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妾女為夫竊介胥,無知者多情徒生恨。 第十一章 來龍去脈

一、侍妾女為夫竊介胥,無知者多情徒生恨。 第十一章 來龍去脈

恭儀見寒皋鳥聞言飛走,顯然是聽懂了自己的話。

而止讓來到此處,再快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再聽鄭康說到,便冷靜下來,道,“阿康,你莫着急,且從頭到尾慢慢說與我聽。”

鄭康聞言,便從昨日幾人分開之後細細道來。

原來,昨日鄭康一行人與恭儀分別之後,便向著清泉城走來。雖然清泉城距離望霞山在九州之內算得上比較近的了,可幾人徒步而行,還是花費了數個時辰。

於是,在天色將黑時,清泉城即將關閉城門時,幾人才堪堪到達了這清泉城。

進入清泉城后,二女加個娃娃都已經是累的筋疲力竭。鄭康見她們甚是疲憊不堪,而且眼下已是到了清泉城,便是提議眾人找個地方暫且吃些東西,歇息片刻。

待恢復些許精氣神后,再去找間客棧,以容今晚安住。

聞言,其餘人均是表示贊成。順着城中大道行走了不久后,便看到了一間金碧輝煌的酒樓。當時,眾人也不多想,便直接走了進去。

恭禮身為一個千金小姐,而清露與鄭康又都是恭府中的人,雖然恭府人少,但也是家財萬貫。家中吃的用的每樣都是極為珍貴的,而此間酒樓即使再是昂貴,三人心中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只道是平常罷了。

可待踏入酒樓就被守在門口的小廝攔下了。那小廝見一行四人穿着破敗、狼狽不堪,只道是認定他們一行人根本吃不起自家酒樓的菜肴,當下便是出言不遜,罵罵咧咧的。

鄭康氣不過,便上前擋在前面與他理論。許是吵得動靜大了,也或是吵得時間太長了。

總之,他們一行人是引起了酒樓內客人的注意。

其時恰逢有一這清泉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在此處待客喝酒。

那紈絝聽得門前吵鬧,便出來查看,可待他一見到恭禮的容顏后,卻是呆愣住了,只見恭禮雖然身着粗衫,面色更是風塵僕僕、疲憊不堪。可卻是絲毫掩不住她的柔美之色。

頓時,那紈絝色心大起,便上前走去。初時,他還是裝的有模有樣,上前徑直將那小廝臭罵了一頓,那小廝一見是這位爺,也是慫,什麼也不敢再說,頓時變得唯唯諾諾。

隨後,那紈絝便請他們一行四人入內,給他們找了間雅間兒,滿桌上號菜肴更是全數奉送。

鄭康一開始時見這人站出來打抱不平,隨後又請他們吃飯,心下只以為是俠義之士,也沒多想。

可慢慢地,卻是發現這人總是瞟向恭禮。

鄭康見多識廣,而且同為男人,看到那紈絝的眼神兒后便是知道了他的念頭是什麼,可礙於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只得好聲好氣地扯了個理由,要帶着二女和一娃娃離開。

那紈絝見狀,自然是不幹了。當下,語言便開始輕佻,眼神也更是放肆。狐狸尾巴藏了還沒一會兒,便是藏不住了。

鄭康心頭大怒,但還是強行使自己平心靜氣下來,好生說道着。

可那紈絝見鄭康總是從中阻撓,便是突然暴怒,一巴掌要扇向鄭康。

鄭康反應地快,急忙躲開了。而見這人居然如此惡劣,一時氣憤,便是出手教訓了他一頓,隨後便帶着一眾人離開了。

他們一行人初來清泉城,自然是不知道那紈絝是什麼背景,又是什麼樣的人。見此人毛手毛腳,心思不純,打了也就打了。

可那紈絝竟是馬上派了三十多個家僕追上了他們一行四人,幾個人將二女和娃娃帶走後,其餘人便是不由紛說向著鄭康拳腳相加。

鄭康雖然習武,可那也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若以正式武道來說,他也不過僅僅是剛入門的級別。

二十五六個人同時打他一個,自然是抵不過。後面拔劍傷了十來個人后,終是被人身後下陰手給擊倒了。

那時那紈絝就在旁邊惡狠狠地叫囂着,要打斷鄭康的腿。

腿斷了之後,鄭康一時疼得暈了過去。被那些人扔到了這一片區域之中,任其自生自滅。

待鄭康醒了之後,只得先找個地方藏身。

再然後便是在暈沉之中聽到了恭儀在喚他。

恭儀聽到這兒,大致是了解了來龍去脈,再三思索后,問道,“阿康,你可知那紈絝姓什麼?”

