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一次殺人
“喂？歸老頭，把那個牛鼻子老道的聯繫方式給我。”
“對，就那個天璣堂堂主，他不是創始人嗎？”
“哦，沒事，我問一下能不能給人做安樂死，眼盲耳聾的，活着也挺受罪。”
天台之上，蘇牧對着電話那頭的歸龍指手畫腳，一旁的魚璇璣聽的俏臉冰寒，差點就準備撲上去要死這個傢伙了。
“喏，這個號碼就是你們堂主的號碼，你要是再不說，我現在就讓他過來把你拎走。”蘇牧斜睨了一眼對方，惡狠狠的威脅道。
魚璇璣俏臉一垮，怒斥着對方，扁着嘴說道：“說就說，那麼凶幹嘛，也不知道照顧一下殘疾人士。”
蘇牧將手機揣回兜里，雙手抱臂，等待着對方接下來的情報。
少女沉思了兩秒，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查到，那傢伙圈養了很多注射過基因藥劑的普通人，但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還不知道。”
“不過我們堂主說了，那些注射過基因藥劑的人，一旦覺醒，將很有可能受他掌控，對方也許是想在基因藥劑上面做文章。”
“堂主大致的猜測就是，對方想要打破如今的社會局面，讓整個國家混亂起來，這樣對方才會有機會做他想做的事情。”
聞言，蘇牧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這個推測，和雪正的猜測不謀而合，無論如何，對方的目的，一定是這座城池。
但至於想讓這座城池變成什麼樣，目前尚未可知。
但一定不會是往好的方向變化！
蘇牧神色一凜，詢問道：“這些事情，你們告訴過龍司了嗎？”
“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少女挺着瓊鼻回道：“如果他們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的話，還有什麼資格保家衛國？”
蘇牧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他看向少女，接着問道：“你們天璣堂和龍司的關係，是不是很差？”
“不知道。”少女一口回絕：“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訴你，這事關兩大組織之間的和平。”
蘇牧冷笑一聲，也不再多問，徑直離開了天台。
此時，班級中，蘇牧帶着新來的轉學生出去，又引來了一堆人的猜疑。
他們都在思考，為什麼這個懟人精這麼招人喜歡？先有校花陪着吃飯，後有美女跟他走的這麼近。
難道對方都瞎了眼嗎？
哦，新來的女孩兒確實是個瞎子。
但特么對方不是聾子啊，那傢伙懟人的功力，對方難道一點都沒感受到嗎？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坐在前排的錢宇，卻是神色憂慮，面色凝重至極。
他沒有關注異種殺人事件，更沒有跟其他人探討蘇牧的八卦，他一直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望着書桌發獃。
他現在的絲線，已經能延伸出去十米，而陰柔男子，要讓他去做一件事。
一件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一旦這件事暴露出去，他將徹底被人唾棄，甚至會被當場擊斃！
但現在，他不得不做。
覺醒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那種強大的力量，那種鶴立雞群的姿態，都讓他享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美好。
就連平時不待見他的那些富貴親戚，現在見了他也是噓寒問暖，時不時買一些補品，就為了得到他的好感，或者說得到他覺醒的方法。
或許在外人看來，他的覺醒是因為和蘇牧起了爭執，在羞愧之下覺醒的。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覺醒……是那名陰柔男子幫他完成的。
而作為獲得覺醒的條件和代價，他必須無條件遵從對方的命令。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他，選擇了和惡魔做交易！
而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錢宇獃滯的目光，猛然一凜，似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隨後起身走出教室，朝着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一路疾行，有同學跟他打招呼，他也視而不見。
他的雙手隱藏在衣袖之中，因為緊張佈滿了汗液。
他的後背也開始滲出冷汗，微風襲來，帶着冰冷刺骨的涼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額頭上有沒有出汗，也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所以他走的很快，不到兩分鐘時間，便來到了教學樓二樓的教導主任辦公室。
咚咚。
沉悶的敲門上響起，站在門口的錢宇，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進！”
渾厚的聲音傳進耳畔，錢宇身軀微顫，隨後咬着牙根，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同學，有事嗎？”教導主任王琛微笑着問道。
錢宇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走到對方的辦公桌前：“王主任，我，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什麼事？同學。”王琛輕笑着問道。
