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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這洛長弓大吃一驚,這又何至於此,於是趕忙對宇文昂說道:“二弟,你這是何意,萬萬不可呀,這蕭先生可是…”。
只見他話還沒說話,便被宇文昂打斷,宇文昂一臉不容置疑的看向他說道:“我自有計量,大哥莫再言語”。
這宇文昂不再理會這洛長弓,反是看了看黑衣人,見黑衣人並未言語,便知這是默許了自己的行為,他又怎知這恰好順了黑衣人的意,只是這黑衣人礙於身份不便開口明言而已。
其中的暗自計較暫且不提,只見這軍令一下,這尚賢軍已是萬箭齊發,向這蕭堇玉射去。
蕭堇玉不緊不慢的給阿青和疾風豎起了君子壁,而後才給自己這邊如法炮製。
見蕭堇玉這般,疾風不禁難受的嘶叫了起來,此前種種,它皆是歷歷在目,因而看向蕭堇玉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疾風看向旁邊的阿青,努力掙扎着想站起來,奈何它傷勢過重,一番掙扎也是徒勞。
這阿青彷彿是感受到了疾風的擔憂,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是這一昏一醒之間,已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阿青看向這疾風,掙扎着站了起來,竟不是前番那麼費力,他自以為是自己身強體壯便沒做多想,趕忙上前去查看疾風的傷勢,見疾風的傷口已做處理,懸着的心也算輕鬆了幾分。
這疾風看到阿青醒來,內心激動的雀躍着,嘴上的嘶叫也歡快明亮了幾分。
這不待這一人一馬沉浸在短暫的喜悅中,這漫天箭雨已飛射而來,這漫天咻咻咻的箭聲讓這阿青不得不正視到他們現在的處境。
只見阿青抬頭往外瞧去,這一瞧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傢夥,這陣勢,從阿青這個角度瞧去,那真是烏壓壓一片,彷彿是看不到頭。
再往眼前一看,一個披頭散髮,白衣飄飄迎風而立的綽約公子就這樣頂天立地的站在他們面前,真是瀟洒飄逸天下無雙,只是那破爛的衣袖未免煞了幾分風景。
阿青瞧到這摺扇,試探性問道“蕭先生”?
這蕭堇玉聽到這阿青的聲音,便轉了過去,笑說道:“小將軍,還真是龍精虎猛,比我預料的早醒了幾分,只是你且安靜待着,這會兒還不是閑聊的時候”。
這話音落,漫天箭雨便至,阿青則是好不尷尬的撓了撓頭,只能不好意思的看向疾風傻笑,這疾風也不搭理,只是翻了個白眼給他便把頭邁了過去,只留下阿青和他的尷尬在空中凝固。
這箭雨至,那便是無差別的攻擊,這漫天的箭雨竟似遮雲蔽日,讓這天空都黯淡了幾分。
這第一輪箭雨至,尚無大礙,可是這漫天箭雨連綿不斷的襲來,不斷衝擊着君子壁,就是這蕭堇玉也不禁頭痛。要是再多來幾輪,這君子壁怕是也扛它不住。
別看這蕭堇玉輕描淡寫,可在阿青眼裏,簡直是驚為天人,想不到這文子壁竟是如此神奇,任他漫天箭雨也是難以撼動其分豪。
這一人可敵萬軍,可比這刀耍起來風流多了,這中州風流榜也不知道是怎麼評的,偏偏是一個耍刀的是這公認的第一風流,要他看來,這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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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玉才是真風流,阿青心想這風流榜實誤我矣。
蕭堇玉略一思量,此時若不動如山,怕是要畫地為牢,陷入自困之境。
既然不能坐以待斃,那君子亦可侵略如火,動如雷震。
在這最新一波箭雨襲來之時,蕭堇玉便撤銷了身邊的君子壁。至於阿青和疾風那邊卻是依然如故。
而這宇文昂等的便是這一刻,見這蕭堇玉撤銷了防禦,便吩咐道:
“除弓箭手外,全力衝殺蕭堇玉,弓箭手繼續放箭,集中攻擊那一人一馬”。
這宇文昂既已動殺心,又怎麼還會顧忌這仁義道德,這箭一射出,便沒了退路,所幸就將他們趕盡殺絕,至於這其中一二還不是由得我捏造么。至於這夜大人這邊若不識好歹,也別怪我留他不得。
這宇文昂不放過那一人一馬,反而讓君子壁傳來來的衝擊之力更加集中,這情況也容不得蕭堇玉多想,只見這第一圈手持長槍的士兵已騎馬衝殺過來,轉瞬將至,這被包圍其中的蕭堇玉口中念念有詞: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這口中的文字不斷凝結成實體並在空氣中粘合在一起,待這蕭堇玉念完,竟然在空氣中凝結成一把散發著濃烈浩然正氣的文字劍。
眼見這外圈的騎兵已至,這蕭堇玉握住這把文字劍,說道,此劍名曰:
“君子劍——大學”
這這話音剛落,蕭堇玉持劍而動,向上躍起,握劍在手殺氣驟生,這蕭堇玉持劍一揮,浩然劍氣無窮,這劍氣所去的方向,正是這宇文昂所在的方向,這偌大的包圍圈在這一劍面前竟若紙糊的一般,這劍氣所過之處,竟是再無半點生機,這人與馬都被劈成兩半,當場血肉橫飛。
