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刑滿釋放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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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離春節還有一個半月,我的兩千萬也完成了,我想趁年前這段時間,專心把平原省的市場跑一跑!”蕭青雲的辦公室,林飛說道。寶山鋼鐵早已交貨,一三的貨還有等半個月才能交,不過有武景超兩位在,林飛完全是甩手掌柜。
林飛現在的心思是儘快回平原省,有還多事情要回去辦呢。有這樣一句諺語:在通往失敗的道路上,處處是錯失了機會、坐待幸運從前門進來的人,這些人往往忽略了從後窗進入的機會。很多人在機遇降臨身邊時而不自知,總以為真正的機遇還未到來,讓眼前的機會從身邊白白溜走。所以,林飛不想錯失任何機會,他必須儘快回去做自己早已規劃好的事情。
“你小子,怪不得這兩個月吧華北、華東兩個區域的每個省市都跑了,唯獨平原省不跑,感情在這裏等着呢。”蕭青雲用手通過空氣點了點林飛,他對林飛的感官是越來越好了,勤奮不是,單單三個月完成兩千萬的單子,這種銷售哪裏找去啊,“想早點私會女朋友就直說嘛!”。
“呃,就這點小心思也被您看穿了。”林飛輕輕地拍了蕭青雲一記。
“哈哈,你小子!”蕭青雲知道林飛在拍他,不過感覺很是受用。
告別莫菲,又給楚楚打了電話,林飛在當天下午就踏上了會商城的列車。
“抓小偷!”
“攔住他!”
“打!打死他!”
凌晨時分,剛剛下了火車的林飛就聽到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藉著淡淡的路燈,林飛能夠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正在沿着站前的公路拚命地跑着。而還有幾個人一邊大喊着抓賊,一邊從幾個方向向那身影截去。逃跑的那人見已無法脫身,當即猶豫了一下,便抱着頭往地上一躺,作出任人宰割的樣子。從幾個方向而來的人撲上前去,噼噼啪啪就對着這個瘦小的身體拳打腳踢起來。
“火車站還是這麼亂啊!”林飛心道,“這麼打下去,不打死也得打殘啊!警察跑哪裏去了?”
這就是內陸的小城市,在滬城,大家一準會將這個小偷送到派出所。哎,其實也不怪大家濫用私刑,相比把小偷送到派出所,暴打一頓既省事又有效,所以大家都樂此不疲。
火車站來來往往的人,雖然都側目而看,卻沒有一個駐腳勸住的。本性善良的林飛下意識地向那群人走去,隔着十幾步遠,他就大喊了一聲:“都給我住手,你們是幹什麼的?”
這一嗓子,霸氣十足,不但讓正在打人的那群人當即停了手,連林飛自己都嚇了一跳。一時間林飛倒是覺得自己像個警察,還是那種正義感十足,不屈邪惡的警察。
說話間,林飛就走到了那群人的身邊,自覺良好的林飛問道:“怎麼回事?火車站也敢聚眾鬥毆嗎?”
“不是的,我們抓住了一個小偷,他偷我店裏的東西。”一個人向林飛說道。他看林飛身體魁梧,上身穿着一件當下警察中流行的皮衣,肩上挎着一個挎包,英氣十足,所以就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林飛的問話。不過這個人心裏也在疑惑,自己在火車站混了十幾年了,怎麼沒見到過這個人啊,難道是今天警察異地辦案?嗯,可能是,今天晚上沒有見到一個熟悉的警察。
“你偷東西了嗎?”林飛見這群人還真把他當做了警察,所以有些得意洋洋的,走到小偷身邊,居高臨下地問道。
小偷躺在地上,蜷着身體,仍舊抱着頭,小聲地答道:“我偷了,我再也不敢了。”可以聽出,他雖然說著求饒的話,但卻聽不出半點假裝可憐的味道,只是讓人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你為什麼偷?”林飛又問道。
“沒辦法,餓。”沒有餓更充分的理由了,聽到小偷的回答,林飛產生了一種悲戚的感覺。
“他偷的東西呢?”林飛向那群人問道。
一人亮出手裏兩桶泡麵,說道:“就是這個。”
“好了好了,就這兩桶泡麵。你們打也打了,東西也收回了,都散了吧。”林飛不想再繼續下去,不然露餡就不好玩了。
“哼,今天算你走運!”不知是林飛的話不容置疑,還是這些人不願多事,嘴裏絮絮叨叨地,一齊轉身走了。
等到那群人的腳步聲遠去,林飛蹲下來,問那依然抱着頭的小偷道:“怎麼樣,兄弟,能起來嗎?”
