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易安居士
岳飛離開小鎮后,邊走邊對身體裏的系統說道:“謝謝你!瞬小妹”。“謝什麼,你是付了錢的”。瞬慵懶的聲音在腦內響起。岳飛微微的笑着,沒有說話。這天興步走到了汴水河邊的一個碼頭,見到河水清澈,完全無污染,上面舟船來往較多,不由動了乘船而下的心思。不時有划著小船的夥計,到碼頭邊大叫着,為大客船拉客,岸邊乘船的人員眾多,非常熱鬧。剛好有一客船的夥計在喊:“到楊州府的客人有嗎?還有一個單間。”岳飛忙舉手叫到:“有”。夥計忙划船上前道:“客官,到揚州府單間需要60兩銀子。”岳飛怔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走時,女兒銀瓶為自己準備的盤纏,岳飛忙伸手入懷,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上去,說道:“不用補啦,餘下的銀子當船上的飯錢。”夥計大喜忙把岳飛接上小船,待他坐穩后,向大客船劃去。
小船越來越靠近大客船時,岳飛發現,這是一艘長約30米,寬約10米,高約5米的巨型木帆船。小船靠進大船後有一木梯放下,岳飛上了大客船,一位40來歲的壯漢,身穿蘭色錦袍,對岳飛一禮道:“歡迎貴客上船,我是這艘客船的船老大阮雄,請問貴客尊姓大名。”岳飛微笑着還了一禮道:“我是進京趕考的士子,岳鵬舉,順道先去揚州府。”阮雄見他身穿一套,黑色士子服,年齡十八九歲,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溫文爾雅。
阮雄忙到:“歡迎岳少,這邊請。”領着他向船倉走去,船頭上有五六十個水手,正在拉起風帆。走進底倉有約100多位旅客擠坐在一起,二樓有六個單間,每間單間長約2米,寬約1米,高約2米,裏面鋪着厚厚的地毯,客人在裏面可坐可卧,打開窗戶,可看到河中及岸邊的景色。船老大把岳飛帶到了一個靠近船頭偏左的單間問道:“客人可還滿意。”岳飛點點頭。“我的房間在三樓,客人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上來問我,到揚州需要七天,漱洗室和廁所在船尾,一日三餐有夥計給你送來”。然後船老大一禮后離去。岳飛走進這對自己身高來說,有點擠的小單間裏,躺在厚厚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全身放鬆了下來。
不知不覺,岳飛就在船上過了五天,這幾天岳飛過得非常的放鬆,也不用神魂探查四周。在這無人認識自己的船上,早上吃完稀飯饅頭,就上船頭看船員升降風帆。中午喝着茶,吃着大肉包,然後在大船里四處閑逛,有時還到船老大的船長室和他聊會天。晚餐通常有魚和一盅酒,喝着酒吃完魚,再到船頭看看晚霞,晚上聽着水聲入睡。
這天看着窗外的晚霞,岳飛正愜意對着窗外哼唱着:晚風輕輕吹過飄動我的衣裳,夏天遠去已不再復返。日子匆匆走過使我感到憂傷,回憶那片片美好往事。隨風輕輕吹來,吹你到我的心房,你是這樣走入我心坎,付出多少關懷,如今已不在回想,風她告訴我需要堅強。吹呀吹讓這風吹,吹乾眼裏閃閃的淚水。吹呀吹讓這風吹,哀傷一齊帶走管風裏是誰。唱着唱着不由想起了後世,校園裏和女友的快樂時光,每年寒暑假回家時,爸媽的虛寒問暖,岳飛怔怔的望着窗外,思緒萬千。
“易安居士你聽,好奇怪的歌曲,但卻好好聽,一個十四五歲的美少女,對着身邊的一位20來歲美少婦說道。美少婦看着面前活波可愛的美少女道:“婉兒,詩經就是來自民間的聲音,我們應該多聽多看,才能提高自己的修為。”美少女乖巧的道:“知道啦,易安居士。”美少女好奇的問道:“易安居士,你說我們旁邊住的是誰?”易安居士看着她笑道:“不管是什麼人,我覺得應該是個有趣的人”。“那居士我們去見見他”。美少女說道。“婉兒說什麼傻話呢,聽歌聲就知道是一位年輕的男子,我們能去見嗎?”美少婦說完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頭。少女忙吐舌一笑。
清晨岳飛起來時,就看到船甲板上,人聲嘶喊一片混亂,岳飛來到船甲板就見阮雄指揮着五六十名水手,手拿大刀,長矛守在船頭。船前面有十幾艘大船把客船團團圍住,大船上的船頭都插着一面蘭色的旗子,用黃色的絲線綉着三個大字“淮河幫。”每條大船上站滿了,身穿蘭衫,胸背上綉着“淮河幫”三字的衣服,手拿大刀、長矛、弓箭都氣勢洶洶得對着客船。底倉的旅客全面無人色的縮在一起,有人嚇得哭出聲來。
