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拾乾淨
也許是岑和霜這嬌滴滴的模樣讓他生出惻隱之心。
可情緒卻是轉瞬即逝的。
梁階不屑斥了聲,“嬌氣。”
他往前走,岑和霜再怎麼受傷,也要追尋而去,跟着他一起坐進車裏,她身上的酒精氣息熏人,籠罩在車廂內,跟梁階對視時,眼神與剛才在酒桌上的虛情假意如出一轍。
像是將他當成了那群不入流的人,美艷笑容之下儘是厭惡。
梁階越過岑和霜,降下她那邊的車窗,怒火莫名升起,粗暴地將她按到窗邊,“吹乾凈你身上的味道再坐回來。”
岑和霜掙扎了兩下,被梁階按在掌心下,像是沒點抵抗力的寵物貓,最大的攻擊力無非就是伸出利爪嚇唬嚇唬他。
可這次她反抗得厲害,喊叫聲中帶着哭腔,“梁階,你混蛋!”
司機是他的人,不會透露他們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何況在這車上,他們發生爭執也不是一次兩次。
最後化解的方式,也很統一。
擋板被主動升起,隔斷了前後車廂。
梁階發了狠般,將岑和霜抵在窗邊。
她的發尾隨風搖曳着,襯得那張臉凄美可憐,淚痕掛在眼角,她一動不敢再動,“梁階,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讓我陪酒,還把我推給別人。”她倔強地仰着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梁階沒心疼,又笑,“是你非要在我身邊求個職務,現在演什麼貞潔烈女的戲碼?”
不到他身邊,又怎麼找到讓他身敗名裂的證據?
握着岑和霜的腰肢,梁階將人抵在懷中,掰着她的臉朝向車窗外,凜冽的寒風劇烈吹來,吹碎清透的淚珠子。
她脆弱得像是有了裂痕的水晶球,再碰會碎,可碎掉的地方卻尖銳的傷人,梁階不得不時時小心,小心被她矇騙刺傷。
在岑和霜做好了面對下一步的準備時,梁階卻乾乾淨淨地抽身,他靠坐在一旁,彷彿剛才那個暴躁易怒的男人不是他。
抬手整理了衣領,梁階順手在內側口袋掏出一張房卡,像是施捨般,扔給岑和霜,“收拾乾淨,到我房間來。”
*
車停在酒店門口,梁階利落地下車。
摔車門的聲音有些重,震懾到了岑和霜,她肩膀微抖,手指捏緊了座椅,指端微微泛白。
她沒下車。
擋板被降下,司機從後視鏡中窺探着美人煞白的小臉,暗自嘀咕,今晚有她的苦頭吃,面上卻得虛偽地勸告,“岑小姐,你還不去嗎?”
一開口,便遭到岑和霜的一記眼刀。
司機咽了咽嗓子,“我是好心勸你,我們梁老闆為人是最和善的,你上去跟他撒個嬌,說兩句好話,保管好好疼你。”
好話說盡,卻沒讓岑和霜感受到被安慰,反而像是下流的嘲諷。
這司機很早就跟着梁階。
算是他信任的人。
這樣的人,也是打心眼裏瞧不上岑和霜,嘴上恭恭敬敬地叫她岑小姐,心裏怕是在罵她不識抬舉的小婊子。
岑和霜拎起座椅上的包,學着梁階的樣子,將那張房卡扔到司機身上,“你這麼喜歡他,你去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