在說這句話時,恭儀心中還尚存着一絲僥倖。若那人不是姓呂的話,那禮兒她們一行人定是被別人救走了。

可鄭康的回答卻好似一盆水澆滅了恭儀最後的希望。

“我依稀之間聽到他們稱他‘呂公子’。”

恭儀聞言,心尖兒不停打顫,心中深感不妙。

這時,突然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重一輕可卻是頗為急切。

恭儀聞聲回首望去,只見是止讓來了。當下,便快步上前甚是急切道,“止讓,他就拜託你了,我現在必須立刻去呂府一趟。”

說罷,便是急忙向外跑去。眨眼之間,便已經出了這座廟宇,不見了蹤影。

鄭康望着恭儀急切離去的背影,驚不住大聲喊道,“少爺!少爺!不可一個人前去啊!”

可恭儀跑得飛快,他哪能叫得住?

鄭康深知那呂公子為人惡劣,手下家僕更是兇殘。眼看着少爺一個人去了,心中自是急不可耐。

突然看到面前這個男子,這才注意起來,只見此人右腿似乎不甚是靈活,身上衣着襤褸,可他身材高大,體型魁梧,且身後負着一把巨劍,左肩之上蹲着一隻怪鳥。

一看便是是個習武人士。

當下來不及多想,只得向止讓乞聲求道,“這位大哥,請你快快攔住我家少爺!他此行一人前去,定是會遇到危險的。那呂家公子為人兇惡,不辨是非。若少爺也落到他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啊!”

止讓自進來后,便看到了鄭康,也自然注意到了他那已經斷掉的腿,此時他的右腿還在冒着血,不停浸染着他的衣褲。

若不再及時救治,只怕那右腿即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保不住了。可當下這個關口,他竟然還願意先讓自己去攔住恭儀,不想恭儀受到傷害。

止讓聞言,心中略有驚詫,自從背負上一族的血海深仇后,他便仇惡所有的凡人,一直認為凡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可此時見這個男人竟是不顧自己,仍是要先助自家少主,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好感。

當下也不多說,徑直上前,一把將鄭康撈起,夾在腋下,然後轉身向外彈射而去。

鄭康見他向自己走來時,剛打算繼續開口求他,可沒料到這人竟會一把將自己薅起來,更沒想到這人在逮着自己的情況下,一步竟然還能竄出一丈有餘。

腦海中倏然飄過,這是遇到高手了!少爺和小姐有救了!

心中正是驚喜時,卻不曾想更誇張的來了。

鄭康被止讓固定着,竄出廟宇之後,便是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在往上飛。定睛一瞧,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止讓攜着鄭康,出了廟宇后便是奮身一躍,徑直竄起了數丈之高,然後輕輕地落在了一座房頂上,隨後更是極為誇張地在這群錯落的房頂之上疾馳而行,勢如驚雷。

不消會兒,鄭康便是被止讓帶到了一間醫館之中,二話不說直接先是拍出一錠銀子,隨後張口沉聲吐道,“把他的腿治好,不計代價。錢不會少你。等我回來后,他的腿什麼樣,我就讓你的腿什麼樣。”

說完便是直接轉身,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隨後縱身一躍,便是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醫館內的醫士張着合不上的嘴獃獃得望着外面,隨後又獃獃得望了眼鄭康。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隱隱之間,貌似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鄭康此時已是熱血澎湃,興奮異常,連自己的腿傷都不覺得疼了。他何曾見過如此神勇的人物?

天下所有記載武道的秘笈,多數盡在氏族與各種門派之中,尋常人士若想入武道,憑藉極其罕見的天資,自我摸索還有可能成功,而其他人,多半是連入門都到不了。

而鄭康便是屬於那種極其半吊子的人物之一。

此時那種武道人士最底層的存在忽然見到了一個平常想都不敢想的高手,哪能不激動?哪能不興奮?