那小偷鬆開抱着頭的手,緩緩地坐起來。林飛能夠聽得見小偷在做起來的過程中發出的“嗤嗤”的聲音,顯然是身上被打的地方十分疼痛。
“多謝兄弟了。”小偷做起來歇了一口氣之後,站起身來,向林飛說道。
林飛仔細打亮着這名小偷,只見他大約二十五六十歲的年齡,清秀的面容顯得消瘦,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破舊,顯然是家境不怎麼地。
不過,從他的臉上,林飛看不到一絲慚愧或者惶恐的表情,也沒有任何一點憤懣,似乎他覺得自己偷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別人打他也同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這兒有兩個麵包,你先墊墊肚子!”林飛從挎包里拿出兩個麵包遞給小偷道,這兩個麵包本來是要自己在火車上吃的,可臨近春節,火車上擠啊,林飛沒有機會吃,這下了火車了,送個人情吧!
小偷愣了一下,伸出手接過麵包,打開真空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他也不客氣,立即就和麵包它交上勁了。吃完后,小偷眼睛裏開始恢復了活力,不再是剛才那種漠然的樣子了。
“唉,你年紀輕輕,應該去做點事情,怎麼能偷東西呢。”林飛見小偷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好奇,就多問了一句。
“我是刑滿釋放人員,找不到工作。”小偷說道。
林飛對刑滿釋放人員也有些了解,他們在就業上屬於弱勢群體,這一群體出獄后非常希望能夠回歸社會,然而在社會上倍受歧視,很多招聘單位要求求職者必須有“無犯罪記錄”證明。所有他們會對對生活失去了信心、自暴自棄,甚至又重新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哦,能將給我聽聽嗎?”林飛聽小偷這麼說,就更感興趣了。
“四年前,在我大學畢業晚會上,我和一個同學發生了爭執,在同學的調節下也沒發生什麼事,誰知道,晚會結束后,他就糾集了一幫人找到我的宿舍打我,我失手把他打的腿打斷了,雖然我是正當防衛,可是這個同學家就用錢買通了警察、法官判了我四年。”小偷說道。
“你是中州大學機械系的?”林飛問了一個令小偷有點發懵的問題。
“呃,你怎麼知道?”小偷疑惑都問道。
“呵呵,我比你晚一屆,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叫……魏學勝?”林飛呵呵一笑道,已經確認了這個小偷的身份,他心裏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不過他確實想幫助這位學長,“你可以去滬城這些大城市去試試啊?”
“哎,我也想啊,可是我媽媽身體有病,需要人照顧啊。”魏學勝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
“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林飛又問道。
“沒有了,我是獨子,我爸爸死得早,那時我才四歲!”魏學勝如實回答道。
“那你們靠什麼生活?”林飛問道。
“我爸爸是工傷,原來每月有50元的撫恤金,原來我媽媽還做些零工把我送進了大學,可是四年前我被判刑,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就病倒了!在這四年也不知道他怎麼過的,半年前,我出來后我四處找工作找不到,哎,沒辦法,這樣下去我媽就是不病死也會餓死,所以我就對媽媽說我出來打小工掙點錢!”魏學勝搖着頭苦笑着說道。
“你做什麼小工?”林飛不解地問道。
魏學勝笑而不語,笑容中透着對自己的揶揄之色。林飛明白了,他說的小工,其實就是偷東西。
“那你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林飛接着問道。
“哪又能怎麼辦呢?我媽媽的病雖然治不了,可總不能把她餓死吧。”魏學勝說道,“現在去建築工地都必須有人介紹,可是我那些親戚朋友知道我被判了刑,都不願意搭理我們一家了。”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準備做些小生意,不嫌棄的話你跟着我干!”林飛終於說出了心中盤算已久的話,他回來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怎奈手頭沒人啊,不過老天開眼,讓他碰到了魏學勝,他又怎麼能放棄呢。
“真的?”魏學勝聽到林飛的話眼睛一亮,不過隨即有暗淡了下去,“我是刑滿釋放人員,親戚朋友都不願意理我……哎!”魏學勝的話沒有說完,他的意思很明白,親戚朋友都不願意幫我,我和你不相干,憑什麼幫我呢?
“呵呵,我在大學裏就聽說了你的事情,知道你學習很好,也知道你是正當防衛,再說了,就算你就是真的犯罪,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在接受應有的懲罰之後,難道還要背負社會的不公和一生的恥辱?”林飛說著又從兜兜里拿出錢夾,拿出一沓錢,這是林飛出發前取出來的5000元,查了五百自己留下,把剩餘的錢和一張名片塞到魏學勝的手中,“這是算是你提前預支的工資,先給伯母治病要緊,不夠的話給我打電話,過幾天我會來找你的。”
魏學勝接過錢,沒有拒絕,他現在急需要這個東西,他等着給他母親治病呢。魏學勝沒有道謝,他知道感謝二字實在太輕了。
“老闆,我家住在民主路12號院,這輩子兄弟都會跟着你,不離不棄!”魏學勝鄭重地承諾到,他現在一無所有,只有這條命,要想報答林飛,也只有兩肋插刀這樣的方式了。
林飛看着這位學長,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魏學勝的悲劇是誰造成的他無權干涉,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何況他現在也正需要這樣的兄弟幫忙。他伸手拍了拍魏學勝的肩膀說道:“我們是兄弟,我叫林飛,回去吧,趕快把伯母的病治好,不要影響將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