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厄運來臨 (修改)
想起夢中被雷霆劈死的可憐人,想到那個御劍殺人的女子,想到陳川和說我三魂七魄異於常人,想到葉盛說本就是一個人,一個奇異的念頭頓起,難道我和那女子的三魂七魄是同一個人,這發現連自己都感到驚奇不已。
葉盛為什麼想要殺我?這就是原因嗎?葉開怎麼又那麼聽葉盛的話呢?
我在寂寥中思念秦明陽,為何他還不來了?想着或許他能給我理清思路,找到答案。
兩個月後,終於等到了那能御劍的女子,一見之下,熟悉感頓生,她身上有股溫和的氣韻與我相通。我想葉盛沒把握打敗他,所以才要先對付我吧!
立春這天,春寒陡峭,府里的人們歡天喜地在迎接十天後的新年。父親見我這段日子來安靜內斂,極少走出房門,很是欣慰,而母親卻覺得我過於安靜,生怕悶壞了我樣,提議今日帶我出門買些衣物年貨,我欣喜不已,終於可以逛街啦。
跟着母親亦步亦趨,到了那出名的綉羅尚衣物店,聽着母親在外面跟那裁縫交流心得合不攏嘴,我在換衣間興緻勃勃換裝,一件又一件。正要出去,突然被絲帕捂住嘴,人昏迷間癱軟下來,暗叫糟糕便已麻藥入口鼻人事不省。
又是在馬車搖搖晃晃中蘇醒,我雙眼被蒙,手腳被捆,連嘴巴也被塞了東西無法言語,頓時心慌不已,顯然綁架者有備而來。
正想着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對面卻是葉開的聲音,說的話又是:“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情郎秦明陽。”
終於馬車速度慢了下來,雙眼蒙布被打開,漫天鵝毛大雪飛舞在空中,整個世界銀裝素裹,我被葉開拉着走,見我止足不前,他二話不說抱我起來大步向前走去。
我氣憤大罵:“葉開,你為何殺了田潤,她對你一片真心,真是餵了狗!”
“一片真心?那我對你也是一片真心,為何你不能接受我?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葉開一臉氣憤:“你若答應,你們主僕二人都嫁入我葉家,有何不好?除了家世,我哪點不如秦明陽?”
我一時語塞,這能一樣嗎?還兩女嫁一夫,想得倒美。而說起秦明陽,我更是有話說:“你哪裏比得上秦明陽?他武藝高強,思維縝密,英勇無畏,為民除害.....”
啪啪啪一頓掌聲,接着是慵懶的聲音傳來:“說得真好,這秦瘸子樣樣都好,可惜有樣不好,你說他怎麼還不去你府上提親呢?”
我看向聲音來處,面前的男子聲音沙啞,說不出的慵懶和性感,可語氣里的譏誚嘲弄之意卻讓我看得一清二楚。
葉開放下我,雙手抱拳低頭行着尊貴的禮節:“參見三殿下,幸不辱命,將她帶來了。”
三殿下?我驚訝不已,他就是傳言裏殘暴不仁乖戾陰鷙的元晨旭?葉開怎麼跟他搭上了線?
傳聞皇貴妃生他那刻,霞光萬里,被大巫師批大吉,皇上當即賜名晨旭,可其人不但不像早晨太陽光芒般和煦,反而性格乖張,心狠手辣。
其人心機深沉,陰險狡詐,與如今溫潤大度的太子面和心不和,傳言朝廷上興風作雨,有爭儲位之心。
這位三殿下輕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臉上下左右審視,我氣結他的無禮責問這位三殿下輕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臉上下左右審視,我氣結他的無禮責問說:“你無故綁架朝廷命官的女兒,眼裏還有王法嗎?”
這元晨旭實在是膽大包天,他似在用鼻孔出氣,不屑一顧看着我說:“若不是秦明陽,我怎麼會對你這殘花敗柳有興趣,倒真有幾分姿色。”說完手便從我臉部下移往鎖骨而去。
我忍不住向後龜縮,忍住心裏的憤怒溫言道:“你們多此一舉了,秦明陽既然對我無視,便是我在他心裏沒什麼位置。”
“沒什麼位置不是更好?我去你們府上提親做我的良妾可好?”元辰日順着我的話反諷,頭偏要低到我的耳邊:“你說那秦瘸子有什麼反應?”
