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角斗

明月公主再是一笑：“如此說來，那你讓皇上如此的勞師動眾，將所有的皇室成員全都召集來此地，所為何來？本公主還以為，安王是有什麼不測了呢。”

蔣貴妃怒目圓瞪，可回答的卻是：“皇上自有決斷，非本宮能左右的。”

“是嗎！”明月公主冷哼一聲的撇嘴。

皇上立即出聲勸和着她們兩個：“皇長姐，莫要急切，先坐下來，等等吧。”

明月公主扭過頭看向皇上：“原來皇上並不着急，那讓我們都急切的趕到安王府，所為何事？”

“說的就是，皇上，臣弟也不精通醫術，要論治病，還得是太醫院的眾位太醫，讓這麼多人都在這裏，是來聽取病況的？對了，儲太醫，這安王得的是何病症。”凌湛楠淡淡的開口。

在聽到被點了名，那邊的幾位太醫中，一位年約三十六、七歲的太醫立即回過身來，對他深鞠一禮：“回寰王殿下的話，安王殿下所得之症是……”

“沒你們事，快快配出葯來，莫讓安王如此痛苦……”皇上及時出聲，打斷了儲太醫的話頭。

凌湛楠及其他人全都齊齊的看向皇上，這麼明顯的遮醜舉動，真是讓他們很無語，更是心寒。

如果他們一開始不知，也只是懷疑，可他們已經全都知道是什麼病了，現在卻又有意的瞞着凌湛楠和明月公主兩人，這是何意？

皇上卻特別自然的，又老神在在的輕搖了下頭。

“澤兒的病，是有些不好啟齒，但也不是沒救，今日讓皇長姐和寰王前來，也是有件事，朕想與你們商量一下的。”皇上突然語氣一變，還挺和善的。

瀾沫安靜的站在凌湛楠的身後，卻不由的多觀察了下，依舊穩坐於下首位的這位蔣貴妃，此人，處事的路子，與紀香秀有點像，但比她可精的太多了。

凌湛楠端起桌上的茶，揭開碗蓋，輕輕刮著茶沫，卻一句不接。

明月公主也是一樣的在聽着他繼續說下去，也不插嘴。

這讓皇上是有些尷尬的，只能再掩飾的輕咳了一聲后，繼續道：“朕聽聞，寰王府中的府醫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讓他來給澤兒看看病，無不可吧。”

明月公主立即將頭扭到一邊，還翻了下眼皮，特別不屑。

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想法，定是那個蔣貴妃想出來的，再由皇上的嘴說出來。

凌湛楠聽聞此話，立即將手中的茶放回到桌上，起身再對着皇上施禮，依舊淡淡的開口：“皇上有命，臣不敢不從，不過，有一點，本王需言明。”

“寰王請講。”皇上一臉和善的道。

“本王府中的那位府醫，不是別人，就是三年前，被罷官的太醫院太醫，劉彥明。”凌湛楠說完，還緩抬眼的向看坐在那裏，用錦帕子擋在面部，眼睛卻還在精明轉動的蔣貴妃一眼，嘴角再輕揚了下嘲諷之意。

“哦？朕……有點印象。”皇上也皺起眉頭的道。

凌湛楠再道：“劉彥明當時，因診斷不利，被罷了官職，而且還被杖罰了，本王也是心生憐憫，收他在府中效力，皇上認為，就他如此的一個人，能比在場的這些太醫們強嗎？如果真說想找這樣的能人，本王見識短淺，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人。”

“何人？”皇上追問道。

蔣貴妃也一樣，投來了期盼的目光。

凌湛楠轉身再坐回椅中，對他們挑眉：“已故太醫院院首，瀾漢青。”

蔣貴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同時還伴着一絲恨意，輕白了他一眼后，再用錦帕掩飾的移開了目光。

可這表情卻讓瀾沫全看在了眼裏，心頭也升起了濃重的懷疑。

皇上也是一愣后，再嘆了口氣：“寰王，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瀾漢青如果在，早就沒這種事了，現在上哪裏找呀。”

“所以，臣弟是真的無人選可推薦，如果非讓劉彥明來的話，臣弟現在就派人去接來，不過，效果是什麼，臣弟不知。”凌湛楠再冷揚了下嘴角。

明月公主這時也開口：“寰王所言非虛，要說這京城之地，醫術高明之人，還真的非瀾漢青，瀾太醫莫屬，可惜了，瀾府一夜之間被滅了門，至今兇徒都沒有抓到，再想找像他如此的醫術精湛之人，難。”

