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拚命,拿這個
瞧着桌子上那一鍋焦黃的稀粥,雖焦糊味撲鼻而來,但顧二郎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大哥,可以吃了嗎?餓了!」
顧三丫和顧四郎兩人,也是一臉渴望的看着顧大郎,猛的點頭贊同,餓啊。
顧大郎不舍的眼神,艱難的從焦糊的稀粥上挪開,大米熬粥之後獨有的米香,不斷勾引着他的味蕾,他餓的也想吃,但還是艱難朝他們搖了搖頭:
「不行,我們得等後娘回來。」
「為什麼要等她?」顧二郎擦了下自己嘴角處的口水,憤恨的眼神充滿不滿,「大哥,別等了吧,太陽都升這麼高了,她還沒回來,鐵定是躲在哪吃好吃的了!」
「再說了,她不是說了我們自己吃嗎?」
想到昨晚那女人自己吃雞湯,湯水都不給他們留一口,顧二郎整個人是充滿了怨念。
「不行!」顧大郎嚴肅的搖了搖頭,「再等等,想以後都能吃飽肚子,不餓肚子,就要聽我的。」
「大哥,」顧三丫晃了下自己的後背在她後背鬧騰的厲害,她的小身板背着有些吃力,「能不能先喝點米湯?她餓了,鬧騰的厲害。」
「嗯!」
顧大郎點頭,幫顧三丫把人放下來之後,小心翼翼勺了半碗粥給三丫喂人,而四郎看狼吞虎咽的樣子,口水一直往下掉。
好餓!
「喲,剛吃早飯啊!」顧二民走了進來,看到放在破舊桌子上的那一鍋粥,雙眸發亮,一雙大手毫不客氣朝那鍋端去,嘴巴不客氣的說道,「剛好,你們二叔我也沒吃早飯,我吃點。」
「別……」顧大郎慌亂,站起來要阻止,而顧二郎這邊已經咕嚕嚕就着鍋喝了起來,看到顧大郎撲過來,還朝一邊走去躲了開去。
「二叔,那是我們全家的早飯,你怎麼都吃了!」顧二郎紅了雙眸,像牛犢子似的沖向了顧二民,等把鍋從他手裏搶回來后,發現上面一粒米都不剩,心涼了下來。
呃!
顧二民打了個飽嗝,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一臉滿足。聽聞顧二郎這麼一說,故作驚詫,「你們都沒吃嗎?」
「我以為你們都吃了,不想浪費,我才幫你們吃掉。」
看到顧二郎那要噴出火來的樣子,隨即一臉嫌棄,「不就是一鍋稀粥嗎,至於這麼瞪着我嗎?讓你後娘再去熬一鍋,不就行了!」
「再說了,我是你們二叔,喝點粥,怎麼了!」
「二叔,這是一大鍋,不是一點,」顧二郎氣憤,拳頭握了起來。
顧二民尬笑,「二郎,你怎麼變得這麼小氣,說,是不是你們後娘教的?」
「我跟你們說,你們後娘,就不是什麼好人,你看看,好好的大米粥都給煮焦糊了,我看她就是存心要虐待你們。我這是為你們好,這種粥你們小孩子吃了,怕是要拉肚子。」
「沒了,讓她再去熬一鍋,這次我幫你們盯着,一定不讓她故意把粥給熬焦了,如何?」
顧大郎咬牙,陰沉着臉,「二叔,這是我們自己做的,你把我們的早飯給吃了,你讓我們吃什麼?」
「二叔,你吃了我們的早飯,現在是不是要去你家把你的早飯拿來給我們吃?」
顧二民臉僵了下,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顧大郎的頭上,「顧大郎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兔崽子,我吃,是給你面子,你還要跟我計較,去我家拿,反了你。」
「你打我大哥?」顧二郎壓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怒氣沖沖的瞪着顧二民,吃了他們的早飯不算,還打人。
肚子中憋了許久的邪火,瞬間爆發,整個人像個小牛犢似的,一頭朝着顧二民撞去,「我讓你吃我們的早飯,打我大哥!」
哎呦!
顧二民一個沒防備,被狠狠撞了一下,後退幾步,胃一個翻騰,吐了一些剛才吃的稀飯出來。
肚子疼的他彎起了腰,一臉怒色,毫不客氣一巴掌朝着顧二郎臉打了過去,罵罵咧咧道:
「顧二郎,你這個小兔崽子,竟敢撞我,找死!」
顧二郎被他這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上起不來,顧大郎緊張的撲了上去去查看,顧三丫等人也被嚇得哇哇大哭。
顧二民揉了下自己的肚子,疼得直皺眉,顧二郎這個小兔崽子,居然這麼用力撞自己,正想衝上去再教訓顧二郎時,眼神不經意掃到掛起來的糧袋,鼓鼓囊囊的,瞬間眼睛一亮,大米!
衝過去拿下來,掂量了下,差不多有兩斤重,樂得咧開嘴,賺了。
「你放開,那是我們今天的口糧。」
顧大郎顧不得顧二郎,鬆開他之後,神色焦慮衝過去就要把糧袋給搶回來,但卻被顧二民躲開,同時還被踹了出去。
「搶什麼搶,這點米,就算是顧二郎剛才撞我的補償。」
「哼,這點還不夠我塞牙縫,這點補償,算便宜你們了。」
顧二民拿着糧袋,罵罵咧咧走人。
「大哥,」顧二郎捂着被打腫的臉,扶起顧大郎,一臉憤怒,「現在怎辦,煮好的被吃了,沒煮的,被拿走了,我們今天吃什麼?」
「嗚嗚,我們沒吃的了!」顧四郎年紀小,一聽沒吃的,哇的一聲忍不住哭了出來,顧三丫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走,去要回來。」顧大郎咬牙,拿起一旁的掃把緊握在手裏,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弟妹挨餓。
「好!」
顧二郎也虎,拿起一旁的木棍,給了一個顧四郎,讓三丫在家照,三兄弟急匆匆朝門外衝去,剛好撞上了帶着滿身血腥味回來林末,瞬間被嚇得停下腳步。
野豬!
幾人眼神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芒,好久沒吃過肉了,口中的津液,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林末把自己扛回來的小野豬扔到地上,清冷的雙眸從顧二郎青腫的臉上掃過,「誰打的?怎麼,拿着這些東西,要跟打你的人拚命?」
「要拚命,拿這個!」
林末把鐮刀遞到顧大郎的手裏,嚇得他差點沒拿穩,傷到自己。
拿着手中的鐮刀,顧大朗有些心慌,顧不得再看野豬,抖着手,吞了吞口水,「後娘……」
林末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拿個掃把和一根破木棍,嚇唬誰呢?有種就拿着鐮刀去。」
「一刀過去,再狠的人,見血之後,都老實了,懂嗎?」
砰!
顧大郎手中的鐮刀落地。
林末拖個凳子坐了下來,直接指示顧三丫給自己倒了一碗水過來,喝完之後,才懶洋洋問道,「說吧,拿着這些東西,想做什麼?」
兄弟倆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糧食從他們手中被搶,還是在自己家,他們沒臉說。還是顧三丫哭哭啼啼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顧三丫剛說完,林末已經站了起來,撿起鐮刀,朝大門走去,輕飄飄的留下一句:
「走!」
有些東西或者人,她能碰,別人不能碰,越界打手,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