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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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城大學坐落在鵬城南郊，是一所綜合性大學，有學生三萬多名。
此時，剛好是夜晚十一整，校園的宿舍已經熄燈，絕大部分學生已經上床休息。
某個寢室的一張桌子上點着一支蠟燭，還擺着一碟花生米，三名學生人手一瓶啤酒，愁眉苦臉地圍坐桌前。
“老二老三，你說老大到底去哪裏了？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突然失蹤了呢？”瘦弱平頭男放下酒瓶，黯然道。
“他或許是去別的城市打工了吧？”紅鼻子男低聲說。
“嗯，可能是，但願他活得好。”瘦弱男喃喃道，“但他為何不給我來個電話呢？他還欠我三百塊錢呢，而且他答應請我好好吃一頓的諾言還沒有實現啊！”
“老大已經死了！”戴着厚厚眼鏡的那名學生點破了兩人的美夢。
“死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們想，老大會捨得拋下程蕊去打工嗎？”
一陣沉默。
“嗚嗚~還真是好人不長命啊！老天爺，你真是沒有眼睛！”瘦弱男捂臉哭了起來。
“唉！”紅鼻子男重重地嘆氣。
“別哭了，死亡對於老大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如果他還活着，定然生不如死！”
“可悲的老大，可憐的程蕊！”
“唉~”
“唉~”
嘆息聲接二連三響起，久久在宿舍中飄蕩。
“咚咚咚~”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分外響亮。
“是哪個？”瘦弱男起身拉開門，猛地一怔，驚喜地喊道：“天啦，老大，是老大，老大回來了！”
另外兩人猛地站起身，一起看向門口。
張鴻穿着一套不知從哪裏順手牽羊來的衣服，推開瘦弱男的擁抱，擠進門來，笑着說：“兄弟們，我回來了，你們好嗎？程蕊好嗎？”
三人的面色一白，互相躲躲閃閃地看了一眼，眼鏡男便拉着張鴻坐下，乾咳兩聲，道：“老大，我們很好，只是程蕊她出了一點事。”
“程蕊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張鴻雙目圓睜，眼裏冒出凶光，抓住眼鏡男的胸口，厲聲問。
“老大，你冷靜！”眼鏡男只覺自己被一隻洪水猛獸抓住，全身發冷，戰戰兢兢地說。
“程蕊到底出什麼事了？”張鴻竭力忍住心中的焦慮和憤怒，鬆開眼鏡男的胸口，顫聲問。
“那是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聽說程蕊因為不想活了，從新湖賓館的三樓跳下，傷到了頭部，變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瘦弱男在一邊囁嚅着說。
晴天霹靂！
真正的晴天霹靂！
張鴻的臉變得慘白，身子都搖晃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吃了鯤鵬蛋，改善了體質，他定然已經昏死過去。
但他的摸樣，還是把三人嚇得驚慌失色。
“老大，你冷靜，事情已經這樣，你再氣也與事無補啊！”
“老大，你別嚇我們，千萬千萬沉住氣。”
“老大，程蕊未必沒有醒來的機會，你要堅強啊！”
“我沒事。”張鴻定了定神，黯然道，“程蕊在哪個醫院？”
“鵬城醫院，醫藥費都是學校墊付的，而且學校正在發起學生捐款。”三人七嘴八舌地回答。
張鴻點點頭，道：“我去醫院看程蕊。”
“我們陪你去。”
“你們不要去了，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張鴻攔住三人，拉開門，回頭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大踏步而去，遠遠傳來他的聲音：“兄弟們，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希望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三人愣住了，面面相覷，心中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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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城醫院住院部的某個房間中，一名少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儘管頭上纏着繃帶，也掩不住她那傾城的容顏，她眉如柳葉，鼻如玉柱，俏臉白嫩，沒有任何瑕疵，可惜眼睛是閉上的，看不到那秋水一般的目光。
張鴻悲傷地站在床前，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掉下來，他的心痛得厲害，如同刀在割！他的眼睛紅得厲害，如同火在燒！
他已經問過醫生，程蕊的腦部嚴重受傷，真正變成了植物人，就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沒有辦法救醒她！
醫院給出了三條建議：第一，就這麼讓其自然老死；第二，參加冰封計劃，等將來醫學取得突破，再行治療；第三，安樂死。
這三條是一條比一條殘酷！
“小蕊，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醒來。”張鴻深深看了程蕊一眼，轉身大步走到門口，回頭說，“小蕊，我這就去給你報仇，殺他個屍山血海！”
他帶着濃濃的殺氣，很快消失在醫院的走廊上。
“轟隆隆！”
天空響起暴雷，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落下，將張鴻的身軀完全遮蓋。
鵬城大學後門外，是一處龍蛇混雜的地方，平時有很多小混混在這一帶活動。
現在大雨傾盆，小混混們似乎也銷聲匿跡了。
張鴻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目標。
最後他來到一個桌球廳，卻見三十多張桌球桌子幾乎全滿，人聲鼎沸，把傾盆大雨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張鴻的目光如同利劍，在人群中掃視，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目光定格在兩名嘴裏叼着煙，手裏拿着桌球杆的壯漢身上。
這不是那天將我扔進暗河的紅毛和綠毛嗎？
竟然這麼巧被我遇上？
這還真是老天有眼啊！
張鴻的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從口袋裏掏出一副墨鏡和一副大口罩，分別戴上，完全遮蓋住了他的面目。
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紅哥厲害，一桿兩洞。”
“紅哥威武，雙飛啊！”
紅毛一桿進了兩球，邊上的小混混七嘴八舌地恭維着。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紅毛直起腰，昂起頭顱得意大笑。就在這時，張鴻走近，狠狠一掌扇在紅毛臉上，把紅毛扇得凌空飛起，重重落在一張桌球桌上，噼里啪啦一陣響，連人帶桌球桌翻到在地，桌球滾得滿地都是。
“啊呀~”
站在一邊的綠毛的反應非常快，一聲狂叫，飛腿踹向張鴻小腹。
張鴻冷笑，急速閃開，抬腿一腳踢在綠毛的屁股上，將綠毛踢得高高飛起，然後轟隆一聲砸落在地，當場口吐血水，眼睛翻白，昏死過去。
“哎呦~”
此時紅毛的呼痛聲才傳來，他的半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牙齒吐了一地。
周圍十幾個小混混見張鴻如此威勢，膽怯地面面相覷，想上前應戰，卻有點不敢。
“滾！”
張鴻眉毛倒豎，暴喝一聲，嚇得小混混們四散而逃，眨眼間，這間桌球廳就只剩下張鴻和和死狗一般的紅毛、綠毛。
張鴻走到紅毛面前，用腳踏住紅毛的胸膛，緩緩用力，直壓得紅毛的胸骨嘎嘎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