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趁現在殺了她
不過多時,狐嬌嬌揭開鍋蓋,熱騰騰的氣體撲出來,隨之夾帶着淡淡的粥香。
用長勺一攪拌,粥和肉的香味混在了一起,十分誘人。
幾個崽崽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的盯着鍋里的粥,卻一個也不敢上前。
惡毒雌性沒有說能吃,他們就不能吃。
要是動了她的食物,會挨打的。
狐嬌嬌自然看到了崽崽們的表情,抿嘴輕笑,準備拿碗來盛粥。
手裏的長勺還沒放下,她突然感覺一陣乏力。
雙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噗通!」
龍靈兒只看見狐嬌嬌突然倒在地上,手裏的長勺滾了一層灰,她嚇了一跳。
龍毓帶着另外幾個崽崽也急忙跑過來。
「大哥,她怎麼了?是不是死了?」
龍靈兒目光擔心的看着地上的狐嬌嬌。
明明她很希望惡毒雌性消失,可想到她可能死了,她心裏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
「死了才好,以後就沒人欺負我們了。」龍鍾冷哼一聲,陰鷙的眸子裏滿是冷漠。
龍毓目光複雜。
想起這兩天狐嬌嬌的反常,還是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她沒死,就是昏過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去找獸醫救她嗎?」
龍靈兒偏着腦袋,詢問龍毓。
「不去。」龍毓果斷的回絕了,稚嫩的臉上滿是老成的神色,「看獸醫需要肉和獸皮,我們沒有。」
以前他們差點被惡毒雌性打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她也從沒帶他們看過獸醫。
龍鍾忽然走上前,拿起狐嬌嬌剛剛切肉的菜刀。
「我看,不如趁現在殺了她!」
菜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寒光,照印着他陰測測的臉龐。
他早就恨不得讓狐嬌嬌去死了。
幾個崽崽都有些蠢蠢欲動。
殺了惡毒雌性,食物就都是他們的了,他們也不會再挨打。
龍鍾還未下手,龍毓卻攔住了他。
「不行,你殺了她,外婆一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一點也不關心惡毒雌性死不死,只擔心外婆一家會遷怒他們,把他們扔進森林。
那家獸人為了惡毒雌性,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龍堯聽不懂他們的討論,聞着食物的香味,爬過去拱狐嬌嬌的手,想要她起來投喂。
「沒出息的東西!」龍鍾氣憤的把龍堯拉開,不讓他和狐嬌嬌接觸。
語氣因沒能殺死狐嬌嬌有些焦躁。
「那你說怎麼辦?」
「先把她搬進去,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龍毓最是冷靜,思來想去,決定讓狐嬌嬌自生自滅。
「我同意大哥說的。」一直沉默的龍秀突然開口。
不管她是死是活,只要別牽扯他們就行。
幾個崽崽決定好后,合力把狐嬌嬌抬進屋裏,放在草床上。
龍秀因為看不見,摸着牆跟在後面。
「大哥,她頭上有傷。」龍靈兒搬的是狐嬌嬌的腦袋,鬆開手,突然發現自己手上有血跡。
再一看,原來是狐嬌嬌後腦勺出血了。
「肯定是昨天出去惹事被打的,活該。」龍鍾冷冷的接話。
惡毒雌性被打死也是報應。
「她真的腦子被打壞了!難怪從昨天回來就怪怪的,不僅給我們做肉吃,還讓我們睡木屋……」
龍靈兒小聲嘀咕着。
「要是她腦子一直壞掉就好了。」
幾個崽崽你一言我一語,誰也沒有要幫狐嬌嬌處理傷口的意思。
龍堯仰頭看了看幾個兄弟,趁他們不注意,扭了扭尾巴,爬到草堆上,動作遲緩的舔舐狐嬌嬌的傷口。
「腦子壞沒壞我們不知道,但你們誰注意到,她的肉和食物是哪裏來的?」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龍秀突然發問了。
除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龍堯,另外三個崽崽都愣住了。
「對哦,她哪來的肉?最後一塊肉不是被熊球他們搶走了嗎?」
龍靈兒一頭霧水。
昨天那肉太好吃,她壓根都沒想到這點。
「還有院子裏那些奇怪的東西,我以前也沒見過。」龍鍾臉色陰沉,說話時,半邊臉的傷疤隨之扯動,十分赫人。
「這些東西肯定是偷的。」陰鷙的雙眼看向昏迷的狐嬌嬌。
「要不我還是把她弄死得了!」
……
狐嬌嬌又做噩夢了。
她夢到自己四肢盡斷,成了人彘,被幾個崽崽泡在大水缸里,每天都在她身上割新的傷口,往水裏撒鹽和辣椒水。
這還不夠,他們還往水缸里倒了一窩螞蟻。
螞蟻餓了許久,一進缸里就爬滿了她全身,啃咬着她的傷口,甚至從傷口裏鑽進血肉。
最後爬進了她的腦袋裏!
啃噬她的腦子,滋滋作響!
崽崽們憎恨的目光如火一樣灼燒着她的身體,狐嬌嬌瞬間被驚醒。
猛地睜開眼,腦子還沒清醒,她就聽到龍鐘的這句,「要不我還是把她弄死得了……」
狐嬌嬌瞳孔放大,還以為她還在夢裏。
再一看,這幾個崽崽還是小屁孩的模樣,瘦瘦小小的,哪裏是夢裏那幾個已經黑化成反派的崽崽?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摸了摸臉,全是冷汗。
後腦勺隱隱傳來陣痛,她昨天忙到半夜,見腦袋沒出血就沒在意,誰知道今天突然暈倒了。
看來這鹿眠兒下手還真夠狠的。
幾個崽崽都沒注意到狐嬌嬌已經醒了。
狐嬌嬌撐着身子坐起來,幽幽開口:「鍾兒,你想把誰弄死?」
幾個崽崽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回頭,就見狐嬌嬌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們。
「……」
「娘親,三哥是說,把你打傷的獸人太可惡了,他要把那個獸人弄死,為你報仇。」
龍靈兒訕訕的笑了笑,幫龍鍾扯謊。
放屁!
鬼話連篇!
狐嬌嬌在心中吐槽,這話鬼都不信。
原身對幾個崽崽那麼壞,他們能幫她報仇才是見鬼了。
心裏吐槽完,狐嬌嬌還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臉,「原來鍾兒這麼關心娘親,娘親真是太開心了。」
幾個崽崽總是想讓她去死,她卻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真是太難了。
聽到狐嬌嬌的話,崽崽們都沉默了。
狐嬌嬌也不拆穿他們,手背上傳來濕潤的觸感,她低頭一看,一個黑秋秋的腦袋抵着她的手,正勤勤懇懇的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