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條
雙方正欲分別時,
忽有一陣東風起。
將欲行而路崎嶇,
樹欲靜而風不止。
城外浩然氣象恢弘,
城內可見君子儒風。
說到這城內,這宇文昂和一身黑衣勁裝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從城主府便走了出來。
這宇文昂人如其名,文質彬彬,器宇軒昂,若不是常背一把寬口大刀,誰都要將這沙場驍將認作教書先生。
這宇文昂本為這洛長弓的副將,只是這洛長弓不喜為官,倒是這宇文昂深諳世故之道,極善鑽營,便成了這尚賢軍的統帥,熱衷參與到這天風帝國政局之中。
而這旁邊的神秘人氣質則全然相反,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包起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冷至極的氣場。
整個人黑漆漆的,讓這面具上的紅色烏鴉印記顯得格外醒目。
這兩人,一暗一明,一陰一陽,倒都是格外引人注目。
剛一出來,這兩人便遠遠看到了城外絢麗奪目的浩然君子壁,這閃耀的黃色光芒辨識度極高。
“浩然氣,君子壁,白衣摺扇蕭堇玉”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說道。
街上巡邏的士兵見到這宇文昂,禮畢后便要同平時那般轉身離去,那知剛一轉身便被這宇文昂叫住。
“這城內可有何變故”宇文昂看着這城外的恢宏氣象若有所思的問道。
“稟告主帥,少公子和人在城內起了爭執,好像還受了傷,後面便引了副帥出城而去,其中內情我等亦不甚清楚”。
宇文昂聽完這話心裏不由一緊,但轉念想到既然大哥在,應該無礙,但看到這君子壁,沒來由的還是產生幾分慌張。
這洛長弓是他出生入死義結金蘭的大哥,這宇文軒則是他唯一的兒子。
因而未再多慮,便從懷中取出一道金色令牌,遞給剛才答話的士兵,說道:
“你速傳令各營,除必要崗位外,統統往城外黃色光柱處集合”
士兵得令后便迅速離去,只見這宇文昂便轉頭對這黑衣男子說道:
“夜大人,這犬子恐有意外,在下就先行一步,還請恕在下這無禮之罪”。
“這蕭堇玉天下聞名,在下也想一睹其風采,索性就與宇文將軍同去,想來我這身法也不至於拖累了你”。
語畢,二人便施展開來,這宇文昂心繫義兄獨子,已將速度提升至極致,沒想到這黑衣人也是緊隨其後,竟是半點不落下風。
兩道流光所至,正逢這蕭堇玉同洛長弓罷手言和分別之時,這蕭堇玉也撤了這君子壁,雙方都欲準備轉身各行一方。
那知這宇文昂是遠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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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的宇文軒便怒不可遏,一時之間是心亂如麻。
“且慢”這宇文昂是人未到聲先至。
聽聞此言,這洛長弓和蕭堇玉都是心中一驚。
這蕭堇玉驚的是這聲音渾厚有力,言語之間竟有些震人心魄。
這洛長弓驚的是這宇文昂已不似當年,自身居高位后,熱衷於參與帝國政治,極重面子,如今已是半分看他不透,恐這宇文昂入局后不好收場。
不過一會兒,這宇文昂和這黑衣人便飄然落地。
這宇文昂一落地便看向大哥洛長弓,急忙忙問道:“大哥,你沒事吧”,洛長弓看到這急慌慌的宇文昂,心中也泛起一股暖流。
心想“不管這二弟如何變化,難得這兄弟之情卻還依然如故”
“大哥,你、你沒事吧”見這洛長弓未曾言語,宇文昂語氣也不由得更緊張了幾分。
洛長弓回過神來便答道:“二弟且莫着急,大哥沒事,只怪大哥沒用,沒能護住軒兒,害他斷了手臂”。
這時一旁的宇文軒聽義父此言,倍感心痛,這義父本就身負極大愧疚之心,若因我斷臂讓他再度自困,那可就真是萬萬不該了。
便趕忙對宇文昂說道:“父親,孩兒斷臂全因孩兒技不如人,孩兒輸的心服口服,亦再無怨言,且此事因我強買他人良駒所起,是孩兒有錯在先,這斷臂之痛,也是我罪有應得”。
這宇文軒本不是大奸大惡之輩,經此一番,便有所頓悟,還真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執明相,見大光明也。
“啪”
