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戰情中心

“那麼，現在既然小蔣你來了，”周宇升政委發話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結合這個世界的實際情況，仔細商討一下我們的相關對策呢？”

“我贊同政委先生的意見。”朱芝夏說道——當初穆昊陽可是頗費了一番口舌才向公主殿下解釋清楚土鱉軍的雙首長制度，從某個角度講，這倒是讓蔣玉成省了不少事···

“我也同意。”穆昊陽上尉也點了點頭。

“老周說得沒錯。”身為艦長，蔣玉成最後拍板，“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CIC吧。”

所謂CIC，就是CombatInformationCenter的縮寫——意思是“作戰信息中心”，是現代海軍艦艇進行作戰行動的“大腦”，在這裏彙集了艦上各種武器、傳感器的控制台，以及作戰態勢大屏幕顯示系統，和作戰輔助決策系統。

在這裏，指揮官可以通過先進的電子系統，了解整個戰場態勢，包括視距以外雷達或者數據鏈提供的上千公里以外的信息；同時能夠調度本艦所有傳感器，武器實施作戰行動，包括使用各種導彈對成百上千公里以外的目標實施打擊。

二戰以前的海戰，指揮官都是在高高的駕駛台上指揮，反正都是視距以內的事情。而現代海戰往往決定於CIC，這個深藏於戰艦內部的密不透風的艙室里，通過各種現代化傳感器、武器，決勝於“千里之外”。

天朝海軍的很多新建造的戰艦，在設計的時候都非常重視信息化，像054A護衛艦和052C區域防空驅逐艦之類的新型戰艦，都配置了幾乎不亞於米國海軍主力戰艦（如“伯克”級驅逐艦）的CIC，作為最先進的新一代攻擊核潛艇，095級也不例外。

相對於需要承擔艦隊區域防空任務的052C“華夏神盾”防空驅逐艦，095作為潛艇，擁有的探測設備，以及要面對的作戰環境都要簡單得多——因此，095級的CIC也就沒有那麼多戰位，最為主要的，就是聲納系統，魚雷系統和導彈系統的控制軍官。由於這個原因，CIC的體積相對較小，要容納這麼多人還稍微有些困難。

不過，蔣玉成還是選擇了在CIC說話——原因很簡單，除了安全性較高（其實這個不用擔心）之外，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他們需要用到CIC中巨大的屏幕，以及的那張巨大的海圖···

“這裏，就是這艘船的心臟嗎？”

進入CIC，看着電子化程度極高，極具科技氣息的各個操控台——尤其是正前方那塊40寸的巨大屏幕，朱芝夏像是一個來到了一個童話世界的孩子一樣，驚奇地問道。

“更準確地說，是這艘潛艇的大腦。”周宇升耐心地解釋道——這位中年大叔看着朱芝夏的目光中，帶有一絲慈愛——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小女兒一樣，“指揮人員就是在這裏獲得戰場態勢的各種情報，並作出相應的判斷和下達命令的——因為潛艇幾乎沒有什麼需要靠目視來完成的任務，所以艇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要待在這裏的。”

“這裏既是航海艦橋，又是裝甲司令塔，還擔當海圖室和射擊指揮所的職能。”蔣玉成繼續補充道——由於公主當初是學過一些海軍的基本知識的，因此，蔣玉成用這個時代的海戰術語解釋了一遍，“在這裏，艦長可以指揮本艦的所有作戰武器——魚雷、反艦導彈，還有巡航導彈。”

“導彈？這是什麼？”朱芝夏繼續追問道——蔣玉成這才想起來，這艘潛艇的武器裝備中，除了魚雷之外，其他的東西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都是過於科幻了。於是，他只得從頭到尾，將全艇的各個戰位，以及對應的各個子系統，依次簡要介紹了一遍。

“當初我做夢都在希望我大明能擁有歐洲列強的巨艦···”當看到大屏幕上顯示出將大半個亞洲都覆蓋進去的“長劍－10”潛射戰略巡航導彈打擊範圍的時候，朱芝夏由衷地讚歎道，“沒想到百年以後的華夏造物，居然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些···我大明···”

“安心了，公主殿下···”蔣玉成安慰道，“這一切，大明都會有的。”

“沒錯，公主殿下。”穆昊陽和周宇升也發話了，“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年代，但是我們體內流淌着同樣的血液——不管是天朝軍人，還是大明軍人，都是我華夏民族的戰士。”周宇升說道。“既然我們來了，那麼不管有沒有成哥（最後蔣玉成勉強接受了這個聽起來似乎暗諷自己是人生贏家的稱呼···），身為炎黃子孫，我們都會為了華夏民族的利益而戰鬥的。”穆昊陽隨後補充道。

