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人生八苦
阿芷驕傲地抬起頭:“我已是五重劍意。”
“那你一定是仙雲境裏的第一高手。”殷歌面露微笑。
阿芷的臉色頓時聳拉了下來,哼了一聲道:“哪有那麼容易,大師姐的劍意便比我強得多,每三年的弈劍,我都輸給了她。”
殷歌忽問:“弈劍?何謂奕劍?”
阿芷撇了殷歌一眼:“你並非仙雲境的人,想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但仍然開口解釋了起來。
仙雲境每三年都會進行一次奕劍比賽,奪得第一者可獲得豐富的修鍊資源,以及進入劍塔的機會。
方芷作為仙雲境裏的少主,本不缺修鍊資源,所缺的是進入劍塔受劍塔先祖授劍的機會。
而劍塔,即便她是宗主之女,也沒有特權進入。
三年前的弈劍,她敗給了大師姐,六年前的弈劍,她同樣敗給了大師姐。
今年的奕劍已經近在眉睫,然而她此時的五重劍意雖說放在年輕一代中實力也是名列前茅,但大師姐卻已達到七重劍意。
雖然還未正式弈過劍,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有敗無贏。
小妮子說著,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咬着牙根道:“今年我不想再輸給她了!”
殷歌默然,沉吟道:“七重劍意很強大嗎?若有精妙的劍招能不能打得過她?”
方芷聞言頓時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劍招是最不入流的,怎能比得上劍意?即便劍招再精妙,再強大,只要我釋放出劍意,便能將其壓製得一劍也刺不出來。”
她頓了頓又道:“哪怕是僅用劍勢,也能逼得使劍之人握不住長劍。”
殷歌聽到方芷的解釋,恍然大悟:“劍勢,劍意都是以勢壓人,用威壓將人制住。”
“便是如此。”方芷道:“你會劍嗎?”
“當然會。”殷歌點頭。
方芷問道:“你的劍意幾重?”
殷歌自信道:“肯定是十重。”
方芷忍不住冷笑出聲:“十重劍意?我只聽過九重劍意,哪裏來的十重劍意?你的劍意叫什麼名字?”
劍意最高是九重嗎?殷歌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的劍意啊……我的劍意叫人生八苦。”
方芷:“???”
“什麼?”
吹牛誰不會?殷歌面帶微笑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離別、求不得、五陰熾盛。乃有憂悲大苦惱聚,此苦之聚。須知色無常,受、想、行、識無常,非我。這便是人生八苦,也是我的劍意。”
方芷頓時愣住了,獃獃地望着殷歌。
腦海中回想着殷歌所說的話。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離別、求不得、五陰熾盛。
雖然這句話簡單,然而細品的確包含了人生所有苦痛。
一般來說,每人只會修行一種劍意,即便是仙雲境最強大的祖師,也只是修行了三種劍意。
而面前這個男人竟然修行了八種劍意,還是包括了人生苦痛的劍意。
少女徹底呆住了,隔了良久,她才哼了一聲,冷笑道:“呵,人生八苦?這就是你的劍意?不過如此。”
就這?這少女有點口不對心。殷歌心裏吐槽,明明被我裝到了,還要偽裝起來。
“我先走了。”殷歌忽地起身道。
少女道:“喂,你要去哪裏?”
殷歌微笑道:“當然是回家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方芷冷笑道:“誰要與你一起玩?”
殷歌:“下次再來幫你成長。”
方芷:“???”
“什麼?”
殷歌轉過身,身後便已出現了一扇光影匯聚而成的大門,他一腳跨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芷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一時之間完全愣住了。
……
小別墅。
殷歌身子一抖,收回了陽神,雙眼驟然睜開,眼光射向了外面。
有人來了。
“這一次來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此時此刻,青衫美人腳步輕盈地走進別墅,臉上露出了恍惚的神情,目光惜戀。
“自己……竟然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了……”
“離當初與某人分別,已有八九年的工夫吧?”
青衫美人緩緩走進院子,耳邊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周掌門,好久不見。”
青衫美人抬起頭來,便見到一個道服少年微笑着行來。
與八九年前的某人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周芷若有些恍惚,彷彿上一次的別離還在昨天。
殷歌看着面前的周芷若,也是感慨良多。
自從自己在長春不老谷與周掌門分離,到如今已過去了八年多了吧?
八年過去,周掌門雖然依舊是一襲青衫,但卻比當初成熟了許多。
當初的青衫美人青澀,純真,而如今的青衫美人成熟,嫵媚。
“好久不見,周大掌門。”殷歌輕輕一嘆。
周芷若展顏一笑:“好久不見,殷道長。”
殷歌招呼她進屋,準備了兩個雪糕。
周芷若原本想要拒絕的,奈何雪糕實在是太具誘惑了。
再次品嘗到雪糕,周芷若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吃完后,冷淡道:“這七八年來,你從未找過我。”
殷歌略感尷尬:“閉關,一不小心閉過頭了。”
“哦。”周掌門聲音淡淡,但明顯有些生氣了。
殷歌微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可曾婚配?”
周芷若冷冷道:“若我說有呢?”
殷歌笑容凝固,隨即微笑道:“那就肯定是沒有的了。”
久別重逢,兩人的話不多,似乎還有着隔閡。
殷歌為了打消隔閡,也乾脆不說話了,直接上前摟住對方。
青衫美人輕輕掙扎,冷着臉道:“別碰我!”
殷歌厚臉皮地道:“我偏碰。”
終究,周美人還是敵不過某人的糾纏。
……
暗雲暮,東風度,帳里傾聽簾外樹。舌相邀,把卿搖,莫憐輕小,且度金宵。咬,咬,咬!
天將雨,深幾許,不聞風雨聽卿語。體如燒,恨長銷,兩心同一,一夜芭蕉。嬌,嬌,嬌!
……
一場劇戰之後,殷歌舒坦地伸了個懶腰,只覺得從所未有的舒坦。
果然,分離了數年,還是這種交流方式更容易打消隔閡。
青衫美人軟癱在床上,輕輕喘着氣,胸口不住地起伏。
春天來了,清風徐徐,兩朵梅花的花苞在顫抖,又在盛放。
看着被單上殷紅的梅花,周美人眼神飽含哀怨,說道:“什麼時候與我成親?”
殷歌一愣,隨即微笑道:“你說了算。”
周美人這才露出笑容:“明天隨我回峨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