那知這宇文軒剛說完這宇文昂一個耳光便抽了上去,這力道之大,這宇文軒竟是站立不住,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
這宇文昂見這四百餘人竟拿不下這兩人一馬,頓覺臉上面子掛不住,要知這夜大人可是天子近臣,這要是傳到天子耳中,難免對尚賢軍的戰鬥力存疑。
他這併入新長林軍建制的計劃怕是也要受影響,心繫前程的宇文昂思量之間便有了這結結實實的一耳光。
這突發之變,讓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這洛長弓更是憤怒異常,趕忙衝過去把宇文軒扶了起來護在身後。並對宇文昂大吼道:
“宇文昂,你瘋了么,你要是再敢動軒兒一根豪毛,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宇文昂說到底從心裏還是極敬重這大哥,寧負天下人,不負我大哥。
只是他如今這般,已早非洛長弓所願,但這朝堂不似這沙場,多得是陰槍暗箭,陰謀詭計,這宇文昂之變那是一句對錯的評判所能定論的呢。
這宇文軒蒙此一掌,還真是心都碎了,這一掌不是打在他臉上,而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他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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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這斷臂之痛,亦不及這萬一,這眼淚竟是控制不住的流個不停。
洛長弓見宇文軒這般,心裏也是心疼極了,自小到大,他從來沒碰過這宇文軒一根指頭,一直是以仁愛而教之,這也可能是這宇文軒並沒壞透的緣故吧。
洛長弓撫摸着宇文軒的頭對他說道:
“軒兒,義父聽你此言,心甚慰之,不枉我教了你十五年,我洛長弓的兒子便該是這般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之輩。
這一次你雖斷了一臂,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義父覺得你這次是真的長大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宇文軒聽洛長弓說完此話心中之難受更甚,覺得義父言語之間似已了無牽挂,覺得這洛長弓將要離自己而去了一般。
宇文軒心有所想嘴上便哭喊着:“義父,您莫丟下孩兒,您莫丟下孩兒呀”。
洛長弓見這宇文軒,竟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摸着他的頭道:“好,好,好,你都幾歲的人了,還不知羞,義父還要看你成家立業,娶妻生子,還要等着抱孫子嘞”。
這蕭堇玉見宇文昂這般作為,也是百般不順眼,只是這是旁人家事,他也不好過問,索性便轉身離去。
只是這宇文昂雖是同洛長弓言語,但這餘光卻是死死盯着這蕭堇玉,見他一有動作,便趕忙轉過身去,對他說道:
“蕭先生且慢”
這蕭堇玉一陣皺眉后說道:
“不知這宇文將軍有何吩咐”
這宇文昂笑眯眯說道:
“本將受聖上皇恩,戍衛尚賢,那想這尚賢城外不過一里便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傷人,簡直是似巍巍王法如草芥,在下如若不察,豈不是有負聖恩”。
蕭堇玉聽這宇文昂言語之間,儘是朝堂之上的油腔滑調,心中原有對這沙場驍將的敬佩之意已是蕩然無存。
便極是厭惡的說道:
“宇文將軍還真是能言善辯,這尚賢軍浩浩蕩蕩四百餘人,城外圍殺一人一馬,亦能叫戍衛尚賢,還真是天威凜凜,好不威風”。
只見這言語之際,城門外是馬蹄聲起,滾滾煙塵似遮雲蔽日。
不過一會,這尚賢軍4000餘人已浩浩蕩蕩而至,號鳴聲起,還真是軍容齊整,以這排山倒海之勢便將這前一波人圍了起來,一時間是旌旗飄揚,好不熱鬧。
還真是應了那句打了兒子來老子。
這好不容易別開生門的阿青和疾風又再次陷入危局之中,不同的是,這次在他們身前多了一人:
“浩然無雙蕭堇玉”
將欲行而路崎嶇,樹欲靜而風不止。也罷,就讓我蕭堇玉領教一下,你這風有幾分力道,可吹得動這天下浩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