愛，而大多數諸如此類的重器在國家博物館中陳列，民間流傳的極少，可謂‘一物難求’哪！難得，實在是難得！”
他讚不絕口，此刻正靜靜坐在一旁的陳文媛妙目流盼，眉眼間淺含笑意，那是一種表示認可的神情。
“劉師傅，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周志航滿臉欣慰之色地說道。
這劉師傅做出的判斷和之前老薛的鑒定結果前後相一致，如果說老薛有可能看走眼的話，可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大專家的肯定，那麼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周志航自是心知肚明，作為一個響噹噹的拍賣公司的一位鑒定專家，他劉師傅的眼力毋庸置疑了，否則他工作不了那麼多年還四季常青的樣子。
“那老劉，周先生這幅畫可以收回去上拍吧？”
驀地里，只聽剛一聲不吭靜觀其變的陳文媛開口說話了。
“小媛，那是完全可以啊！”劉師傅毫不猶豫地點下頭來道，“周先生能將這幅大明朝的宮廷巨幅《皇家秋獵圖》交託給我們公司來進行拍賣，這可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他語氣顯得有些激動，聽后陳文媛貝齒淺露也很歡喜地說道：“沒想到我和周先生這麼有緣，第一次見面，你就給我送上來了這麼大的一個業務。周先生，你要是考慮好了，準備將這幅畫送來我們公司上拍，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相互談合作的下一步事宜了。周師傅是我們公司的首席專家，他說好的東西那就肯定是沒問題的了。”
“這怎麼談，都要求些什麼？”周志航淡然笑道，“我以前從來都沒有上拍過任何東西，所以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怎麼樣的，我賣主該做哪些準備工作。”
“對於你來說，這事很簡單，你只要和我們簽訂協議，然後把東西交給我們，其餘的事情你就不用操什麼心了，一切由我們公司來操控，能保證你賣一個好價錢。”陳文媛明眸皓齒之間笑容綻放道，從她那表情和話語裏周志航完全能感受到那股如火的熱情。
“哦，這樣啊。”周志航隨即恍然大悟似的說道，“我知道了。不過，我想請問一下。從簽約移交東西到拍賣成功付款大概需要等多久的時間？”
“周先生，這個是這樣的。”陳文媛一五一十地解說道，“我們春拍剛拉下帷幕不久，所以要等到秋拍才能上你的東西，這期間我們主要是做宣傳，這也是很關鍵的一步，推廣你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蹴而就也賣不了你滿意的價錢不是。因此需要你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從這個月算起，還得等四個月吧，也就是十月份左右。除非中間有特拍場，到時候看能不能酌情拍你的東西。這主要看賣家的意思。”
“我明白了，多謝你的解釋。”周志航點了點頭道。
“周先生，你這幅畫定能賣個高價，會很多藏家搶着要的，絕對不會流拍。”這時，劉師傅也作保證一樣地說了。
“放到你們公司拍賣，我很放心。”周志航眯了眯眼微笑道，“既然你們看得起這幅畫，有把它上錄的打算，那談簽約一事我們雙方可以開始商量了。”
“現在我就可以拿我們的合同書給你看嗎？”陳文媛笑吟吟地反問一句道。
“有勞了。”周志航神態大度地一笑道。
隨後陳文媛就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里取出來了一疊協議書，並好生遞給周志航。
周志航從頭至尾認真地看了一遍，除去他們公司要抽去不菲的一筆傭金這一點之外其他的他腦子過一遍就沒什麼感想了。
“收取百分之十一的傭金確實是高了點啊，這成交之後我還得付出百分之幾的所得稅，最後成交款到達我手上就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了，算這幅畫賣一千萬的話，我足足得損失二百萬了！”周志航心中頗有點不爽地想道，不過他也明白，全世界的拍賣公司都一個德行，但理解萬歲，人家就靠抽傭金而存貨的，要不然誰來給你操這個心，那搞宣傳提高的份額應該也不止百分之二十了吧。
如此細細一想，周志航心下里便很快也泰然了，當下他收起委託協議來鄭重其辭地對陳文媛說道：“陳小姐，合同上的內容我看完了，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說罷他將合同書遞迴給了陳文媛，陳文媛俏臉一暖，欣然笑道：“那就好了。周先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回頭我們會來找你簽字取東西的。”
周志航忙點點頭道：“可以，隨時恭候。不過，我有個請求，不知道當不當提。”
“周先生，你請講。”陳文媛客氣道。
周志航便也毫不遮掩地說了開來：“我的情況是這個樣子的，東西我可以交給你們來拍賣，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比較重要，那就是在轉交東西之前你們公司得付給我一筆定金，因為不瞞你們說，我急需用錢。至於這筆定金該給多少，那想必你們自己心目中有個准數了，是量東西的潛在價值而言的吧？”
最終成交額讓他等幾個月，他也願意等，沒什麼怨言，這是拍賣行的規矩，但是定金是必須付給他的。
他要儘快拿到一筆錢，這筆錢可以不多，但至少要滿足他幾個小小的心愿，一是寄幾萬塊錢回去給父母親花，給在上學的弟妹心理下個保障，好讓他們努力學習，考上大學，不用擔心將來學費不夠的問題；這第二點他得還錢，以前為了在古玩城擺地攤從那些老朋友和老同學手上借來的錢也該還了，免得讓人瞧不起；第三他可不要做白眼狼，咱偉大的毛、主席都說了，“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幅畫畢竟是從那位老農手上撿來的，那人又正面臨著巨大的困難，現在自己拿他那幅畫換來這麼多錢了，怎麼能把他拋諸腦後袖手旁觀，應該幫助人家一把才是，這做人不能沒良心啊，要不然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那許多的問題，周志航都早已經在心裏頭縝密地構思了一遍了，陳文媛他們答應就好，不答應也得答應。
“周先生，不好意思，關於這定金的事我們暫時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得請示經理和董事會才能做決定。”陳文媛好言好語地說道，“周先生，你稍等會，待我們回去跟經理他們商量一下好嗎？”
“當然了，我不急，等你們的好消息。”周志航爽快地點頭應道。
而後周志航陪劉師傅鑒賞那一幅畫，看完之後劉師傅是讚嘆不已，直說了不得，這東西讓他今個兒大大地開了眼了。
三個再就此事聊了好半晌，陳文媛和劉師傅便向周志航道別了，臨走時陳文媛說了，他們會儘快給周志航一個答覆的。
末了周志航親自出門送他們上車離去，而他自己也帶着那幅畫興高采烈地返回到了租房裏。
一夜無事，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周志航就接到了陳文媛打過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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