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桶金（中）
“周老弟，這三個鑒藏印我辨認得出來，它們是明朝那三位皇帝所用的無疑，因為我以前在不少地方見過他們的。”老薛喜眉笑眼地對周志航解說道，“你這幅《皇家秋獵圖》，看它整幅畫雖然畫幅偌大，但是竟無絲毫破損的地方，實在是難得哪，價值肯定不菲了！”
“謝謝薛師傅的指點。”周志航笑意盈盈地感謝道。
事已至此，坐在旁邊眼瞪瞪注視着這一幕情形的郭順華他確實儼然表現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算一隻流落街頭的喪家狗一樣，頓時前面沒有了方向。
剛才當那幅畫的落款處清晰無疑地顯現在他眼前時，那一刻他還道那地方是被周志航刻意做了什麼手腳，不然怎麼會突然多了那些印章款號，因為他分明記得當時自己在給那位老農的書畫做鑒定時那部位是沒有絲毫落款痕迹的，可不想這一轉眼它怎麼就變出來款印了，而且是一連三個，顯得多麼莊嚴大氣的，老薛的話又那麼肯定畫所對應的款識都沒錯。
“難道……難道不是同一幅畫？！可為什麼其餘部分那麼相似呢？！”郭順華內心驚惶不安，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卻渾然不知，那幅畫原來另藏乾坤，周志航他只不過比他多了一股神奇的能力而已，那特異功能便是透視，如果不是右眼上那團明亮的“鑽石光”的幫助，那麼他可能同樣要錯過畫的本質所在了。
那是他周志航得天獨厚的能力，這種優勢絕無僅有，這個世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擁有了。
“薛師傅，我能再請問一下嗎？依你看，這幅畫出手的話大概能賣多少錢？”周志航忽然開口詢問起來了那副宮廷精品畫的市場價值，這些情況他也是一無所知的。
只聽薛師傅神色鄭重地搖搖頭說道：“周老弟，這我還真不好說。因為時下像你這麼好的一幅畫，市場上是鳳毛麟角啊！我估計——它在千萬價以上，絕不是十萬百萬價所能夠衡量的！我說這一千萬以上只是我最保守的估量，你這珍品古畫，如果真想賣的話我建議你找一家信譽好的大拍賣公司，經過一定時間的宣傳和包裝，價錢就只會節節攀升了！不管怎麼樣，周老弟，你這一次是大賺特賺了啊，撿到一塊巨寶了！”
老薛這一番話眉飛色舞地說出口來，聽后，郭順華等三個旁觀者均是面面相覷，一臉的駭異神情。
郭順華更是傻了眼，那一下子，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千萬，這對於一般的古玩藏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照老薛估測的，那那畫能賣的無疑是一個天價了。
“這小子怎麼可能突然撿到這麼大的一個漏了？！”郭順華實在是想不通這一點，在他的眼裏，周志航可只是一個很不入流的古玩商人，他只能“幕天席地”地擺地攤，經營着質量低劣價格低廉的東西。
可沒想今日此時他卻能夠拿着一副價值千萬高價的宮廷畫來讓人做鑒定，這前後的反差也太讓人跌眼鏡了吧。
一時間，郭順華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志航，周志航卻對他的“兩眼瞪”視若無睹，顯然是絲毫沒有理睬他的異樣目光。
“薛師傅，謝謝你的建議，我會這麼考慮的。”周志航彬彬有禮地說道。
此刻，他心中自是無比地欣喜，對於老薛的眼力和判斷力，他當然是相信了。
一千萬近在他眼前，他哪能感到不高興，金錢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一堆數目，而是有意義的積累，他要拿資本來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這次真能賺到這麼大的一桶金，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那麼，意義非凡，他的人生會在此起點上發生巨大的轉機了。
“呵呵，不客氣。”老薛笑吟吟地說道，“周老弟，你要是真準備上拍的話我還給你介紹一家拍賣公司。”
“哦，是什麼公司呢？”周志航饒有興緻地說道，“薛師傅，還請賜教。”
他言語謙謙地請求着老薛，老薛便忙點了點頭，熱忱地回答道：“是一家名叫‘鼎文藝術品拍賣公司’的港資企業，我以前從他們那兒拍來不少古畫，都還不錯，據我所知，在我們SZ這一邊，那家拍賣公司是最好的了。”