寒風凜冽刺骨,順着他的手鑽進脖頸,這手看着柔若無骨的嫩滑,卻骨節分明,粗糙有力,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尖叫。
“裝什麼玉女?”饒有興味的話縈繞在耳邊,元晨旭興奮地扯開我的衣裳。
我驚恐萬分,大叫“滾開”,這人在走廊里便獸性大發,沒有絲毫禮儀。
“還不退下。”對着葉開,元晨旭輕佻許諾說道:“等我玩膩了,還你便是。放心,只要你忠心辦事,你與傅凡的婚事我會鼎力促成。”
說完起身抱我離去,我嚇得大喊大叫,可抱着我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眼波流轉邪里邪氣恣意妄為大步流星般繞過花廊,一旁一排宮人們皆斂聲屏息垂首而立,安靜得可怕。
元晨旭解開我手腳的繩索,嘴角翹着眯着眼睛,我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趁他不備,提氣轉瞬奔向外間,上回用踏雪無痕逃跑,我鼓足信心這次一定也能。
抬頭間看見元晨旭悠閑般探手入懷,掏出一支短笛,吹出一曲奇怪的曲調,四周突然一群黑衣人飄然出現。這應該是他的暗衛,我心慌意亂被迫落在了地上,鵝毛大雪鋪滿一地,對應我絕望蒼白臉色,惴惴不安中,元晨旭狂笑着來到我身邊,這般貓捉老鼠的遊戲讓他沉浸其中,樂不可支。
四周人又悄無聲息鬼魅般離開,元晨旭一手抓住我的雙手,另一手將衣服扯開,人已經俯身上來。情急之下,我嘴巴咬向他耳朵,可還未近身,已經被他一巴掌打過,瞬間血色從我嘴角溢出。
漫天飛舞的雪點點侵入冰冷的肌膚,凍僵了我的肢體也冰凍了我的心,面前的人興奮莫名,寒冷悲痛交替下,我頭暈眼花氣血攻心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處溫泉中,頭頂一棵百年老樹,碧葉滾着冰露,被溫泉的熱氣融化,輕輕滴在我的臉上,涼意混着淚水,沿着鼻尖滑進嘴裏,心彷彿要活活跳出胸膛。
元晨旭不知所蹤,兩名小丫鬟在旁邊手拿托盤,低垂着頭站立,旁邊屋子富麗堂皇,透漏着雍容的氣派。
我只覺渾身像被車輪碾過一樣難受,身上青紫一片,順手穿了件白色衣服疲累坐到鏡前,立刻有一丫鬟取了半月玉梳細細地攏了攏我的秀髮。
猛然發現這白衣似雪,穿在身上似是諷刺我昨夜的骯髒,我的手抖動着,恨意填充胸膛。
看到鏡子裏的人,這會兒臉上紅腫還未消退,黑色如墨的長發包裹着白如雪的臉,如女鬼般毫無人色。
丫鬟用碧玉挑了些口脂,再用纖指極輕巧地手勻了勻我的嘴唇,然後胭脂淡淡塗上臉頰,鏡中女子一反蒼白無力臉色光鮮瑰麗起來。
我心思活動,問了她的名字,她說自己叫瑞雪,剛被領來伺候主子,我拿起妝盒裏的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獎賞她,她嚇得噗通跪在地上。
我連忙扶她起身說:“我沒別的意思,我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們同病相憐,還需要妹妹來指點我呢。”
瑞雪還是不肯收那玉鐲,只說她是我的奴僕,定會對我知無不言。我心內欣喜,面上不露聲色,問她這裏的情況,交流中得知,這是元晨旭的別院瓊玉山莊,相當的大,距離京城不遠。
思索着逃跑路線,猜想昨夜的黑衣人是常駐在山莊,還是元晨旭的親衛呢?如果是後者,那我逃跑的勝算便會大上許多。
本以為元晨旭夜晚不會再來,可亥時,他便又帶着一身酒氣來臨,
我渾身嚇得哆嗦想要推開他,他嘴角露出微笑,眼裏看着我卻寒光閃爍,我頓感如若再推拒,他會毫不猶豫再奉上一個巴掌,一時怕得僵在當地。元晨旭滿意得躺在了椅子上,一個藥丸被他放入茶杯中仰頭吞下,轉眼迷離看向我,一會兒又笑得肆無忌憚欺身上來。
那葯被咬成一半,元晨旭餵了我半顆,我緊咬牙關,回頭趁他不備便吐了出來。
可眼角立馬喵到了他眼底堆積出了暴風雨,感覺到一股殺氣油然突生,一把刀瞬間被他摸出腰間,繞到我脖子處,頓時我全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出。
忍住不適,脖頸一動都不敢動,不知道這面前的狂徒究竟惡虐到什麼地步。我不想死,想起秦明陽對我說的一定要活着,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你在哪兒?
漫長的時間裏,我背後的血已把白衣染透,我心裏只覺屈辱難堪。
元晨旭無視一般,沉沉睡去。我思索着拿起他手裏的刀反殺的可能性,卻遲遲不敢出手,血濺當場的人大概率是我,一整夜,都戰戰兢兢的想着逃跑的可能性。
第二日,瑞雪幫我上藥,看着我渾身青紫便有些心疼,臉紅着勸我:“奴婢覺得夫人房事還是要節制小心,三殿下也太着急了,你要顧念身體。”
我看着還帶有天真嬌憨的小瑞雪苦笑,半年前我也是這樣不諳世事吧!
我繼續有意無意試探瑞雪當丫鬟的行蹤,中午想到這非人的折磨,還是忍不住要冒險。
將另一個丫鬟遣去廚房要些燕窩,趁瑞雪不注意出手打暈了她,迅速換上她的衣服。沿着瑞雪說的路徑急急前行,想要尋找到沒有人跡的牆邊越牆而出,還小心遮掩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