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席宮宴
“秦老大，那天你到底是怎麼了？”
幾日過後，每當季朝陽回憶起那天仍心有餘悸。
實在太嚇人了……
好好的一個人，一會冷一會熱的，冷的時候靠近身體五米都能感覺到那股寒氣，熱的時候，甚至可以把蓋着的棉被燒出來一個大洞。
而她自己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醒了之後不僅什麼都不記得，還絲毫找不出一丁點的痕迹。
要不是季朝陽被燙紅的手整整兩天後才恢復過來，她估計也會以為自己經歷的那場只是做夢。
“我不記得了。”
秦韻總是這般回答她。
切！鬼才信她的不記得。
她分明看到秦韻醒來后原地跳起來打了一套拳法，可惜她無論怎麼問都撬不開那張嘴。
“可惡！竟連我都不肯說！”
“陽陽……你在說什麼呢？”
一句話飄了過來，季朝陽一秒正襟危坐，假裝自己什麼都說過，“沒有啊，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
看秦韻信了，又賤兮兮的湊了過去。
“秦老大，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跟原來不一樣了。”
人還是那個人，長相也是原來的不變。
就是那樣子給人感覺說不出來的好看，走路輕飄飄的，好像那所謂的仙風道骨。
“秦老大，你該不會原地成仙了吧？”
說出自己的看法，卻換來秦韻一記白眼。
“陽陽，準備一下，今天我們就能離開這。”
“誒？今天就能離開了嗎？”
說實話，呆在這裏感覺日子還不錯的說。
每天吃喝都有專人送過來，洗漱熱水什麼的也不用等自己開口。
每天醒了就吃，吃飽就躺，簡直不要太愜意。
除了偶爾會感覺無聊，這樣鹹魚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理想。
可是，秦韻陷在卻說這種生活等下就會結束。
等下，她們就要從冷宮裏離開了……
“嗯……”嗯了一下，看出她的倍感失望，“難道你還想就這樣老死在裏面？”
“不不不……”趕緊搖頭，生怕晚上一秒會慘遭拋棄。
“外面花花世界那麼精彩，我怎麼可能捨得一直呆在這裏面……”
嗚嗚……出去后又要變成女主的跑腿小跟班了，她的命怎麼那麼苦。
“陽陽，你該回去了……”
又是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季朝陽只得乾巴巴的瞪着眼等秦韻來解釋。
女主老大依舊是那副說完就沒下文的樣子，要想弄清楚，只能靠她自己去問。
“秦老大，你說的回去，是回哪裏？”
忽地，她想到一種很糟糕很不好的可能……
“秦老大，你該不會要拋棄我，自己跑路了吧……”
她說的回去，是不是指她現在紅楓國的三公主的身份，說的是不是要讓她回皇宮裏去。
“你會知道的……”
臭屁的女主還在繼續保持神秘……
後來，季朝陽就知道了，秦韻所說的“回去”指的是回哪裏。
當天夜晚，御風國的天空繁星點點，持辦宴會的大殿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一身龍袍的皇帝皇甫覃珣與皇后孫織蘭，攜手一齊在宴席上露臉。
大殿至高位置，五爪金龍盤踞的龍椅一家獨大，皇后鳳欒寶座稍稍落後，再往下是王爺皇甫麟的座位。
再下來便是底下左右兩列四排，一共十六座位的御風國舉足輕重的官吏與幾位後宮佳妃。
在外祖父家教導下，皇后孫織蘭負責籌備的宴會盛大氣派，叫貴妃上官媚舒想看她笑話而不能。
氣的她差點把自己一絹手帕給當場扭爛，還是在宰相哥哥的掩飾暗中提醒下，才險險維持表面上的氣度。
皇後娘家孫府，老國丈半白的發須也是面色笑的牽強。
如今這嫁出去的女兒，也不知道上哪搬的良師，離了娘家的輔助竟還能將今晚宴席佈置的如此奢華大氣。
“哼……”孫燁冷笑，如此大吃操辦招待降國來使，傳出去，只怕日後又要被當朝百官進諫詬病。
今晚的宴席實則是御風國在外使來臣面前彰顯國力，暗暗示威的展會。
至少秦韻跟季朝陽是這樣看待。
一開始，紅楓國使臣的坐席就被安排在最角落，隱隱几分靠大門口的位置。
期間，由開始到現在，皇甫覃珣對紅楓國使臣彷彿視而不見，一字一句不帶提及。
只是在一昧的表彰各大官吏的相關政績，托此一事。
秦韻與季朝陽，總算見到了，所謂的小說原女主那陳世美老公。
身負護國大將軍威名的江遠山，出席宴會時穿的是一身鎧甲戎裝，森然冷光的牛筋銀甲，與季朝陽折射的珠光寶氣不同，他一身的鎧甲折射的光讓在場那些沒上過戰場廝殺的文官安安心底發憷。
江遠山身邊跟着一名宮裝麗人，梳着夫人簪，眉眼間瞧着與皇甫覃珣跟皇甫麟有幾分相似。
正是御風國皇上與王爺兩人唯一的妹妹，皇甫婉兒。
“敢問秦香蓮小姐，您看到那陳世美與公主在眼前，有沒有什麼感言要發表的？”
