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何以養道

至於雲紫，雖說她的路也與常人不同，但她對於秘境和傳承之所還是很感興趣的，因為她的路並不完善，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印證。

而印證的最好方式就是集百家之所長。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所有人都暫時拋卻了天地大劫的事，全身心投入到修鍊中來。

值得一說的是，方禾的靈虛劍術其實還沒有修鍊完畢，還差了最後一道天梯沒有走完，按理說他早就達到了闖天梯的條件，但因為各種事情纏身便只能拖到了現在。

作為就轉天梯的最後一關，難度自然是有的，但方禾的底蘊也深得可怕，而且他還執掌過輪迴橋真身。

雖然輪迴橋真身已經被他放到了凈土之中，但這麼長時間執掌下來，他已經摸清了輪迴的真意，對於這第九段天梯所代表的輪迴也有了充分的把握。

末世的修行本就不易，像方禾這般不靠外物的修行更是難得，說是一步一劫也毫不誇張，而這也無形中對應了九轉天梯的真意。

所謂九轉，與修行的境界並非是一一對應，更像是摻雜在各個境界中的一個特殊境界。而且歷經九轉也並非終點，在其上還有一個無暇之境。

何為無暇？

便是那神荒本源的修行之道，也稱無暇大道，乃是神荒大陸最根本的大道，最完整的大道，也就是始道。

雖說方禾的大道已經通過自己的領悟得以完整，但與這無暇大道還是有着很大區別的。

方禾的大道是立足於自身，是他自身對天地的感悟，也是自己結合天地衍生出來的意志體現；而神荒本源所代表的無暇大道，本身就是天地，哪怕現實的天地已經殘破，但始道卻藏匿在劍谷之中，以劍道的方式呈現在方禾眼前。

某種意義上，方禾對劍道對大道的修行就是對無暇大道的領悟過程，只是因他的意志發生了偏移。

而這種偏移，也是造成天地大劫提前降臨的根本原因。

神荒本源原本的想法是讓方禾成為神荒本源繼承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着這個目標去計劃的，而方禾最初也是這麼做的，但因他的修行發生了偏移，使得神荒本源不得不提前將始道轉接到劍谷，從而導致了自身與其父母的提前隕滅。

如若不然，哪怕方禾父母的結局已經註定，他們也能有一段團聚的時光。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神荒本源在剝離自身始道時，已經將這部分因果以方禾父母獻祭的代價完全剝離，為的就是讓方禾那無暇的道心不至於蒙塵，從而在他完成九轉天梯之後得以吸收這始道。

從這時起，方禾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神荒本源繼承者，也只有從現在開始，他才能夠代表神荒，才能從不知名大道中汲取能夠補充自身的養料。

然而，方禾對始道的吸收卻也直接加速了神荒大陸的破碎，因為目前的他還無法承載整個神荒。

不過，對於那一方被自己‘動過手腳’的凈土之間的聯繫卻是更加清晰了，而且每一個誕生在神荒的生靈都能被他感應。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確配得上神荒之主這個名頭，欠缺的只是保護神荒的實力而已。

而實力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提升的，哪怕現在擁有始道，該走的過程還是要得走。

養道，便是這個過程的第一步。

養道，顧名思義就是培養大道使其壯大，壯大到以他為中心輻射整個神荒，只有這樣，才能集整個神荒之力去對抗外部降臨的天地大劫。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方禾對始道的培養也暗合這個兵家至理。

因為它是始道，用以培養地物品自然不能是凡物；這裏所說的凡物可不單單是尋常意義上的凡物，而是所有誕生自神荒的不論什麼品級不論多麼珍稀的物品。

因此，他只能去汲取不知名大道。

明白了這一點后，再來看方禾的修行，與這始道的修行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

一時間竟也說不清到底是方禾在無形中跟隨了始道的修行方式，還是始道因方禾而變成了如今的修行之路。

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對於方禾來說卻是沒什麼影響，因為這就是他的路，一直在走的路。

不過，要汲取不知名大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至少是目前的方禾無法做到的，雖然已經對這些不知名大道已經足夠熟悉，但終究也只是熟悉而已，對於其中的規則還不甚了解。

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而眼下時間又不等人，方禾在離開劍谷后便與南璃月來到了雲紫所在的秘境。

說是秘境，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禁制，就好像是白花花的銀子躺在地上等人去撿。

一路走到秘境盡頭，雲紫的身影便出現在二人眼前。

“雲姨。”

“坐吧。”

雲紫親切地招呼着。

二人剛坐下，雲紫便直截了當地說起了自己對這些寫不知名大道的感悟，而這些感悟正是此時困擾方禾的地方——何以養道？

“我的看法是，這些不知名大道雖然很強，很完整，但並不是毫無瑕疵，或許那極不對等的規則就是突破口。”

此言一出，方禾頓時像是抓住了什麼，卻又好似什麼也沒有抓住，不由得微微皺着眉。

而南璃月則是一臉沉思的模樣，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見狀，雲紫也沒有繼續開口，而是拈起一股不知名大道就這麼放在方禾眼前。

“在你眼裏，這裏面的規則是不是只有死亡？”

方禾雖然不知道雲紫為何會問這個眾所周知的事，但還是努力去打量了一番，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仔細。

可看了半天，他所看到的還是只有死亡，看得雲紫頓時滋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死亡之後是什麼？”

“新生。”

方禾想都沒想便答道。

是啊，死亡之後不就是新生么？新生之餘同時也對應着死亡；這是輪迴最淺顯的含義，但凡是神荒大陸天命境以及天命境往上的修士都知道這個含義。

不過，方禾話音剛落，眼裏卻突然冒出精光，隨即話鋒一轉說道：

“雲姨，你是說？”

聞言，雲紫心中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總算是停止了蔓延，當即便點了點頭，而南璃月則是適時遞過來一個白眼，就連因方禾修鍊而無所事事躺在虛靈戒中睡着覺的小狼都忍不住說了一句滿是嫌棄的話。

“方哥，你這...我...哎，算了算了，認命了，誰讓你是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