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試用期

十月上旬，曹楊高中高一新生迎來了首次月考。

考場是按照中考成績由高到低劃分，肖凡由於是外省轉過來的學籍，所以被分到了最後一個考場，而且是倒數第三個座位。

“哎呦，這不是號稱中考理科滿分的肖凡嘛，怎麼跑到24考場來了。”

正所謂冤家路窄，說話的就是軍訓時和肖凡有過爭吵的一班男生。

“你知道個屁，我們幾個都是沒參加過上海中考的。”

這考場別人也許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坐在肖凡前面的人是肯定知道的。曹楊高中這屆一共是有五個初中不是在滬上的轉籍生。坐在肖凡前面的這人叫曹銘，是江蘇過來的，正覺得來最後一個考場挺丟人的，所以沒等肖凡開口他就先急了。

對於這種跳樑小丑肖凡本人是懶得說什麼。

“凡哥！久仰大名，給我簽個名唄。”坐在肖凡身後的一個男生笑嘻嘻地說道。

他也是江蘇的考生，叫劉宇。肖凡當然沒傻到真給他簽名。

“等會考試的時候照顧一下唄。”

其實求籤名是假，套近乎求照顧才是真。

“我只能幫你這麼多。”

肖凡點了點右側桌子邊緣，那意思等我答好了，答題卡放在這裏，你能抄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劉宇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他懂行。

第一門永遠是先考語文，作為國語，再不好的人總歸也不會交白卷，所以不至於考了第一門就崩潰。你要試試第一門考數學，估計很多心理素質不好的後面就沒心思考了。而且語文這東西你也不太能估算出考得到底好不好，選擇題也就那麼二三十分。

上午第二門是考數學，肖凡覺得難度不大，至少140分，預判丟的十分還包括了失誤，因為沒有不會的題。考試時間還有45分鐘肖凡就答好了。

按照約定肖凡把答題卡放到了桌子邊上，而抄答案的不止劉宇，還有肖凡右邊的三個人和前面的曹銘也一直在回頭。監考老師也沒考慮到轉籍生的因素，所以沒管，倒數第四抄倒數第三能抄出什麼來？總不能是為了排除兩個錯誤選項吧。

高一要學九門考九門。不過榜是排兩個，語數英物化生的理科榜和語數英歷政地的文科榜。當然其實學校更看重的是理科榜，畢竟到了高二分文理總歸還是學理的多，畢竟學理的考大學時選擇更多。現在十四個班的學生到時候能湊出來三個文科班都是多的。

一周后發榜了。

肖凡語文137、英語115、數學150、物理100、化學96、生物94，理科榜25名。如果再剔除語文和英語肖凡就是第一名了。理科榜第一名是二班叫孫浩的男生，總分721。比肖凡高了29分。因為是第一次考試，數學、物理、化學難度都不大，肖凡雖然純理科是第一名但是比前面排名的人沒拉開分數。而肖凡英語一門就被排名前十的平均超了20分。

肖凡看了眼於佳妮的排名是理科榜第59名。總分681。前十幾名分數拉得蠻開的，後面分數就越來越接近了。不過於佳妮的文科榜排名蠻高的，第12名，總分695。

成績發佈后，肖凡在曹楊高中再次成為話題人物。

首先，曹楊高中是是按高考成績蛇形分班的，第一名在一班，第二名在二班，然後第十四和十五名在十四班，所以中考的前三十名是誰各班都心裏有數。

由於是步入高中后的第一次考試，所以大部分人還在藉著初中的慣性前進，總體來說排名變化並不大。這次的第一名就是中考的第二名，而第二名是一班的那個第一名，中考前十名有七個仍然是前十名。前三十名裏面原來的佔了二十個，而原來的前三十名成績最差的也能進前一百。像肖凡這樣三百名開外的直接進前三十的只有他一個，當然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肖凡是轉籍生。