岳飛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周圍的大船,吐了一口唾沫,輕罵道:“媽的,讓老子清凈兩天就到揚州,會死啊。”就在他轉身向船頭走去時,住在他隔壁船艙的少女站在窗前叫到:“易安居士,快來,快來。”易安居士到了窗邊問道:“婉兒怎麼啦?”婉兒指着向船頭的岳飛道:“那個穿黑色士子服的高個英俊少年,就是昨晚唱歌的那人。”易安居士一看,只見到一個身穿黑色士子服的男子背影。
不由對婉兒調笑道:“婉兒你怎麼知道,他是一位英俊少年。”婉兒不好意思的道:“我剛剛看到的。”易安居士看着她小臉紅紅的不由笑到:“你就不怕你的陸遊表哥吃醋。”婉兒紅着臉道:“我只是他表妹,他吃哪門子的醋啊。”易安居士搖搖頭笑到:“那可不一定,你們從小兩小無猜,你的陸遊表哥,說不定一早認定要娶你。”
婉兒羞得臉紅如血道:“居士你可別瞎說,我一直當他是哥哥來着,再說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姑媽一直都不喜歡我,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易安居士剛想繼續調笑她,卻看到船甲板這麼多人,四周還有大船圍着。不由這皺眉道:“這是怎麼啦?”婉兒回到:“我也不知道。”兩女都站在窗前望着船頭。
岳飛走到船頭問道:“阮老大,這是怎麼一回事?”阮雄也有點迷惑的道:“岳少,我們每次從汴河到淮河,都會給淮河的最大幫派淮河幫交份子錢,淮河幫也從來沒有為難我們,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過了一會,淮河幫最大的大船船頭上,一個身穿蘭色書生服,手拿一把摺扇,年約五十歲左右,身材中等,面黃而廋,嘴上留着兩片小鬍子的中年人笑着對阮雄拱手道:“阮老大,我是淮河幫的錢師爺,今日有事打擾了。”
阮雄也忙拱手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錢師爺,不知今日錢師爺圍着阮某的客船,有何見教?”錢師爺笑到:“阮老大客氣,不是我淮河幫不給面子,只因有大人物要你船上的兩個人,我只好遵命來接。”阮雄看了看他道:“哦!不知錢師爺要哪兩個人?”錢師爺笑了笑道:“我只要住在你船上,二樓單間的易安居士和唐婉小姐。”阮雄一聽大吃一驚道:“錢師爺,你確定要帶走這兩人,你要知道,易安居士是我大宋的第一才女,而唐婉小姐不僅是揚州第一美女,也是揚州第一富豪唐強的女兒,綁了她們我怕你淮河幫也吃不消。”
錢師爺陰陰一笑到:“吃不吃得消,就不勞你阮老大操心了,只要交出兩女,我保你的客船毫髮無傷,如若不然…”錢師爺手一揮,十幾艘大船上的弓箭都對着客船。阮老大臉色及其難看。岳飛也陷入沉思,心想:媽的,不會吧,這船上居然有易安居士,一下就想起了穿越前,自己讀高中時最喜歡的女詞人,現在都還能想起,當時看她的詩詞時,書中的簡介:李清照,號易安居士。宋代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
阮老大後退一步,臉色難看的道:“錢師爺,這兩位畢竟是我的貴客,你如果從我的船上綁走,我有何面目再做這客船生意,還有誰敢坐我的船,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望錢師爺能留一線。”錢師爺看着阮老大苦笑道:“唉!錢老大不是兄弟不願意給你留一線,而是要這兩女的人,我淮河幫也惹不起,還望兄弟見諒。”於是他又舉手揮了揮。阮老大以為他們要放箭,忙舉刀急擋。
卻聽十幾艘大船上的淮河幫眾齊叫到:“易安居士,唐婉小姐,你們快出來,如不出來我們就要燒船了。”說完把弓箭的剪頭點燃變成火箭,這下全客船的人都驚慌失措,一起大叫道:“易安居士,唐婉小姐你們快出來吧,快出來救救大家,求求你們啦。”站在窗口的倆女臉色難看,面色蒼白。婉兒渾身顫抖道:“居士是誰要綁架我們?”易安居士臉色蒼白的道:“婉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必須出去,不然全船的人都會遭殃。”婉兒看着她流着淚點了點頭,倆女強着鎮定的手拿一把寶劍走出客艙。
