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酒店重生
酒店過道里。
男人環抱着幾乎不省人事的文殊蘭踉踉蹌蹌地往房間走去。
“文小姐,你長得實在太漂亮了,是個男人都得動心的啊,何況我血氣方剛。”
男人猴急地打開房門,粗暴地把文殊蘭甩在床上。
“寶貝兒,不着急,我就來了!”
男人慌忙解着皮帶,色眯眯地盯着床上慾火焚身的美人兒。
文殊蘭躺在床上,感覺到身體無比饑渴,僅存的意識告訴她:被下了葯了!
不對!
這一幕……
經歷過!
我?我不是死了嗎?被眼前這個肥豬玷污之後,被活活燒死在酒店房間裏。
文殊蘭痛苦地搖搖頭,那噬骨的痛啊!怎麼可能忘記?!
重生?難道我重生了?
可是死亡當天的事情,只記得酒店這一幕,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思考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活下去。
文殊蘭迷迷糊糊的環顧四周,看見桌上放着把青花瓷樣的花瓶。
一旁的男人肥頭大耳,眼睛狹長,那色眯眯的樣子簡直醜陋無比,令人作嘔。
他看着床上藥效發作,身體寫滿欲求的文殊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迫不及待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準備好好享受這頓美餐!
“我來了!”
男人不停搓手,已經等不及了。
文殊蘭見肥豬即將附身,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於是她猛地死咬住舌頭。手腳並用,想要起身。
好疼!
來自舌頭劇烈的疼痛感伴着血腥味讓她頓時清醒,即使身體還有微弱的疲軟感,但也足夠解決這頭肥豬了!
獵物在掙扎!
赤裸身體的肥豬竟然興緻高漲,立馬撲向喘着粗氣的文殊蘭:“媽的,小野貓,真懂我啊!”
文殊蘭一個翻身把肥豬壓在身下,迅速抓起花瓶朝肥豬的後腦勺砸去,肥豬瞬間暈了過去,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留。
只聽到房間裏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
文殊蘭趕緊對着門口做作地喊了兩句“討厭”。
門外路過的清潔大媽推着車趕緊遠離這色慾之地。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不知過了好久,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兩個穿着西裝,肌肉感實足的男人破門而入。
房間裏,肥豬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手腳全被綁在床腳上,嘴巴里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布料,活像即將送入烤爐的乳豬!
浴室門緊閉,刷刷刷的水流聲不間斷。
“老爹,她成功了,我們的雲賬戶已經收到蘭上傳的數據。”其中一個西裝男激動地說。
“蘭!你還好嗎?”另外一個西裝男踢開被反鎖了的浴室門,文殊蘭渾身濕透靠在牆上不省人事。
“把蘭帶回來。至於那個男的,不需我多說吧。”男人們的藍牙耳機里傳來陰沉的聲音,即使不在面前,那聲音的壓迫感直擊心臟。
“是!”兩個西裝男立即站直了身體,對着空氣點頭。
帝國大廈頂層,陽光通過全景窗,把老爹的辦公室照得有些晃眼。
“胡鬧!真是胡鬧!”老爹大發雷霆,氣得將手裏最愛的的翡翠茶杯丟在了文殊蘭面前,摔得稀碎。
“爹,我已經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回國了。”
文殊蘭是被扛到老爹面前,頂着一頭濕噠噠的頭髮,衣服也是濕透的,用大拇指捻掉嘴角的血跡,一臉不懈。
“你……”老爹顫抖着手指着文殊蘭的鼻子真想大罵一通,居然一時語塞了,“我……”
“爹,我不會回國的。”
我好不容易離開那個讓我害怕的地方,回國只會讓我心裏的悔恨和恐懼無限放大!
我絕不回去。
“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萬一你出點事,我……”眼前狼狽的文殊蘭讓老爹又心疼又氣憤。
他挑了個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給文殊蘭,原意是叫她知難而退啊。
誰知這孩子如此倔強,為了反抗老爹安排她回國的決定,她竟然敢只身前去對付老爹在意國最想對付又最難對付的人呢。
“我沒有衝動!我做足了準備!”
文殊蘭眼神里迸發出的戾氣讓老爹心頭一震:這妮子,他怕是管不住了,即使她有勇有謀,還有擁有過人的膽識,但動了那肥豬……
意國錯綜複雜的資本組織怎麼會讓她過的安生,她還太嫩!這肥豬不過是浮在水面的冰山一小角,那暗藏在水下的危機不可估量!
為了她的安全,她必須回國!