其次就是肖凡那變態的成績，數理化生四科一共只丟了十分，數學物理竟然是兩個滿分。並且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英語的115，單排英語的話，肖凡前300都進不去。

“這哥們挺愛國啊。”

“真愛國倒是英語考零分啊。”

“英語那麼多選擇題，都選C也能考40分啊。”

“這數理化成績簡直閃瞎我的雙眼，你看大榜第一數理化也沒有一科是滿分的。”

“據我所知，這肖凡其實是外地轉學籍過來的，人家學習本來就很好的。”

“轉籍生最討厭了，來搶我們的大學名額。”

“就你那成績，人家搶的也不是你的名額。”

整個午休時間榜單下的人就沒少於過50人，而關於肖凡的議論甚至比第一名孫浩還多。

“老鐵，這次幸好有您，我從班裏倒數第一上升到了倒數第十。”

午飯時間，肖凡正等於佳妮的時候，來了個不速之客。

“放心，不影響您和校花吃飯，我長話短說。”

現在肖凡中午基本都會和於佳妮同桌吃飯，這是整個高一都知道的事情，只不過就是一直有三個大燈泡跟着。

“我叫周正，就是呦，長得挺周正啊，那個周正。這次考試因為我成績提高了，我爸獎勵了我5000元錢，還說如果下次成績還有提高，年級提高一名獎勵500元，我尋思找您幫我補習數學物理，不白補哎，一節課100元，如果能拿到獎勵咱一人一半。”

肖凡心說這是哪門子的長話短說，而且這北/京腔是幾個意思啊，據肖凡所知北/京人是很少會來上海讀書的。而且肖凡有點想起來這個周正了，當時坐在肖凡右邊，也就是說他肯定不是轉籍生。

“這是我電話，您拿好了，我等您消息。”

全程都沒讓肖凡說話，這個周正留下個紙條就走了。

“誰啊？”劉志宇打好飯回來了。

“一逗比。”肖凡把紙條揣進了兜里。

“有情況！”這個時候於佳妮三人組也打飯回來了，雀斑妹只看到肖凡往兜里塞了張紙條。

“男的留的。”

“什麼？男的都開始給你遞紙條了啊。”大臉盤故作驚恐地說道。

肖凡開學第一個月的時候平均每周會收到兩封情書，這事劉志宇給說漏過。當然這種事情上於佳妮是不會輸的，平均是每天一封。

這種情況直到一個月後，整個高一年級基本都知道他倆中午經常一起吃飯，還有人看到肖凡周五會送於佳妮回家才得以遏制。不過也只是肖凡那邊徹底沒有了，於佳妮這邊每周還是會有一兩個賊心不死的。

“找我補課的，放心我不去荷蘭。”

肖凡知道這個梗一般人聽不懂，荷蘭在今年成為第一個宣佈同性戀合法的國家。

“凡哥，你先給我補一補吧，我這次數學才考了91分。”劉志宇含着嘴裏的一大口飯菜口齒不清地說道。

“人家給錢的，你能給啥？”

“我能”

“憋回去給我，別又說你能暖床。”

“你這次英語是沒考好還是？”於佳妮問道。

一般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是這樣，仨電燈泡的話比兩主角多。

“我英語不好，大神，求輔導。”肖凡看到於佳妮英語有142分。

“你不會是故意英語考低分讓我輔導吧。”於佳妮覺得肖凡能幹出這事來。

“那我事先是不是也得知道你英語好啊。”

於佳妮給了肖凡一個眼神，肖凡領會的意思是這事放學以後再說，因為今天又是周五了。

學校呢也是憋着壞的，故意選擇周五這天公佈成績，然後下周一成績單得要家長簽字。

“你是準備要學文嗎？”

今天第二輛車正好有兩個挨着的座位空着，肖凡和於佳妮並排坐在一起。

“還沒有想好，阿拉爺想讓我學理，不過我有些想學文。”

