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魏臨風腹黑栽贓
待朝陽走後,宗義找來人將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出去,自己則走到魏臨風的身邊。
壓低聲音。“公子,您為何要把自己打傷呢?這樣太得不償失了。”
魏臨風展開扇子,哪還有剛剛喊痛的模樣,滿臉寫着陰謀得逞。
“宗義啊,這孤男寡女經常在一起,即便是原本有仇,也免不了生出一些別的情誼來,但是若阿瑾覺得段霽軒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你猜會發生些什麼?”
宗義思索片刻,試探着說道:“公主最討厭欺騙和背叛了,估計會找世子的麻煩吧……”
魏臨風啪的一聲合上扇子。“就是如此。”
宗義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公子,事情雖然是如此,可公主要是發現您騙她又當如何?”
“如何?把我再打一頓唄?又該如何?”
看着自己無賴又志得意滿的主子,宗義覺得他至今為止還沒有被長公主打死,已經是長公主仁慈了。
他就每日燒高香,祈禱自家公子長命百歲吧。
朝陽這邊順利的回到自己的寢殿,脫下鞋子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回想起這幾個月的事,還是覺得彷彿在夢裏。
她不知道能不能鎮壓住鎮南王的造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朝堂上苦苦的撐着有什麼意義,本來她就已經大仇得報,這北朝被不被推翻又與她何干?
上輩子也許是對趙新的憐憫,不想他小小年紀就被朝上那些吃人的老臣左右,那現在呢?她又為了些什麼?
“為了什麼呢?”
朝陽呢喃出聲。
“公主,您有什麼吩咐?”
正在給蠟燭剪燭心的青藍沒有聽真切朝陽的話,連忙問道。
“沒什麼。”
看着青藍忙碌的身影,朝陽忽然就想到了。
上一世……,青藍就為了護她,死在了段霽軒的手裏啊……
還有魏臨風,冒天下之大不韙給她扶靈,最後被段霽軒下了大獄,沒收全部家財,也不知道最後還有沒有命在。
這些,叫她怎麼能不恨?
若不是鎮南王造反,周凌晴怎麼會和親而死,青藍怎麼會護主送命,魏臨風還是那個驕傲的天下掌柜,那樣一個芝蘭玉樹的人啊,也因為她被毀了。
都是段霽軒父子的錯,都是他們,朝陽越想越恨,定然要讓他們粉身碎骨不成。
捶床坐起,瞬間睡意全無。
“青藍,把疾風給本公主叫來。”
“公主,現在嗎?”
疾風明面上也是朝陽的面首,朝陽在背地裏招收了許多奇能異士又長得頗好的人,對外稱只是為了尋歡作樂。
這個時間召見,青藍還以為真的要找疾風來侍寢呢。
“快去。”
朝陽一刻都不想多等。
青藍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連忙出門去,從這一刻開始,朝陽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門,直到疾風趕過來。
不多時,一名男子出現在朝陽床前。“公主。”
疾風跪在地上,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朝陽看着他,自她重生后,這是第一次見他。
疾風還是她記憶里的老樣子,一身黑色的窄袖便服,純粹是為了行動方便,低着頭,沉默不語是常態。
“青藍你先出去。”
“是。”
屋子裏只剩下疾風和朝陽二人,朝陽光着腳從床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疾風,起來回話吧。”
“是。”等到疾風站起身來,因着他比朝陽足足高了些,朝陽才得以抬頭看見他的臉。
這張臉清秀不足,卻剛毅有餘,稜角很是分明,一看就是忠心之人。
若不是朝陽有次外出正好救了他病入膏肓的老母親,想來也不會有這麼忠心的手下,這不就用上了嗎?
“疾風,本公主有件很重要也很危險的事情交給你,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做或者不做全在你。”
朝陽用人,向來不勉強。
“疾風做。”
朝陽轉身。“你甚至還不知道本宮讓你去幹什麼,就一口答應下來,萬一是九死一生呢?”
“無需掂量,疾風的命都是公主的。”
“好。你附耳過來。”
疾風又稍稍的偏過頭去。
“本宮讓你去監視段霽軒。”
雖然現在段霽軒住的地方也都是朝陽的人,可是近身的卻沒有幾個,疾風最厲害的便是追蹤術與隱藏術,是絕佳的暗衛人選,讓他去跟蹤段霽軒,朝陽會放心的多。
“公主,若段霽軒有什麼異常,屬下是不是要……”
疾風將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一個殺人的動作。
“不,你只需要監視就好,論武功,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丟了性命,記住,監視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先溜之大吉,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徐徐圖之。”
“疾風明白了。”
“去吧,本宮會安排人接應你的。”
“是,疾風告退。”
安排了疾風這樣一雙眼睛,朝陽總算是安心多了。
復又到自己的柜子裏翻找了半天,將兩個小瓶子放到自己的袖子裏,才終於放下心來睡過去。
第二日,朝陽敲響了段霽軒的門,她雖然不能明着給魏臨風報仇,但也不能讓他這麼好過。段霽軒的小廝長明恭敬的給朝陽奉上一杯新茶。
“朝陽公主昨日才過了生辰,怎的今日就到下官這裏來了。”
朝陽似乎是很滿意這茶,品了好久還意猶未盡。
“瞧世子說的,昨日本公主說的還不算清楚么?本宮來,自然是相遇世子多親近親近了。”
朝陽說這話的時候,段霽軒也正在喝茶,立馬嗆了一口,長明立馬遞上一方手帕。“咳咳,公主真會說笑,下官這樣低的身份,怎能配公主呢?”
“不能么?可本覺得,段世子你不僅有宰輔之能,還有帝王之相呢。”
朝陽在笑,可笑的根本不達眼底。
段霽軒則面上大驚,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公主饒命,霽軒絕無此心啊。”
朝陽依舊是在笑的。“本宮就是胡亂的開個玩笑,怎的,嚇到世子了?”
段霽軒擦了擦額上的細細密密的汗珠,答案不言而喻。
朝陽彎腰將他溫柔扶起。“世子怎的這樣開不起玩笑?”
段霽軒勉強一笑。“公主,這玩笑可是萬萬開不得的啊。”
“好,本宮以後不說就是了。哎?世子,你頭上怎的有一根白髮?”
“有嗎?許是近日憂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