“大家···”朱芝夏看着眼前的幾名天朝軍人，似乎有些激動，但是她最終還是鎮定了下來，“朱芝夏在此，代表我大明的四萬萬華夏同胞，”她頓了頓，然後對着眾人深鞠了一躬（現在的大明除了極少數重要場合，一般不行跪拜禮），“謝謝大家。”

就在朱芝夏起身的時候，她發現CIC內的所有艇員都起身站了起來。

“立正！”蔣玉成喊道。

“敬禮！”

所有艇員，都面向朱芝夏的方向立正站好，舉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而莊嚴的天朝式軍禮···

——————————————————分割線——————————————————

“那麼，現在我們來看一下，我們當前所面臨的情況吧。”蔣玉成說道——他點頭向艾奧納示意。

心領神會的艾奧納裝模作樣地走到了控制台前，對着一台電腦輕輕按了幾下——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伴隨核潛艇的高級技術工程師。很快，通過艾奧納的“人體天線”收到的衛星圖片，就顯示在了大屏幕上。

“全球衛星定位系統已經確認，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這裏。”說著，艾奧納在屏幕上的黃海某處做了一個標記。

“目前，關內全境，已經落入叛軍之手，”蔣玉成進一步說道，“而東三省的大部分則是滿洲韃子的地盤——換句話說，現階段我們只有兩個選擇——其一，繼續在海上漂着，伺機奪取海南之類的海島；其二，前往旅順港，首先與駐守寧錦地區的關寧軍會合。”

“這個關寧軍是怎麼回事？”政委問道，“他們可靠嗎？”

“應該是可靠的。”朱芝夏解釋道，“逆賊福王這次起兵，原本就是打着所謂“清君側”的旗號——這個“君側”指的就是宮廷內的女官。而薊遼督師李如雲跟父皇和女官們的關係一貫很密切，一直被福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誰都有可能投降福王，只有關寧軍不能。”

“可是，”政委還是有些疑慮，“公主殿下被趕出北京城的時候，他們在哪？”

“我在離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朱芝夏皺起了眉頭，“滿洲韃子的主力已經集中在了鐵嶺城，而李如雲督師又病重，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麼他們肯定是脫不開身的；而如果是假的的話···”

公主的意思應該是，如果是假的的話，就說明關寧軍真的有異動了。不過，她的語氣很快又變得穩重起來了，“當然，我們還得考慮長城防線是本朝營建了近二百年的銅牆鐵壁，就算是關寧鐵騎，也不可能輕易逾越。他們想入關勤王，困難可想而知。”

政委聳了聳肩，他這個時代的軍人，實在無法想像“長城防線”能用來抵擋可以稱得上中國最精銳軍隊的關寧鐵騎——你能想像，後世那些旅遊景點一樣的防禦工事，能夠抵擋住瀋陽軍區第39集團軍的那些99式坦克嗎？

“對了，將軍技能···”儘管能夠直接使用“心靈感應”通信，但是艾奧納還是有些弱氣地扯了扯蔣玉成的衣角，“衛星···衛星···”

“啊，謝謝提醒。”蔣玉成說著，又順手摸了摸艾奧納的小腦袋。

“那麼，將軍技能···怎麼用呢···”

就在蔣玉成自言自語的時候，他的視野下方，出現了一個長條狀的控制面板。視野的右邊界處，則出現了一個偵查衛星的圖標。

“喂，這是什麼？”就在蔣玉成疑惑的時候，視野的中心出現了一個鼠標指針一樣的箭頭。

“啊，這個是《將軍》的操作界面。”蔣玉成自言自語道···

由於他之前非常喜歡玩這款即時戰略遊戲，因此接下來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完全可以用輕車熟路來形容——他熟練地操作鼠標指針，點擊“屏幕”左下角，控制面板最左邊的小地圖——跟原版遊戲不同，這個地圖是世界地圖。

通過小地圖，蔣玉成很快就將CIC大屏幕的地圖切換到了遼寧省，找到了鐵嶺的所在位置。隨後，蔣玉成控制指針，輕輕點了一下右邊的圖標。

“SelectTarget.”隨後，他就聽見了一個帶着明顯的中式口音的英文電子音。

“···還真是玩遊戲啊···”蔣玉成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