“這個還是要早做決定，否則會耽誤高考的。”

很簡單的道理，高中時間那麼緊張，早一點選定方向就能少走彎路。肖凡肯定是選理了，所以歷政地基本就放棄了。

“那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我覺得你應該先確定要讀哪所學校，哪個專業，再回頭來看要學文還是學理。”

“其實我想考上戲的，但是我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以你的成績，不管是學文還是學理，考上戲文化課應該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你再想想如果不選擇上戲，那麼還想選什麼呢？”

“復旦新聞系或者華師大的心理學系。”

“你看你這目標不是很明確嘛，這兩個應該都是要學文的吧，如果父母不同意就試着溝通一下唄，畢竟這是你的人生。”

“肖凡，除了外貌你還喜歡我什麼地方呢？”

突然畫風一轉，肖凡知道大考來了。

“人嘛，相互吸引開始總歸是因為外形條件，內在美？如果我都不想接觸你又怎麼會發現你的內在美呢？其實你要非說我喜歡你其他什麼地方我還真就說不太出來，我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很放鬆。”

肖凡這個回答只能說是發自內心吧，不過並不完美。

“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比我更漂亮的，在一起感覺比我更開心的呢。”

“不可能，你就是最漂亮的。”

這個問題的滿分答案肖凡知道。

“我肯定不是最漂亮的。”

“你就是最漂亮的。”

“好吧，如果你能在我到家之前寫首歌給我，我就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

“啊，才試用期啊，還要三個月。”

“不願意，那算了。”

“願意，願意，你讓我想想啊。”

終於在看到於佳妮家的小區大門的時候，肖凡選擇了這首歌《Gadisagirl》，適合當下並且肖凡會唱的歌並不多，而且肖凡不確定這首歌現在出現了沒有。

Rememberingme,Discoverandseeallovertheworld.

曾記得，我遍尋世界。

She'sknownasagirl.

她作為一個女孩被我們所知。

Tothosewhoafree,

對於自由的人而言，

Themindshallbekey,

心至關重要，

forgottenasthepast,'Causehistorywilllast.

被遺忘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因為歷史將會延續。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Whereveryouare,

無論你在何處，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Whateveryousay,

無論你說什麼，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Howeveryoulive,

無論你生活怎麼樣，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She'sonlyagirl,

她僅僅是一個女孩，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Shewantstoshine,foreverintime.

她希望永遠閃耀在時間的長河中。

Sheissodriven,she'salwaysmine.

她是如此地迫切，她永遠屬於我。

Cleanlyandfree,shewantsyoutobe,

她希望你變得潔凈自由，

apartofthefuture,agirllikeme.

成為未來的一部分，成為一個如我一般的女孩。

Thereisaskyilluminatingus.

蒼穹照耀着我們。

Someoneisoutthere,thatwetrulytrust.

有人在那兒，就是我們真正信任的人。

Thereisarainbowforyouandme.

彩虹為你我出現。

Abeautifulsunriseeternally.

一輪美麗的日出是那樣的永恆！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Whereveryouare,

無論你在何處，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Whateveryousay,

無論你說什麼，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Howeveryoulive,

無論你生活怎麼樣，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odisagirl.

上帝是一個女孩。

She'sonlyagirl.

她僅僅是一個女孩，

Doyoubelieveit?Canyoureceiveit?

你會相信嗎？你會接受嗎？

“girl，youjustmyGod。”唱完肖凡又深情地說了這句話。

本來於佳妮還沉浸在這首歌的意境中，可是肖凡最後這句話給她逗樂了。

“你這句語法錯誤了，知道嗎？應該是youarejustlikemygod。”

“你知道我還喜歡你哪裏嗎？我就喜歡被你懟。”

“還有你這口語真爛。”

說著於佳妮已經開始向小區里走了。

“那過關了沒啊？”

“明天早上九點來接我。”

“啊？”

“我幫你補習英語。”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