將嘴湊到秦韻耳邊，季朝陽用一隻手捂在自己嘴邊，悄悄的調侃她。
“沒什麼好說的。”
真正的秦香蓮是秦可勤，不是她，秦韻。
她看着江遠山跟公主還能有什麼想法？
宴席進行的如火如荼，最後的高潮是皇甫覃珣當著紅楓國使臣的面大勢讚賞護國大將軍江遠山驍勇善戰，神勇無雙。
擊潰狼子昭然的野心，將來犯敵軍擊敗驅趕……
一番長篇大論的讚賞之後，皇甫覃珣將目光落在秦韻這頭。
今晚秦韻以皇甫覃珣當前最受寵的宮妃身份出場。
“黛妃的座位沒在皇后之下，貴妃之側，反而與那幾名紅楓國的使臣比肩鄰桌……”
在場的文武百官哪個不是滑到流油的人精，眼睛一看，便知曉皇上這般安排。
恐怕那黛妃與紅楓國之間，背地裏很可能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就可能是紅楓國拍過來潛藏在御風國的姦細。
“難怪，日前皇上力排重重議論，也要恣意妄為的將那女人留下在後宮。”
原來如此……
在場的御風國官僚，覺得自己彷彿看透了一切。
在季朝陽看來，秦韻作為名義上皇甫覃珣最寵愛的宮妃，自然也要與其他後宮女人一起，出席宴會。
反倒是她自己，對於要身着盛裝臉塗胭脂水粉且與秦韻並肩同坐而感到陣陣詫異不解。
她的臉本來就設定是這本書的顏值天花板，那御風國的皇帝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要特地去打扮她。
安的是什麼心，就不怕她把她後宮女人的存在感都搶了過來嗎。
還是說那個皇帝自己也覺得，那些後宮的女人顏值不能跟她想對比，所以要安排她出場，用顏值來撐高大場面。
季朝陽本就長得國色天香，今晚更是略施肥黛，本就顧盼生輝的她如今看着更是千嬌百媚。
一身緋紅的寬袖玲瓏長裙，綴滿寶紅瑪瑙，行走間折射着滿大殿的燭火，熠熠生輝。
無疑是眾人眼中焦點所在。
全場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大概只有皇上不久前才冊封的女人黛妃。
一身青煙黛柳色廣袖流仙裙，清麗角色的臉蛋粉黛不施，素着一張清冷的臉蛋，卻能與身邊奪目得到艷麗平分秋色。
即便是視線先讓那張濃艷嬌美的臉蛋吸引過去，再回過頭來注意到她，絲毫不會覺得遜色。
明明，就是一張|平平無奇的五官，真是奇也怪也。
照理說，黛妃是皇上近日新寵，坐席本該設在皇帝龍椅之下。
可那黛妃如今的位置，看着確實不僅尷尬。
黛妃與那名絕色俏麗佳人，竟被安排坐在紅楓國使臣隔壁，隱隱與之相近。
稍有頭腦的，便也能猜出，那黛妃恐與紅楓國暗中有什麼牽連。
一曲盡，百來號人的樂師隊伍手中動作整齊劃一的停下。
大殿之內，觥籌交錯之間歡聲笑語的攀談也在隨着收聲斂息。
剛才還是舉杯歡笑的氣氛瞬間沉寂肅穆。
“紅楓國的使臣，今夜之後，御風國與紅楓國簽訂五十年交好協議生效……”
皇甫覃珣的話在說，人飄揚的走想兩排坐席的尾末，站定在秦韻與季朝陽桌子跟前。
看着他站住不走，秦韻面色平靜，雙眼目光隨着皇甫覃珣走來站住而停下。
季朝陽惴惴不安，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受控制的冒着手汗。
“沒事的，放輕鬆點。”
秦韻的手包裹住她緊握的拳頭，盯着數百雙的眼睛旁若無人的跟她說。
女主就是女主！
果然不愧是數一數二的特工大佬，這份他泰山本御前而不為所動的淡定，恐怕是她永遠也做不到的。
“秦老大，他在看你耶……”
“我知道。”
秦韻將眼睛從季朝陽身上收了回來，看着站在兩人跟前的皇帝皇甫覃珣，說：“皇上難道是捨不得我二人？”
說完眼睛越過皇甫覃珣，落在那上頭的皇甫麟身上，滿滿的耐人尋味。
察覺到她的目光，皇甫麟大方回看。
他們兩人目光在空中直直相遇，全然沒有所謂的宮妃與王爺之間的顧忌。
最終是皇甫麟的眼神微微眯了眯，收回與秦韻的對視，這才停止。
“咳咳……”皇甫麟用手掩嘴，假咳了下。
秦韻發現，這頭站在跟前的皇甫覃珣跟收到暗示一樣。
當著所有人的面，皇甫覃珣揭開季朝陽紅楓國三公主的身份。
“即是協議已簽署完畢，那就將你們貴國的三公主還有她便宜給帶回去吧。”
這話一出，即便是在內心早有預料，在場的所有人仍禁不住地大吃一驚。
其中神情最為激動的，當數護國大將軍，江遠山。
江遠山一聽皇上說完，噌的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連他身邊的妻子公主都被嚇了一大跳。
“相公，你幹什麼？”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邊，還沒有留意到他奇異的舉動之前，公主連忙將他拉回了座位上。
沖宮人眼神示意給將軍斟滿酒，隨後自己端了起來，身體挨着他，將酒樽給遞到他嘴邊。
“相公，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