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是一支死亡之舞
咸陽,章台宮。
扶蘇審閱完大臣們的奏章后,走出章台宮。
驚鯢依舊站在走廊崗位上,一排宮女中,她艷壓群芳,關鍵還演出了宮女對主子的那種驚恐,羞怯與忠誠。
“阿言,留在朕身邊,做朕的貼身侍女吧。”扶蘇發話,將一枚出宮令牌給到她手中。
“以後你可以常回家看看,看得出,你父母對很擔心。”
扶蘇是故意說這些話的,就是讓驚鯢誤以為扶蘇查過了她的底薪,完全信任了她是商賈之女的身份,故而將出宮令牌給到她。
“阿言謝過皇帝陛下。”驚鯢接過出宮令牌,心裏盤算着,這下總算是接近扶蘇了。
“聽說你會跳邯鄲郡的舞蹈,凌波飛燕,不知可否為我舞一支?”
扶蘇盯着驚鯢羞怯的臉蛋,問道。
驚鯢顯得膽怯回答道:“陛下,凌波飛燕這支舞蹈是阿言小時候在邯鄲郡跟雪女姐姐學習的,這是一支死亡之舞。”
“燕國雁春君因為這支舞蹈身死,故而阿言惶恐,請陛下體諒。”
驚鯢的意思就是說這支舞蹈有刺殺風險,需要提防。
由此讓扶蘇做選擇,若是扶蘇仍然堅持,那麼即使這支刺殺舞蹈沒能得手,驚鯢也可以有理由說編舞就是如此,讓扶蘇沒辦法怪罪她。
但扶蘇害怕,那就沒的說,刺殺扶蘇就要另尋機會。
君王就是喜歡挑戰,跟普通人不一樣,扶蘇亦是如此,他聽驚鯢這麼一解釋,就更加想要看驚鯢跳這支舞蹈。
“阿言,朕就是想看你這支舞蹈,你能滿足朕嗎?”扶蘇伸出手掌,示意驚鯢把手搭上來,他要牽着她去一個合適跳舞的地方。
兩人來到一個建築宏偉的大殿中,扶蘇指着面前的舞台。
“這個舞台,昔日插了六國軍旗,始皇帝陛下每滅掉一個國家就會把一面軍旗拔下來。”
扶蘇告知道:“如今,上面沒有任何軍旗,你為朕跳凌波飛燕,就在上面跳吧。”
說罷,扶蘇坐到昔日始皇帝的位子上,目光凝視驚鯢。
驚鯢換上性感的舞女裙,更加體現出她的妙曼身材,露出的小腿緊緻白皙,練舞美女的那種氣質,與普通美女就是不一樣。
驚鯢朝扶蘇點頭,示意自己要上台跳舞,而扶蘇也在認真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以防突如其來,防不勝防下被刺殺。
雖然說自己有第二條命,但小心使得萬年船。
這個世界,浪輸的局,太多了。
驚鯢一步一個台階,扶蘇的目光仍然鎖定驚鯢。
當驚鯢踏的長腿邁上最後一個台階時,坐在位子上提防驚鯢而仰視的扶蘇眼瞳一怔。
腦海里忽然想起尼採的一句話: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驚鯢轉身回眸,對扶蘇露出嫵媚的笑容,她要跳舞了。
跳的是凌波飛燕,一支死亡舞蹈。
扶蘇欣賞驚鯢的舞蹈,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舞姿。
驚鯢不僅繼承了她媽的絕世美貌,而且跳出趙國第一舞姬雪女的凌波飛燕,也毫不遜色。
也難怪扶蘇不願意揭開阿言就是驚鯢的身份。
這大概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隨着驚鯢舞出的凌波飛燕越來越精彩,扶蘇不淡定的站了起來,像丟了魂一樣,朝驚鯢一步步走去。
“能親眼看到如此絕艷的舞姿,真是三生有幸。”扶蘇豎起大拇指,由衷誇讚道。
驚鯢見扶蘇誇讚她,當即露出嫵媚的笑容,與那冷若冰霜足智多謀的驚鯢殺手簡直是天囊之別。
而就在扶蘇放鬆警惕的時候,驚鯢一邊舞,一邊說道:“凌波飛散還有最後幾道舞姿,與君共舞——”
話音剛落,驚鯢站在舞台上,一字馬飛向的胸膛。
作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心臟在哪個位置,她極為清楚。
一字馬的前腳高跟鞋裏面,忽然彈出一小截鋒刃。
根據以往的刺殺經驗,此鋒刃凸出鞋前的深度,正好能夠插入心脈。
當然,就算有些許誤差,也不影響刺殺任務,因為鋒刃上,帶有劇毒。
突如其的刺殺並沒有讓扶蘇手忙腳亂,他現在擁有掌門級的內力和劍術造詣,實力不再驚鯢之下。
他反應迅猛的抓住驚鯢的腳腕。
驚鯢真不愧是驚鯢。
鯢就是娃娃魚,抓她的時候,手很容易滑,但很好玩。
驚鯢眼見鋒刃差一點才能刺入扶蘇胸膛,但就這麼一點點距離,她使勁全身力氣,就是無法再先前一毫米。
“這是凌波飛燕的最後舞姿,與君共舞?”
扶蘇佯裝疑惑,給驚鯢一個台階下。
驚鯢嫵媚地笑道:“陛下希望看到完整的凌波飛燕嗎?那可要好好配合喲。”
“朕就是要看到完整的凌波飛燕。”
扶蘇蓄出內力,將驚鯢的腳腕往上一甩。
驚鯢雙腿筆直地翻了個後跟頭,與扶蘇拉開距離,穩住身形於舞台上。
“這腰的巧勁也太好了,就算是現代舞蹈藝術家,都未必能做到那般高難度動作,用柔若無骨來形容驚鯢一定也不為過。”
扶蘇暗暗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