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合作
小八早就想嘗了，實在是那味道太香了。
這會兒聽到少爺說賞他了，高興還來不及呢，給白子清泡了一杯茶給他后，就端着剩下的紅燒肉下去了。
步玲瓏看到這一幕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手裏的茶，雖然這種打賞的行為讓她不怎麼舒服，不過她也不會去過多的干涉，在古代這是非常常見的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是社會現象罷了。
白子清喝了口茶，緩解口中的味道，“夫人這手藝絕了。”
難怪她敢這般跟他獅子大開口，原來是有底氣傍身，這手藝放眼天下，還真真是獨一份。
“現在我是否有這資格和你談合作了？”步玲瓏嘴角一勾，淡淡一笑。
“自然。”他早就在心裏盤算了，怎麼算感覺自己都是賺了的，要是直接買斷，他賺得只會更多，肉沒啥稀奇的，稀奇就稀奇在她手裏的料包，這是她私人秘制的，想要買斷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只有一點他不明白，以她的手藝完全可以一個人做這份買賣，何必找人合作呢？
“夫人，你這麼做明顯是我佔便宜，能否請夫人解惑？”
“理由很簡單啊，我就一農家婦人，沒有任何的背景，他人若是惦記我的東西，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若是我只有一人，我可以，但我上有老下有小要養，不可能至他們與危險之中，而你的酒樓我相信背後一定有人，這樣我就可以避免那些麻煩上門。”步玲瓏說得十分坦蕩，絲毫不隱瞞。
“夫人就不怕我過河拆橋，或者是虛報利潤？”
“你沒那麼傻，你早就看出了我的價值，不然也不會在這裏跟我說那麼多。”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哈哈哈，夫人還真是慧眼如炬啊。”白子清收起臉上玩笑的笑容，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婦人，她從始至終都非常淡定，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中，在她的眼裏，一切的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
這樣的人才是最最可怕的，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一面？
與這樣的人相交，最好的相處方式便是坦誠，算計她還不知道會被她怎麼算計：“夫人你到底是誰？”
步玲瓏抬起頭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着白子清，最角微微勾起：“小婦人蘇家村人，夫家姓蘇。”
白子清用摺扇拍着手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白某人自從接管生意以來，第一次碰上夫人這般有趣的人。”
步玲瓏放下杯子，“過獎，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具體說說了。”
白子清此時的狀態是非常放鬆的，臉上的笑也是難得的直達眼底：“夫人要的是我所有悅來樓銷售這道菜的三成利潤，我說的可對。”
“果然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比較容易。”步玲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我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夫人只想要白遙鎮這間酒樓的三成，再說了夫人手上還有秘方，這點我還是看得明白的。”他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我接受夫人的三成利潤，只是我這悅來樓遍佈大禹各地，夫人可供得起這個配方？”若只是白遙鎮的一家酒樓也許她能夠供應，但遍佈全國的悅來樓可是有上百家呢，這個供應量可是非常大的。
“我有說我要供應多少份嗎？”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白子清有點摸不清步玲瓏的意思。
“每家酒樓我每天只供應二十份，不是無限量供應。”
每天二十份？這是不是太少了？
白子清不解的問道：“會不會太少了？”
“飢餓銷售了解一下。”步玲瓏直接翻了個白眼。
“何為飢餓銷售？”白子清一下子成了個好奇寶寶，蘇夫人的話拆開來他都能理解，一旦合併在一起，他就不懂何意了。
“不滿足市場需求，造成供不應求的假象，賺取高額利潤。”步玲瓏侃侃而談，不過繼而又補充道：“當然這得是獨一份的東西。”市場上一旦出現相同的東西后，那麼這個方法就不適用。
白子清算是長見識了，他在腦海里不斷地幻想着她的提議，若是如此，不單是一道菜能夠讓他大賺特賺，就連其他的菜也會被帶動起來，到時候絕對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白子清這會兒看步玲瓏就像在看一個聚寶盆，這個小婦人若是經商的話，怕是整個大禹國，不，甚至於周邊國家的商人也會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不自知，還幫着數錢的那種。
“不知白少爺是否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步玲瓏一點不擔心，她也只是現在不自己做生意而已。
“沒什麼需要補充的。我這就寫契約。”他要是放走她，那才是超級大傻瓜，說著朝外面喊了一聲：“小八，準備筆墨紙硯。”
“好嘞，少爺，稍等。”不一會兒，小八拿着筆墨紙硯過來，擺放在桌子上站到一旁。
白子清看着小八嘴角的飯粒和醬汁，嘴角微抽：“小八，你這是沒吃飽？”
小八一臉納悶的看向自家少爺，不解的說道：“沒有啊，我吃飽了。”
“那你還帶着飯？留着等會兒再吃不成？”
“我沒帶飯啊？”小八一臉莫名，他什麼時候帶飯了？少爺為什麼要這麼說呀？