“‘鼎文藝術品拍賣公司’？”周志航一聽老薛那話臉色就不由起了變化，他只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兒耳熟，豁然，他腦中一亮，登時便想起來了，在這上午自己不是替一個身材挺正點的美女在那伙賣假夜明珠的騙子商販面前解了圍嗎，事後對方感激自己，並隨手塞來了一張名片，那女子正是該家拍賣公司的一位職員，並且職位不低似的。
“薛師傅，有勞相告了。”周志航隨後又向老薛道謝了，並語氣誠摯地說道，“薛師傅，你今天給我這幅畫做鑒定的大恩我不會忘記的，日後等到這畫成交之後我定當上門表示微薄的謝意。”
“莫老弟客氣了。”老薛連忙擺手客氣道。
再對那幅古畫欣賞了一會兒，老薛便叫周志航把畫收起來，周志航好生應了，收好畫后他就向老薛和“流雲齋”的老闆“好好先生”陳雲告別了，然後帶着老憨離開了古玩店。
“小周，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小子也有發達的一天！這畫居然那麼值錢！一千萬以上的價錢哪，我想都不敢想的！”
兩人意氣風發地走回地攤的路上，老憨激動不已地說道，這下周志航自也很興奮，春光喜色地只道：“老天爺總會賜大好機會給有準備的人，我時時刻刻都準備好了啊！老憨，等到這筆交易完成以後，我有資金了，飛黃騰達了，我就給你投資，讓你開一家古玩店怎麼樣？”
“喲，有這麼好的事？！”周志航煞有介事地那麼一說，老憨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那還會有假？我和你都什麼關係了，說句實話，要不是你，我真恐怕與這副國寶級別的古畫無緣了。”周志航倏忽端正語氣說道，“咱倆可是老朋友了，現在在這一邊，除了你我還真找不出一個能講真心話的朋友了。開一家古玩店，可一向是你的心愿啊，做朋友的，有能力了就相互幫助嘛。”
“小周啊，你這人我最欣賞一點，那就是直爽，大方，有你這番話我就心滿意足，很開心了。”老憨鄭重其辭地說道，“其實我感覺擺攤子也挺好的，我這麼大一把年紀了，小玩小鬧的，滿足自己的興趣，也就罷了，而你還這麼年輕，這片天地才是你的啊！哦，對了，你真打算把這幅畫給拍賣出去嗎？”
周志航用力一點頭道：“是的，我需要錢用啊。再說了，古書畫收藏我向來沒多大的感覺，我們這些下里巴人的，對着一堆陽春白雪，那就是暴殄天物啊，還不如讓給欣賞他的藏友來珍藏，這也能真真地體現它不俗的價值了！”
…………
“哥，這回我們損失大了！”
周志航和老憨正在暢懷大笑，而與此同時，郭順華急急火火地沖入了自己家的古玩店，他一進屋就沒頭沒腦地大聲呼喊道。
“怎麼回事？！順華，那幅鄭板橋的《竹石圖》薛師傅做了鑒定是贗品嗎？”郭順華的兄長郭順亮吃驚地迎上來問道。
“不是說這東西！”郭順華漲紅了臉急急慌慌地說道，“是那一幅畫，你肯定還記得吧？！就上午的時候，那個農民不是上我們店來推銷一副宮廷繪畫嗎，叫《皇家秋獵圖》！”
“《皇家秋獵圖》？！那明明是一副贗品，信不得的！”郭順亮忙搖頭表水否定道。
郭順華激切地說道：“哥，不是的！那畫是一幅真跡，薛師傅說，值得好幾千萬呢！”
“什麼？！”郭順亮這一驚吃得可不小，他面色乍然大變，惶急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郭順華表情極其窘迫地說道：“哥，你可能不相信，可我是親眼所見的！老憨和周志航那小子拿起那幅畫來‘流雲齋’做鑒定，我幾乎能肯定，那畫就是我們之前接觸過的那一幅，就是有一點點不同的地方，我也很是想不明白，大概那畫的落款是被什麼東西遮掩住了，而他周志航恰恰發現了這一點，於是想辦法來讓它顯示出來了！哥，真
後悔死我了！如果當初我們不看重那六千塊錢，那就說不定那幅價值幾千萬的重寶就是我們的了！但是……現在……卻是在周志航那傢伙的手上，媽的，老天爺刺瞎了眼了，太不公平了，他憑什麼啊，讓他藉此發跡？！”
說著郭順華是捶胸頓足，狼狽失形，郭順華也是一臉慘淡神色地說道：“那這是天意啊，我們也無可奈何！要怪就只怪我們先入為主地認為那個民工是騙子了！”
…………
郭家兄弟倆後悔不已的同時，周志航已經拿着畫回到了自己的租房裏，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拿出了那張名片，照着上面提供的一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