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陣法和御劍
陣法閣位於演武場北端,藏經閣一側。屬於門派最為重要的建築之一了,防護強度僅次於藏經閣。
從外面看上去,只是一間三層小樓,門口處的職守修士,驗過兩人身上的玉牌後方才放行。嚴長老一行應該也是依次驗過來,所以也才剛進來不久,此時正由一個面相儒雅的年輕修士領着,一邊繞牆緩行,一邊講解。
“陣法一道,傳承千萬年,有需要依靠山門靈脈,才能搭建的護山大陣;也有單人布的五行防禦罩;有需要陣幡陣石等器具,才能組成的千人軍陣;也有四方擺個陣盤就可以生效的低階陣法……”
一圈牆壁上,繪有各式陣法的圖樣,標有天干地支字樣,“戊、己、庚、辛”的字樣密密麻麻。
梁文心剛把陳慕之帶進來,就一手捂着頭,聲音虛弱的說道:“啊,不行不行了,我最怕來這了,看着頭疼。慕之你自己跟上去,墨奉行雖然修為不高,但絕對是陣法天才。”
說完便朝外走去,陳慕之連忙跟上隊伍,嚴長老只裝作視而不見。
只聽墨奉行正在說道:“如今眾所周知,此界靈氣衰竭,同階修士戰鬥之時,哪方能更快的布起陣法,吸收四方靈氣,便是勝券在握了。打坐修鍊之時、進階之時,陣法也都是妙用無窮。”
“今天不講太高深的內容,這一層呢,都是些簡單的低階陣法,常見的五行防禦陣。”莫奉行邊走邊講,其他人跟在身後,陳慕之朝着他指點的地方看去,各式的金、木、水、火、土屬性的圖案。
“另外還有一些雷系、風系、冰系、隱形幻陣等等。”陣法閣不大,不一會轉完了,眾小都聽得雲裏霧裏的,陳慕之倒是了解過一下五行八卦,但是對於法陣,就一竅不通了。
墨奉行笑道:“陣法主要看天賦和眼力,同樣一套陣法,在不同的陣法修士手中,威力也是不同的。樓上講解的是更為高深的陣法,今天就先不看了,等下我們來試一下。”
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來五塊黑色玉質、手掌大小的圓盤,“這是一階水元素防禦陣的陣盤,消耗靈力最小。在同階陣法中可克制火系攻擊,但是被土系和雷系克制。水之潤澤,在此陣中,修士的精神和靈力恢復都有所助益。”
說罷走到陣法閣中央。仔細一看,地板上有細細紅色法紋。
“此乃聚靈陣,任何修士,只要一點靈氣注入令牌,便可以佈陣,看好了!”
陳慕之聚精會神看過去,只見墨奉行雙腳站的不丁不八,人滴溜溜一轉,將四塊陣盤往四周地上打去,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手中還扣着一塊陣盤,微微下壓,“起!”
只見水元素防禦法陣立時亮起,碧水色的防禦罩上顯現出淡淡波紋自上而下層層蕩漾。
“收!”地上四塊陣盤便一齊往手上飛去,防禦罩也頓時消散。
“好了,每個人都上來試一下,我說過了,佈陣主要是靠天賦,當然還有觀察力和陣眼。誰第一個上來?”
嚴長老朝嚴家兄弟一示意,嚴遠舉手高聲道:“我來!”
小小個子往台上一站,眼神篤定,別有一番氣勢,墨奉行讚許的點了一下頭,遞過去小一號的黑玉陣盤。
嚴遠學着墨奉行的站姿,也是一轉身將陣盤打出,喝到一聲“起”,倒是有模有樣的,可惜防禦罩就是不給面子,一點跡象沒有。
“是不是壞了?”嚴遠一副嫌棄的樣子。
墨奉行微微笑道:“下一個。”
換下了噘着嘴不服氣的嚴遠,道袍髮髻一絲不苟的梁若松搶在梁方之前,站上前。朝着墨奉行規矩作揖后,接過陣盤,一番動作一般無二,赫然亮起了水元素防禦罩。
墨奉行連連說道:“不錯不錯,有天賦!”但是知道他是梁掌門至親后,嘆了一口氣說:“可惜了。”
陣法一道,應該算是唯一不看靈根的修行了,只看個人天賦和眼力,因此多是門中雜靈根弟子,有此天賦的進行進修。而大道有望的,涉獵即可,等築基、金丹之後才會研學。
畢竟自身的修為才是大道的基石,陣法只能算外物,比起煉丹修士,尚有丹道真意能進階還不如。
其他人也一一上前試了試,陳慕之明明感覺自己就是按照墨奉行說的來的,但是防禦罩閃現的瞬間,就隨之崩塌。最後獲得一個“還行”的評價。
詩云英小姑娘的防禦罩,倒是有模有樣,只是不見碧水,是一團白色霧氣。最可樂的還是錢多益了,剛想往四周打出陣盤,身子還沒扭過來,左腳拌右腳,摔了個狗啃泥,手裏的陣盤倒是滴溜溜滾了一圈。嚴家兄弟笑的打跌,最後還是墨奉行笑着把他扶起來的。
眾人一齊出了門,便看到門外不遠處,正在被掌門訓話梁文音。梁掌門見到眾小出來,親切的過問起了眾人的功課和生活之後才離去。
“明早到後山集合,帶上各自的飛劍。解散。”
……
“剛剛掌門是怎麼了?”
“沒什麼,還不是掌門那小氣勁,不就是一株玉瓊花嘛,說了有半個鐘頭。”
陳慕之頓了頓,“謝……”
“嗯?”
“之前謝謝您。”
走在前面的梁文心,衣裾飄飄,聞言回頭莞爾一笑道:“我是你師父嘛,不用那麼客氣。不過嚴長老雖然人不討喜,有一點倒是說的不錯,你那個召喚符,速度倒是可以,但是攻擊、防禦都是太弱。今天也學了陣法了,像那樣一個防禦罩,你需要多少召喚符才能破開?”
陳慕之蹙着眉頭,“所以您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去畫符?”
“我的意思是讓你畫更高階的符,到時候嚇死他們!好啦,怎麼老是不開心的樣子?走,帶你去後山。”說罷,拉起陳慕之的手便走,只留下太陽背後的影子,靠得很近。
……
白鳥、飛雲盡在身下,腳下踩着一柄劍身雪白的飛劍,陳慕之正被梁文心的道袍裹住,架着飛劍在半空御劍飛行。梁文心說提前帶他適應御劍飛行,築基飛劍的遁速,可不是風陣靈舟可比。
只是如此美景,陳慕之無心欣賞,和梁文心挨得如此近,脖頸后的觸感,讓他心裏根本無法平靜。
梁文心問起陳慕之的陣法修鍊的怎麼樣,陳慕之也只能回答道:“還行。”說起了錢多益的趣事,惹的梁文心哈哈大笑,脆鈴般的笑聲就在耳邊,惹得耳朵痒痒的。
飛劍掠過一片眼熟的密林,地上還有好幾處法術轟炸的痕迹。
梁文心回憶般的說道:“當時我和羅長老都被敵人拖住了,若不是掌門及時出關……敵方剩的兩個築基也是一死一逃。”
“也不知道思姑娘怎麼樣了?”
“應該快要進階了吧。”
低頭看了一眼裹着的清秀少年,梁文心心想,“快快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