白子清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反正都已經丟臉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他還是低頭趕緊把契約寫了吧，眼不見為凈。
步玲瓏看了眼小八，笑了笑，沒有說話，坐着喝茶等着白子清寫契約。
白子清把寫好的契約遞給步玲瓏，又覺得有些不妥，要是她不認識字如此豈不是給她難堪？
步玲瓏看出他眼底的意思，伸手拿過契約開始看起來，好在她曾經練過幾年的書法，讀過繁體字，不然她還真成了文盲，這人看着有點悶騷，字倒是挺不錯的。
步玲瓏再一次把白子清給驚艷到了：“夫人識字？”
“略懂。”步玲瓏一邊看契約一邊回答白子清的問話，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震驚，雖然大禹對女子相對來說寬鬆一些，但在識字方面還是少數，除了富紳官僚家的千金，很少有識字的，特別是在鄉下這樣的地方。
白子清開始仔細打量着步玲瓏，這個小婦人模樣標誌，氣質通透，跟鄉下婦人完全不相符。
步玲瓏知道白子清在打量她，不過她沒有當回事，隨他去查好了，也只會查到那一點事。
步玲瓏從頭到尾將契約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遺漏或者不公平的地方，拿過筆正準備寫名字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白子清：“寫我的名字還是要寫帶夫家的姓氏？”
她剛來這裏沒多久，還沒有機會了解這個國家的律法，所以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白子清一陣風中凌亂，這識字卻不知道契約的簽訂方式？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夫人寫自己的名字即可。”
“哦。”步玲瓏忽略白子清的震驚，在契約紙上落下自己的名字：“需要按手印嗎？”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不知道現實中是否也一樣。
“這是自然，要是夫人有自己的印章，用自己的印章也可，沒有就只能按手印了。”
印章，她哪裏來的狗屁印章，伸出食指沾上印泥，在契約上按下手印，緊接着白子清也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印章，“夫人，需要您稍等片刻，為了大家彼此，我讓人拿去官府備案。”
步玲瓏點點頭沒說什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把那些調料包做出來。
哎，要是她的空間能夠種植就好了，這樣她就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過明路。
現在她既然要做調料包，前期她肯定要從藥鋪購買，這樣一來，就得考慮怎麼掩人耳目來混餚視聽？
白子清原還想跟步玲瓏說些什麼，見她好似在思考着什麼，便沒好意思打擾，只是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她。
步玲瓏感受到他的視線，扭過頭看着他道：“你想問什麼就說。”
“以你的聰慧怎會成為一個農家婦？”他十分好奇，以她的能力怎麼會成為農家婦的，而且看上去日子並不怎麼好過。
“天機不可泄露。”步玲瓏只能用這種神神叨叨的話來搪塞白子清。
白子清一噎，這是什麼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這不是騙人么。
知道他不會相信，步玲瓏並沒有去解釋。
小八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將兩張蓋了官府大印的契約文書遞給兩人。
步玲瓏接過來看了看裏面的內容和拿去時的一樣，又看了一眼官印的地方，沒發現什麼問題就收了起來。
“合作愉快，明天我就將調料送過來，同時免費教你們的大廚怎麼做。”
“好，明天我在這裏等你，夫人什麼時候過來？”
步玲瓏想了一下，道：“早晨。”
“好，白某明日一早恭候夫人的大駕。”白子清看着步玲瓏離去的背影，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小八。”
“少爺。”
“去給我查她所有的資料，一件都不準落下，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少爺。”小八得了令就離開了後院。
步玲瓏身揣契約回到大堂。
“娘。”二寶和三寶一見她出來，立刻跑上前去抱住她的小腿。
“怎麼？想我了？”步玲瓏在兩張小臉上各自捏了一下，笑着道。
“想了。娘，你忙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去了嗎？”二寶鬆開步玲瓏改為牽着她的手。
“忙完了，現在就回家。”
“玲瓏。”林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步玲瓏一眼，見她完好無損，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裏，她真的非常的擔心，不知道玲瓏究竟要幹什麼，就怕惹怒了悅來樓的東家，到時候落不着好。
“好事，回家再說。”步玲瓏朝着林老太太俏皮的眨了眨眼，牽着二寶和三寶先去結了帳繼而離開了酒樓。
林老太太牽着大寶跟上她的腳步！
做牛車人多，大家都喜歡問東問西，你買了什麼？還要去看別人的簍子。
若是不同意，對方還會覺得你小氣，總之麻煩事也不少。
現在有了馬車，買再多的東西別人也看不到，馬車直接就到自家門口，好事的人就算想看個究竟卻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這不明擺着沒理么。
步玲瓏他們這次大包小包回來的，村上沒有什麼人看到。
將東西全都規整好之後，步玲瓏這才坐下來跟林老太太講在悅來樓發生的事。
“玲瓏啊，這是不是有點多啊？”老太太哪裏見識過這樣的事，三成，而且還是全國悅來樓的利潤，這一個月的有多少錢啊？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