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暫別仙子復師命
東方讓詩畫拆解疑難，此時心裏已是瞭然。這時，他忽然說道：“我想去都城。”這是心之所系，他太想知道都城的情形了。
“都城的消息很多，但我也不知你父皇母妃的生死。不過，以司馬師雋的處境，你父皇在世，就會給各路反叛的將士勤王的希望，所以…”她沒有再往下說，結局其實明擺在那裏。
東方痛苦，自己還在逃亡，還在被救，還自身難保。如今，若去都城，就是飛蛾撲火，泥菩薩過江。
再者，他在逃亡的路上，已探知朝中的近況，大體也差不了多少。想到此，他眼裏有了迷霧，雙眸又慢慢地變得哀傷迷離。
……
一陣的沉默之後，東方問道：“仙子姐姐，我的侍衛如何了？”
“不知道。”
“或許，他們為了救我，都已犧牲了。”說道此，東方心痛，眸中的水霧化成了淚水滴下。
詩畫看着東方強忍悲痛，嘆息一聲，說道：“侍衛為你而亡，死得其所。可帝鴻國為什麼亡，你想過嗎？這需要你的參悟，也是你正道途中要邁過去的坎兒。”
東方確實未想過。
詩畫繼續說道，“無論凡界還是仙界，何為王道？看看皇甫朝，只是因為朝里出了個司馬師雋嗎？”
見東方不語，她接著說道，“王朝興亡更替不悟透，即便有一日你回到鴻京城，你又將如何？你心目中的天下是什麼樣？天下究屬誰人之天下？”
東方未得到答案，但智慧，悲憫，仁慈，已經引領着他，去參悟未知，參悟人間正道。
“我知道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詩畫聽了滿意，笑的嫣然。
東方看着她的一顰一笑，心裏一動，一下痴了。看着她，風姿絕代，恰如謫仙，不染纖塵，簡直就是美的化身。與她在一起，暖風襲襲，酒未醉人，人自醉了。
……
此時，她二人走出茅舍。桃花谷的景色如夢似幻，盡收眼底。
時間到了，詩畫告別，說道，“我要走了，你要多加小心。黑龍蟒和赤鳳鳥，已經認主，我就放心了。”
東方不舍，問道：“仙子姐姐，能不走嗎？”
“我自然想着不走。不過，你的路還有劫數，也註定不凡。這是天道法則使然，我豈敢不自量力。加之，師命難違，還是要回去，稟明了師傅再說。”
“那姐姐復了師命，趕緊回來可好？”
詩畫不知不覺中，彷彿回到了從前。心裏難掩對東方的情義，柔聲問道，“你的神藏，沒有你我從前的記憶嗎？”
“有，夢到和姐姐一起的場景，但許多模糊不清，不知究竟為何！姐姐能告訴我嗎？”
“難道，你猜不出嗎？”她說完這句話，一下臉色緋紅。
“我猜的出，說出來怕姐姐生氣。”
“那你就不要說，以後你自會知曉。”說完，她順手遞給了東方一個高階的百寶囊，裏邊裝有各種仙丹，大都是療傷和益氣補血的聖葯。
此時，詩畫望着東方，心有不舍，眼裏都是柔情。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幾世苦尋才又相遇，心裏自是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如何傾訴！
正是：一聲嘆，人未離別已相思。盼，此生與君長相守，生生世世，踐前約。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
離別的時候到了。只見，詩畫徐徐升騰，祥雲漫漫。隨之，一道倩影，御雲而去，殘影連連。
東方，久久地望着天際，悵然若失。他的神態，就像自己的心已隨詩畫而去，空寂，魂不守舍。
……
“祥雲倩影碧空盡，唯見傻蛋淚長流。”陰陽怪氣，一驚一乍，一細一粗，不用問，必是大黑和小鳥在嘲笑東方。
沒錯，大黑頂着小鳥，正端詳着東方，一臉的關心狀。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早來了，一直看着一隻愣雁發獃。人早走了，還傻愣着能有什麼用？”
東方明白，這兩個是嫌棄自己境界低，心裏不禁暗道：都給老子等着，等我踏上修仙路，修為大成，定讓你們徹底服氣我這個老大。
……
這時，東方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大黑和小鳥：“你們說，神仙姐姐幾時能再見到？”
“來時來唄，這麼簡單還要問？”大蛇說道。東方聽了這話，恨不得再踢他一腳。只是，大蛇的身軀堅硬，才沒敢自討苦吃。
忽然，東方盯着小鳥和大蛇，開始頻頻點頭，故作高深之狀。
大黑和小鳥看他如此，都是莫名其妙，不知他又要發了什麼神經。
只見，東方點了一下頭，說道：“小鳥和我下山，大黑留在桃花谷。”
“為什麼，為什麼？”大黑跳了起來。
東方看着大黑，說道，“你看你，這是個什麼樣子，還想和我下山嗎？”
“怎麼樣？是不是很牛的我的去？”大黑牛哄哄的，得意之極。
“是很牛的你的去，牛到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是個妖怪，不嚇死人才怪，噥個吧啦的去。”東方學着大黑不說人話。
“你能是妖怪？我的去，那我更是妖怪了。”大黑蛇怪模怪樣地說道。
“老大說的就是你，笨死啦，榆木腦袋。”小鳥懟了大黑一句。
“你能不能變化一下，變成可愛點的？”東方看着大黑蛇。
“我的本命法器是烏蟒戰矛，外道法相是黑龍蟒。要是變個帥帥的公子，能把老大比下去，就是時限極短。扮個小姐之類的，女了女氣的，又太噁心，太噁心了，實在沒勁。”大黑邊說邊搖頭晃腦的臭顯擺。
小鳥嘴一撇，說道，“你噁心。所以，噁心的噁心就是不噁心了。”
“反正你不能以黑龍蟒的模樣跟着我下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怎麼在街上行走？要知道，這是在凡人界。”東方堅決地說道。
“那我就變成一隻小貓，也能站在你的肩膀上，和赤鳳鳥一樣。”說完得意，真就晃了晃腦袋，變成了一隻還未長大的小奶貓，渾身通黑，毛色如錦緞，樣子甚是可愛。
東方看到，眼裏都是精彩。這貨見東方高興，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接着“嗖”的竄上了東方的肩膀。
東方笑了，滿意地說道，“很可愛，真的從大黑變成小黑了。不過，我還是願意叫你大黑，名字霸氣…。好了，大黑，赤鳳鳥，我們走着，下山的啦。”
於是，大黑跳下，頭前帶路，邁着霸王步。小鳥，則在天空飛翔，轉着圈。東方見之，心情大好，與他兩個嬉笑着，向山下而去。
……
正在這時，突然，身後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驚得東方轉頭觀瞧。只見，山上一處花海之中，兩道神光衝天而起，一個是紫光，一個是赤色之光。與此同時，天際有赤雲和紫雲縈繞。
什麼情況？大黑和小鳥也在觀瞧，不約而同地說道：“必有神器現身，快去看，莫要讓它跑了。”說完，兩個是天上飛，地上跑，一下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