此時的錢宇，只覺得嗓子一陣乾涸，猶如卡了一把沙子一般，又烈又疼。
他微微張嘴，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
看了一眼王琛的水杯，他一把拿起，狂飲起來。
見狀，王琛微微皺眉，但還是保持着良好的態度，微笑道：“不用着急，同學，慢慢說。”
錢宇喝水的動作緩緩放緩了下來，他放下杯子，面帶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表現並不完美，他更知道，自己此時笑的比哭還難看，但他更清楚，如果繼續拖下去，一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呼~”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平復下內心躁動的情緒，錢宇雙拳緊握，面目清秀的看着眼前這位半百老人，淡漠出聲：“您能……替我去死嗎？”
話音落下，還不帶王琛反應過來，錢宇猛然出手。
右手之中，一道透明的絲線，激射而出，瞬間洞穿了王琛的心臟。
那絲線非常纖細，但卻充滿了韌性，而且在靈氣的加持下，堅硬如鐵，彷彿一道鋼針一般，輕易洞穿了衣服，皮膚，和胸骨。
嗤！
絲線從王琛的後背穿透而出，甚至連鮮血都沒有滴落一滴。
王琛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為何這個學生要殺他，他想呼救，卻根本沒有力氣發出聲音。
他的喉嚨間發出嗬嗬的掙扎聲，手掌用力抬起，想要抓住錢宇的手掌，但剛抬到半空，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已經，氣絕身亡！
死人的模樣是什麼樣的？
這要分對方是怎麼死的。
跳樓死亡，身體會變成一灘爛泥，彷彿一個泥人一般，血肉黏在地面上，渾身骨骼摔的粉碎。
上弔死亡，身體會因為掙扎，大腿被指甲挖出一道道血痕，鮮血順着腿部流到小腿上，隨後順着褲腿滴落而下，腦袋上的器官會因為窒息，舌頭鬆軟的垂拉着，眼球凸出，幾欲爆裂。
溺水死亡，身體會因為經過長時間的浸泡，變的附饢，因為冰冷，嘴唇會被凍的發紫，臉龐腫脹，白裏透紅，整個身體彷彿被充了氣一般，腫脹成胖子。
但無論是那種死亡，屍體的模樣，絕對是令人驚恐，駭然的。
當看到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極度惶恐的。
對方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你，彷彿要將你的模樣刻在腦海里，他的眼球開始充血，他的鼻孔和耳朵開始滲出血液。
而你在慌亂過後，會害怕，會後悔，會極度憎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衝動，這麼冷血。
你殺了人，你要面臨坐牢，判決，甚至槍斃。
你的人生也會到此為止，你的未來一片黑暗，甚至有可能永遠活在監獄中，不見天日。
此時的錢宇，便經歷着這些，他看着王琛癱倒在辦公椅上，瞪着兩顆毫無生機的眼球，死死的盯着他，他彷彿感覺到身邊有王琛的鬼魂在注視着他一樣，渾身發冷，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小腿也劇烈的抖動起來。
呼哧，呼哧。
整個寂靜的辦公室，只有錢宇一個人劇烈的喘息聲。
他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行動，怎麼將屍體處理掉，是每一個兇手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他還要擦去自己的指紋，痕迹，甚至要保證別人晚一點發現王琛的死，這樣他才能給自己創造不在場證明。
但此時，他的腦海中卻響起了陰柔男子最後的囑咐：“殺了他之後，調整好你的情緒，回到班級內，繼續上課。”
當時的他，不解的詢問過：“那屍體呢？”
對此，陰柔男子的回復是這樣的：“屍體，我會處理。”
此刻，錢宇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屍體，陷入了長久的糾結。
他該相信誰？相信那個惡魔，還是相信自己？
他該就這樣離去，還是想辦法將屍體處理好？
此時正是大課間時間，幾乎一半以上的學生，都在校園裏自由活動，他又該如何處理屍體？
怔怔的愣了良久之後，錢宇咬着牙根，強忍着內心的恐懼，走上前。
隨後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抽紙，擦去了對方口鼻和耳朵滲出來的鮮血，然後扶着對方的屍體，將其趴在桌子上，形成一幅正在睡覺的模樣。
做好了這一些，他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如果屍體被陰柔男子處理掉了，他便可以高枕無憂，如果沒有處理，等其他人發現屍體的時候，他也早已經逃之夭夭。
錢宇深吸一口氣，將那些染血的紙巾揉成一團紙球，裝進蓬鬆的校服口袋裏，隨後又擦掉了房間裏關於他的指紋，在原地站了許久之後，當心情徹底平復下來，這才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前腳剛走，後腳辦公室里便出現了一名身穿一襲綠色緊身服，身材曼妙的女子。
對方透過窗戶，掃了一眼錢宇離去的背景，輕笑着道：“小傢伙，還挺謹慎，也好，省的我麻煩了。”
她一邊笑着，一邊扭動着翹臀，走到王琛面前，隨後揪起對方的頭髮，將其腦袋仰了起來，隨後憑空變出來一枚黑色藥丸，捏開對方的嘴巴，丟了進去。
若是有人湊近點看的話，就會發現在黑色藥丸進入王琛口腔之時，瞬間變成了一條蠕動的蛆蟲，順着對方的喉管，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