皇上輕嘆了口氣，這一點原本他是真的不太相信，可現在看來，不相信都不行了。

蔣貴妃這時伸手輕按着皇上的手臂，嬌聲嬌氣的道：“寰王殿下與明月長公主所言，是不是也太危言聳聽了，這天下間，真的只有那位死了的瀾太醫才是最高明的嗎？臣妾覺得太過譽了吧，不過也是個圖有虛名的人罷了。”

“哦？愛妃的意思是？”皇上扭頭看向她。

“臣妾當然知道，澤兒這病，先前也是讓這位瀾太醫來醫治的，原本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呢，定會藥到病除，可看了一個月，澤兒不也沒有好嗎？估計他的死，可能與他這種誇海口，騙人術有關的。”蔣貴妃拿情拿調的嬌聲道。

顧清已經伸手緊緊的抓住了身側瀾沫的手腕了。

明月公主更是狠瞪着蔣貴妃，更是擔心身後的瀾沫會衝動。

凌湛楠卻目光陰陰的盯着手中那碗茶，沒有任何的異樣。

“如此說來，也不無可能，但朕卻覺得，瀾漢青的醫術，確是不錯的。”皇上說了句中肯的話。

明月公主輕笑一聲：“原來，瀾太醫在生前，給安王看過病呀，那敢問，當時，安王可有緩解之態，還是說，依舊如現在這般，鬼哭狼嚎的？”

蔣貴妃很不高興的美目微瞪，但也因皇上就在此，她還真不敢太明顯，只能再委屈的收回目光，用錦帕擋着自己那恨意滿滿的表情。

“長公主這是何意呀……要說也是見輕的，卻真的沒有他說的那般神嘛。”

“本公主看着未必吧，幾日前，還看到安王意氣風發的來給我這個當姑姑的賀壽呢，精神頭那叫一個足，更是在北院裏，將袁尚書的嫡三女堵在一個角落裏，舉止很是不雅，要不是袁少帥趕得及，將其妹帶離，那天本公主的壽辰宴，可就有看頭了！”明月公主再翻了下眼皮。

“哦？還有此等之事？難怪呢，那日二哥離席如此之早，說是身體不適，原來是因這個呀，袁少帥，袁月塵可是很厲害的，沒動手嘛？”凌毓宇立即興奮的詢問了起來。

“動沒動手，本公主就不知道了，不過，因此呀，你姑姑我，還備了一份大禮送到了袁尚書府里，給袁小姐賠的禮呢，那孩子都嚇病了。”明月公主氣憤的沒好腔調的冷嘲熱諷。

皇上的臉上也不太好看了，在瞄向蔣貴妃的目光里，也多了些許的責怪。

下面所座的容王凌毓辰也點頭：“兒臣也聽說了此事，而且要不是姑姑去的及時，想必袁尚書會帶着袁月塵，告御狀了，同時也對外聲明，其女不會嫁入皇室，如果有人強求，直接打死，也不嫁。”

“袁暮恩向來如此強硬，不然，就他那個吏部，也真管理不了。”凌湛楠揚了下嘴角的淡淡道。

就在此時，現任太醫院的院首儲宏偉上前來稟報：“啟稟皇上、各位王爺、公主、蔣貴妃娘娘，微臣們，經過研究已經確認了一個方案，先減輕安王殿下的疼痛，再進行溫和的調理……”

“那就快用藥吧，不能讓安王再受如此的痛苦……”蔣貴妃僭越的先開了口。

說完她就后怕了，立即轉看向皇上，再嬌聲嬌氣的示着弱：“皇上認為呢，臣妾說的是否對？如果不對，還請皇上指正。”

皇上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今日她確是有太多的越矩之舉，可也是因為對安王這個兒子的關切。

只能點頭：“快去辦吧，別讓他叫的如此慘烈。”

“臣，遵旨。”儲宏偉立即退了下去。

再帶着太醫們拐出房間，去後堂煎藥去了。

出了門，這些人全都鬆了口氣，用衣袖抹着頭上的汗。

凌湛楠這時也站了起來，對皇上施禮：“既然，太醫們已經給出了治療方法，臣弟就此告退。”

皇上剛要說話，就見明月公主也起身：“本公主也告退了，就不在這裏多打擾了。”

其他人一見，也都跟着紛紛起身，全都要告退。

皇上見此情況也只能應允了。

一出了安王府，明月公主就道：“寰王，本公主要去你那裏向劉大夫要一根人蔘，回去給你姐夫燉燕窩。”

“皇長姐請！”凌湛楠抿了下嘴角的笑意，對她點了下頭。

凌毓宇眨了眨眼，在明月公主上馬車后，也跟着鑽了進去。

瀾沫卻在上馬前，又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個安王府的位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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