止讓出了門后,不知道恭儀此時在哪,也不知道方才鄭康口中所謂的呂府在哪,幸虧寒皋在自己身邊,否則必定是要在這城中轉上半天也找不到到底在哪。

寒皋驀然展翅飛出,筆直地向著西南方向飛去;而止讓則是飛快地在房頂之上來回躍動,緊隨着寒皋。

一人一鳥,速度極快。所過之處,皆是引起一陣驚呼。全然不顧日後城中又會新添什麼玄妙的奇葩故事。一路上的人全是看着止讓所去的方向,一些不甚了解的人直呼這定是天神下凡。

一道上,只見彷彿有一鬼魅在死死追着一隻怪鳥。

怪鳥迅捷如箭,鬼魅動勢如雷。皆是極其恐怖的怪物。

不多時,急速竄行的止讓便是看到了正在路上氣喘吁吁奔跑着的恭儀。

雖然止讓很不願意這樣想,可看着恭儀的那個樣子,還是忍不住下意識想道,這個熊樣,哪有昔日堪比戰神般族長的半分影子。忍不住想了半天也是不敢在心中把剩下那句“真是丟人”給說出來。

直接從高處躍下,落在了恭儀身旁。然後寒皋便悠悠飛了下來,落在了止讓的左肩上。

恭儀被從天而降的止讓給嚇了一跳,一口氣沒能順過來,瞬間給嗆住了,漲的滿臉通紅。

止讓看着恭儀這幅糗樣,忍不住抬手扶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把最後那句“真是丟人”在心中說了出來。

恭儀咳了好一陣后,便看到止讓扶着額,閉着眼,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他對此很是疑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止讓是看自己實在不過眼。

“阿康呢?他怎麼樣了?”恭儀率先問道。

“已經送到醫館裏面了。大概無礙吧。”

“嗯。你怎麼過來了?”

“你那護衛說那呂府公子人心狠惡,怕你挨揍。讓我來助你。”

“嗯。”

恭儀此時心境複雜,很是擔心自己妹妹的安危,當下便不再多說,率先繼續向著呂府而去。止讓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待二人到達呂府門前,大門還是那般靜謐。

恭儀徑直上前再次敲門喚聲,可接連喊了許久還是無人應答。嘆了口氣,驀然回首卻看到止讓正緩緩把手伸向身上負着的巨劍。

頓時大感不妥,急忙制止了他,“慎重!我們此行只為尋人,未必需要破門而入。”

止讓聞言,沒有作聲,而是緩緩將右手放了下去。

二人又在門前乾等了良久,眼見太陽將要落山,天色將暮。

正當恭儀無可奈何時,突然,一個極為俏皮的女子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喂!你們在別人家門口做什麼?”

恭儀聞言一怔,隨後轉身向著那聲音主人,躬身揖禮道,“在下曲城恭家恭儀,本想求見於呂府府主,可奈何方才那開門的小廝竟是不聽人言,再喚時,便不再見其人。”

女子聞言走了過來,而此時恭儀也恰好揖禮罷,直起身來。

二人瞬是看到對方的容貌。皆是不由呆愣了片刻。

恭儀只見面前這個女子一襲頗顯華貴的淡紫色襦裙,襯着她頗顯幾分精明靈動的容顏;一雙杏眼靈氣十足,含光瀲灧頗有幾分惹人憐意之感;輕顰而笑,淺淺的酒窩悄然浮現。

這女子驀然只見面前這男子抬頭后,神儀明秀,劍眉星目,望來的雙眼之中卻是滿是柔情善意,溫情脈脈。

對上眼的剎那,女子只覺自己心臟不由漏跳了一拍。

恭儀先是回過神兒來,望着她,說道,“在下並非有意叨擾,只是舍妹當下正處於貴府之上。所以才來此處有所叨擾。”

這女子聽到恭儀的話語,才是連忙收斂心神,暗道,妹妹?隨即突然恍然,嘆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美人兒的哥哥啊?嗯,不愧是兄妹,都是這般好看。”

恭儀聽得,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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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逝:劍影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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