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堂兄助弟逃走
王小面開心的眯着眼睛,將懷裏的破料抱得緊緊的,生怕那些小綠苗會從她的懷中消失。
她們快步的跑回到帳中,將苗埋在了坑裏,又重新埋好鋪土,倒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水。
當夏小滿和王小面收拾好自己,又洗凈舊衣服,才躺在床鋪上。
太累了!
王小面輕聲的問,“小滿姐姐,它們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啊?”
夏小滿的心裏也沒有數,但總不可能長成參天大樹,然後把帳子頂破吧?
王小面見她沒有回答,又忍不住的問,“它們以後會消失嗎?”
“會!”夏小滿只回了一個字。
王小面的眼中透着失望,趴在夏小滿的身邊,“小滿姐姐,我真希望我們的村子周圍都能長滿高大漂亮的樹,樹上可以有葉子,還能結果。”
“我們還會有大片的田地,可以耕種,吃得飽,穿得好。”
這個小丫頭跟着夏小滿前跑后跑的折騰一天,累得眼皮子都粘在一起,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小滿拍着她的背,雙眼望着頭頂,悶悶的說,“放心吧,這些都是會實現的。”
她也忍不住的揉着眼睛,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她哪裏知道,此時的楊桃正向喻榮飛告狀呢。
什麼貪玩的小姑娘正在玩泥巴。
什麼一看就是窮地方出來的,不懂得規矩。
甚至還問向一旁正在為喻榮飛診脈的老大夫,夏小滿的一番舉動會不會沾上不幹凈的東西,再惹上什麼病。
“住嘴。”喻榮飛閉着眼睛,冷冷的喝着。
楊桃的面色一白,忙低下了頭。
喻榮飛轉過頭,看着這個自視清高的丫鬟,不客氣的反問,“怎麼?你就是好地方出身的?”
這麼一句話狠狠的打擊了楊桃。
楊桃在被喻家收留之前,也是一個快要餓死的小姑娘。
只是她的運氣好,能早點遇到喻家人而已。
喻榮飛收回目光,懶得再看她一眼,“小滿姑娘是華公子帶在身邊的人,你最好注意點言行,如果再搬弄是非,就回喻家吧。”
楊桃嚇得跪在地上,面色蒼白,連說不敢再犯。
“真的不敢再犯嗎?”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帳外傳到帳內。
喻榮飛都很吃驚,沒有想到她會來。
“華三小姐。”喻榮飛的表情未變,但也不算是有多客氣。
華新月慢慢的走了進來,向喻榮飛淺淺的施了一個禮,“見過喻先生。”
喻榮飛的表情恢復如常,仿若是對突然出來的華新月,並無任何特別的態度。
“這個丫鬟欺負了救我兄長的小姑娘?”華新月淺淺一笑,她問着這個問題時,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喻榮飛只是簡單的“恩”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他現在是要護着自家丫鬟,還是要守個“理”字將事實說明呢?
楊桃可是嚇壞了。
靖平侯的過世的嫡妻只留下華修靖一子,後續的繼室可是有不少兒女,這甚至的妾室的子女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在侯府之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侯府小姐,唯有華新月一人。
她怎麼會出現在營中?
華新月哪裏會理會一個小丫鬟對她的態度,只對喻榮飛說,“我也不是要與喻先生為難,只是在來時的路上,聽說這個小姑娘有勇有謀,更是難得的善良大方,希望喻先生莫要讓這個丫鬟再靠近兄長的恩人,可好?”
喻榮飛掀了掀眼皮,只道,“這是自然。”
楊桃的身子一軟,這就也等於說,她以後不能再隨意亂走,只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喻榮飛的帳中,直到回到喻府?
憑什麼呀?
她對夏小滿不夠好嗎?
何況,她方才說的那幾件事情,哪一件不是真的?
“華小姐,您見過大公子了?”喻榮飛問。
“見過了!”華新月道,“他正想着怎麼處理馬紹平那對兄弟呢。”
她因為華修靖的緣故,有意交好喻榮飛,態度也表現得十分親近,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這位小姐的眼中,侯府利益大於一切。
“依我之見,趁着爹爹尚不知情,快些處理了吧。”她接過自家丫鬟遞來的茶本,嘆着,“難道真以為那個姓馬的會留下來,再想辦法救他的兒子嗎?”
“這兒子以後還不是想有幾個,就能有幾個。”
就像是侯府一樣。
如果有一天,華修靖真的出事了,又能如何?
喻榮飛只道,“一切都聽大公子的。”
華修靖最後還是放過了馬紹平和馬寧,就由着他們被吊著,他則是去了喻榮飛的帳中,與華新月見面。
他本打算請着夏小滿也一起去見個面,但聽到前去探望的紅杏,說夏小滿和王小面已經睡下了,也就罷了。
這狼騎營內,十分的安靜,只有來往巡邏的守夜將士,偶爾現身,從各處路過。
馬紹平快要撐不住了,耷拉着眼皮,忽然身子一輕,掉到了檯子上。
他本能的雙腳一撐,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但還是疼得倒吸口氣。
“堂兄,你怎麼樣?”馬紹平問。
他可不是關心馬紹平。
如果馬紹平出事了,他也逃不掉。
馬寧低着聲音,“沒事,我們走。”
馬紹平的雙眼放着光,竟然說,“我們先去找那個叫小滿的丫頭,把她一併帶走。”
這都是什麼時候了?
馬紹平的腦子裏面都裝着多少破爛子玩意?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逃命,他還想着再去抓個小姑娘?
馬寧的面色微沉,提醒馬紹平,“我們要找到小丫頭必是要費上好長時間,如果被發現,可能會死在這兒。”
馬紹平自然是氣不過,卻也知道馬寧的話是對的。
如若換成是平時,他都有可能會讓馬寧去抓夏小滿,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他的身邊如若沒有馬寧,可能都無法安全逃脫。
話不多說。
逃命要緊。
他們順着馬寧提前觀察好的路,一路順利的溜出了狼騎營,直奔西武營的方向。
這一路上,馬紹平是罵咧咧的。
他不過是走了一小段路,就實在是走不動了,跌坐到地上,對馬寧說,“你,來背我。”
他的話說得是理所當然,仿若本該如何。
馬寧深深的看向了他,像是再確定一遍,聲音透着冷意,“你是說,讓我背着你?”
“當然了。”馬紹平不耐煩的說,“從前不也是這樣的嗎?你快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