“帶蘭回莊園,照顧好她,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離開莊園半步……”老爹點了根雪茄,走到窗戶下,透過防彈玻璃,俯視着樓下的一切。
“爹!我……”文殊蘭不能理解老爹的行為。
老爹夾着雪茄的手只是揮了揮,文殊蘭就被兩個西裝男懸空架起帶走了。任憑她怎麼喊叫,也逃不脫。
“老爹,有華城的人在打探蘭的消息。”穿着暴露的女秘書敲了敲門,走進老爹辦公室。
“哦?”老爹走回辦公桌,將煙灰抖落,舒適地靠在黑棕色真皮質地的老闆椅上,對這個消息饒有興趣,“說說看。”
女秘書湊近老爹,耳語了幾句。
“好啊,正好讓她回國避避風頭,等我肅清關係,再讓她回來吧。”
“是時候告訴她真相了……”
老爹長嘆一口氣,憂思萬千。
老爹如親生女兒般對文殊蘭,對她寵愛萬千,即使沒有辦法阻攔她混跡於灰色地帶,老爹也是竭盡全力保她平安,為她的前路掃除障礙,但這一次,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擔憂,必須將文殊蘭送回國。
意國某莊園古堡內。
莊園已經被老爹派的人圍得水泄不通,除非天降奇兵,否則文殊蘭休想離開莊園半步。
“爹,你總不能囚禁我一輩子!”文殊蘭暴跳如雷,對着大門的監控攝像頭大喊。
“當然了!我怎麼捨得我的小丫頭沒有自由,自有放你走的時候。”原來老爹就在大門外,因為文殊蘭前腳走,老爹後腳就跟上來了。
“爹,我不想回去,為什麼不讓我呆在您身邊?”文殊蘭無比疑惑地質問老爹。
老爹把手背在背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一絲遲疑。
“我不回去!爹……我求您……要我怎麼面對,我……我親手害死的母親和哥哥們!”
文殊蘭無法面對內心的恐懼,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攥緊的拳頭讓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直流。
“你不回,也得回!”老爹說得斬釘截鐵。
“我不!除非,除非……”兩行熱淚從文殊蘭眼眶湧出來,“你就送我的屍體回去吧!”
為何如此倔強?!老爹嘴角不停抽動,顯然被寧死不屈的文殊蘭刺激到了。
“因為你母親和哥哥們的死另有原因!因為他們是被謀殺的!因為你需要去找到真相,以慰藉他們在天之靈!”
話音剛落,老爹也為自己的衝動後悔了,但這也應該也是唯一能夠讓文殊蘭好好待在國內的原因,別無他法。
當初為了保全文殊蘭接她到意國,謊稱是她害死了母親和哥哥們,才讓她從來沒有起過回國的念頭,現在同樣為了保全她,只能告訴她真相。
畢竟,國內的人,已經動不了她了。
“要知道真相,你必須站在離真相最近的地方。”說完,老爹一頭扎進黑色的轎車消失在夜色中。
“謀……殺……”
文殊蘭一屁股癱軟在原地,目光已然獃滯,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帶着悔恨和恐懼生活了這麼多年,卻不知親人死去的真相!
原來母親和哥哥們的死,她所有的愧疚、自責、悲痛欲絕都是人一手策劃的!
這一記猛錘,讓她內心徹底崩塌。
文殊蘭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她貪玩導致的。
想當年,文老爺子利用文殊蘭母親奪取到公司管控權之後將她一腳踢開,為攀附新枝,連她和兩個哥哥都棄之不顧……
母子四人只得在外漂泊,母親為了求生帶着三個孩子擺攤時,一輛大卡車沖向文殊蘭,母親為救她,狂奔過去推開了她,被失控的車子碾壓雙腿,兩位哥哥為了救母親也相繼死於瘋狂的車輪之下,最終三人都因失血過多而亡。
母親用盡全力將文殊蘭推開,文殊蘭的後腦勺撞到了路邊的行道樹,昏迷在了樹下的草叢裏。
蘇醒之後,她就已在意國。
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以為母親和哥哥們就是死於意外,沒想到今天老爹告訴她這個驚天的消息。
“血債血償!”
文殊蘭終於歇斯底里哭喊了出來,同時承受着萬箭穿心般的悲痛。
意國難得有雨的季節,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文殊蘭趴在地上那崩潰的模樣嚇得僕人們面面相覷不敢上前,直至文殊蘭悲傷昏厥之後,僕人們才敢試探性上前把她帶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