這包圍圈被殺開一道口子,這蕭堇玉竟不管不顧持劍就向這宇文昂殺去。這宇文昂見這蕭堇玉殺來也不由得內心一緊。
“回援”這宇文昂略有慌張的喊道,同時將這斷魄刀擋在面前。
這周遭的士兵見到此等狀況也來不及震驚,這刀、槍齊齊向這蕭堇玉刺來。
蕭堇玉似早有料到,竟是視若無睹一般直殺宇文昂而去,這刀劍相接之際,這斷魄刀直接被振飛,這君子劍亦是被這一振偏離了方向,雖未擊中要害,但還是一劍就將這宇文昂的肩膀洞穿。
與此同時,這周遭士兵的刀槍已至,這蕭堇玉身邊突然亮起了早早就預料好的君子壁,但這倉促之間的君子壁僅僅是緩衝了這一波攻擊后便頃刻之間被擊碎。
這蕭堇玉想趁此機會,抽劍躍身而走,但這蕭堇玉是分心作戰,還要不斷維持君子壁阻擋射向這阿青和疾風的箭雨。這身體也不由得慢了幾分,在這躍起之際,這右臂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槍,但所幸整個人還是從刀槍之中跳了出來。
由不得蕭堇玉多做反應,這其他士兵已經向他襲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很難維繫這君子壁和這君子劍同在,所幸便收起了這君子劍,只見這大學之劍的文字在這意念之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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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了這君子壁重新環繞在這蕭堇玉周圍。
這蕭堇玉的一襲白衣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染成了紅色,以至於這右臂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無法分辨。
經此一遭,這宇文昂不由得害怕了起來,這是什麼儒家門生,這個人明顯就是個瘋子,是惡魔,於是立馬下令調了三百士兵立起盾牌緊緊包圍在他身邊,當然這洛長弓、宇文軒和這黑衣人也在其中。
見這宇文昂受此重傷,這洛長弓和宇文軒便着急忙慌的沖了上去,並吩咐這隨軍的醫家趕緊上來醫治。
這洛長弓見這宇文昂這般也不忍責怪,正欲開口言語,這宇文昂卻率先開口道:
“大哥,想當年,我這一刀斷魄,你那一箭追魂,這刀箭從未相離,可是如今卻只剩二弟孤刀悲顫了”
“二弟,恕大哥直言,不是大哥變了,而是你再不似當年,你可還曾記得這師父教誨,這為將之道,智、信、仁、勇、嚴,你心中之仁可還尚存半點,這士兵亦是血肉之軀,亦是為人父、為人子,這為兵之道,雖以兵為名,但卻是望這天下無兵,你處心積慮想入主長林軍到底意欲何為?”
當這洛長弓說出此言,這黑衣人心中不由一緊,這如此機密之事,這洛長弓是從何得知,並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
這黑衣人聽到此言,目光驟冷,閃過一絲寒芒,便欲出手,似是感受到黑衣人的殺氣,只見這宇文昂面向他說道:“夜鴉,你若敢動我大哥一根毫毛,我定叫你葬身於此”。
這宇文昂見這黑衣人動了殺氣,便懶得和他客氣,這宇文昂這輩子最親的人便是他大哥,饒是他再怎麼混賬,對大哥的敬愛卻從來沒變過。
見這黑衣人收斂了殺氣,這宇文昂轉頭向這洛長弓說道:
“大哥,並不是我喜權謀,只是自從來到這尚賢城,我知你不喜這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朝政之事便鮮讓你參與,其中之事你更是知之甚少。
這些年來,你可知,若不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我長林遺孤的撫恤,那些老兵的補貼有幾分能落到這口袋中。
那些沒了男人的寡婦們,那些沒了父親的孩子們,他們就不是人么,他們就活該被欺負么,我長林軍作鳥獸散,可還有人為他們說話。
要知道,他們的丈夫,他們的父親,血流幹了,就澆在我們踩着這片土地上,這朝堂之上,不上則下,若我不居高位,不握兵權,我又何談庇護這群老幼孤寡。
我宇文昂從沒有後悔過,至少我下了地府,遇到他們,我也問心無愧那一句
“副帥”。
聽這宇文昂言語之間,這洛長弓亦是動容,是啊,這些年,自己是什麼事都沒操心過,確實如他所言,這長林軍一脈若無他庇護,還不知是何局面,想到自己自從這宇文昂再不似從前那般便刻意疏遠他,內心也覺得愧疚不已。
於是便走了上去抱住宇文昂說道:“二弟,是大哥對不住你,以後有什麼事,大哥和你一起扛”。
這言語之間自是十分美好,可殊不知造化弄人,自此一抱后,這第二次相擁,便是天人永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