全客船的人漠然的看着倆女,向著船頭的錢師爺走去,沒一人出來阻攔,包括阮老大。隨着倆女越走越近,岳飛看見一位身穿一件白色長裙,身高約175厘米,腰約一握,左手拿寶劍,手指握緊,手掌發白,黑黑的頭髮挽成仕女髮髻,上插一銀衩,面容絕美,20來歲,面白如玉,唇如玫瑰色,一雙大眼睛透着一種知信美。身邊跟着一位十四五歲的絕色小姑娘,身穿一件黃色的少女服,身高約160厘米,長長的黑髮梳成兩個小辮,用黃絲帶扎着,顯得活波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眼角含淚,面色蒼白,用貝齒咬緊櫻桃小嘴,拿劍的右手不停顫抖,倆女左右手相牽,堅定的向船頭走來。
周圍的人看着這絕美的倆女,都驚的目瞪口呆,雖眼露不忍,卻也無人敢上前阻攔。錢師爺看到后嘆了口氣道:“怪不得那人一定要倆女。”看着周圍幫眾一幅豬哥的樣子,不由罵道:“還不快架船板,接二位貴人過來。”周圍幫眾才反應過來,忙在兩船之間架好船板。架好船板后,錢師爺拱手道:“請二位貴客上船。”
倆女臉色發白的剛要踏上船板走過去。卻聽一個好聽而雄厚的聲音道:“錢師爺,你想把我的兩位夫人請去哪裏?”眾人和倆女一看,是一位身穿黑色士子服,身材高大,年約十八九歲,面容及其英俊,嘴角含笑的青年問道。倆女一時驚呆的看着他。錢師爺不悅的問道:“你說她倆是你的夫人有什麼證據?”岳飛好笑的看着他道:“我自己的夫人自己知道,還需要什麼證據,難道錢師爺每天回家,還需要向錢夫人證明自己是錢師爺不成。”本來害怕的渾身顫抖的唐婉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岳飛指着唐婉說道:“看吧,我夫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唐婉羞得滿臉通紅。錢師爺臉色難看的道:“小子,你不要胡說八道,眾所周知,易安居士是趙明誠的妻子,跟你有個屁關係。”
岳飛看着李清照的一身白衣問道:“那趙明誠呢?”。李清照一雙大眼流出淚水,唐婉代答道:“趙大哥已於三年前去世了。”李清照不由哭出聲來。”岳飛不由大怒的對着錢師爺叫到:“錢師爺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把跟我感情無比深厚的夫人氣哭了。”眾人看他面對上千淮河幫眾,居然敢大罵錢師爺,不由都驚呆了。連李清照都忘了哭泣,唐婉也張着櫻桃小嘴驚訝的看着他。
錢師爺暴怒道:“小子你不怕死嗎?”岳飛不屑一顧的看了他一眼道:“錢師爺你這個斯文敗類,說不贏就想讓你身邊的粗漢幫忙嗎?”錢師爺被他氣了一個半死,看着周圍狐疑的眼光,自負是讀書人的錢師爺,決定要在道理上打敗這個小子。於是他揮手制止住幫眾,說道:“小子,我今天一定要你輸的心服口服,你說你跟易安居士伉儷情深,而易安居士作為一代才女,可為你寫個什麼詩詞?”看到岳飛有點發怔,不由大笑到:“你看沒有吧,不是你小子胡說八道是什麼。”岳飛突然想到,這時的女子可不像後世一樣,什麼都可以在抖音上說。而是比較含蓄,就像李清照的很多詩詞都是她死後,一些喜歡她的弟子整理而成。於是他更是不屑一顧的看着錢師爺道:“我和清照的兩情相悅,豈是你這些凡夫俗子能比。”錢師爺氣笑到:“那我們就洗耳恭聽。”
李清照聽他叫自己清照,也是一下呆住,自從丈夫去世后從沒有人這樣稱呼她。岳飛裝出一副回憶的樣子道:“有一次,我帶着我的兩位夫人去郊遊,那一天我們仨人都很開心,划著一隻小船遊河,婉兒在船上唱歌跳舞時,我們三人還喝了一點小酒,結果差點迷路,把船劃到了一處到處是藕花的地方,結果清照一時興起做了一首《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等岳飛念完,客船上有一些胸中有二兩墨水的書生,忘記害怕高聲稱讚道:“絕妙好詞”。錢師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首好詞。
錢師爺對着岳飛躬身一禮道:“沒想到你們真是伉儷情深,老夫多有得罪。但常言說得好,夫唱婦隨,不知小兄弟在尊夫人的絕妙好詞下,可曾回賦一首好詞。”說完眼睛盯着他。當唐婉被他稱為,夫人和婉兒后,一直紅着臉不敢看他。而李清照卻被他驚呆了,因為這首詞是還是少女時,陪友人去遊玩時所作,知道的人極少。李清照這時就見他歉意的望了自己一眼,說道:“我因要上京趕考,不忍離開兩位愛妻,於是當時我回賦了一首《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眾人全聽得怔住。錢師爺擊掌叫好道:“果真絕妙好詞,請賢伉儷一同上船。”當岳飛牽着倆女的手上船后,倆女還怔怔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