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本源限制
南璃月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但讓她想不通的是，方禾的實力明明已經那麼強，為何會被虛無物質捲動。
來不及多想，南璃月索性收起了撤退的心思，強行催動靈心剩餘力量徑直朝方禾的位置沖了過去。
不過，方禾的位置看起來很近實際卻很遠，哪怕南璃月靈心力量幾乎耗盡也沒能到達方禾身前。
眼看靈心已經凋敝，南璃月再也無所顧忌，只見其雙手突然捏出一個極其複雜的法印，從她身上頓時飛出無數細小的絲線連接到頭頂的靈心上。
這是上古靈宗的不傳之秘法，名為靈心獻祭，是將自身的精氣神全數抽離至靈心中，從而使獻祭之人得到短時間的恐怖提升。
可既然是獻祭，那就一定會出現反噬，而且這種秘法的反噬比起尋常術法來得還要兇猛，那靈心才剛被重新點亮，她的氣息已經萎靡到了極致，只剩一團心火在支撐着她揮動靈心力量去打撈正在高速旋轉的方禾。
然而，就在南璃月拼盡全力觸碰到方禾的一瞬間，方禾的身形卻瞬間化開，就好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見狀，南璃月頓時臉色大變，想要強行將釋放的靈心力量收回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隨力量一起被吞噬在虛無物質中。
她失敗了，原以為獻祭之後就能夠撈出方禾，沒曾想這只是方禾留下的虛影而已。
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她對墟界的了解太淺了，加上又是‘親眼’看到方禾遭難，以至於讓她在那一瞬間便失去了理智。
這裏的事情，方禾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他現在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前方一片混亂，各種光線各種粒子全都雜糅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方禾從未見過也無法理解的畫面。
當然了，若只是這樣，在神荒戰力第一人的方禾面前還不能稱之為麻煩，可偏偏這些畫面無時無刻不在釋放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雖然不算強，但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就好像當初自己源魂境靈魂對其他不是源魂境靈魂的壓制一般。
而且，這些畫面可不只是出現在眼前，周圍上下也有，幾乎是完全將他包裹在其中。
這樣的情況，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不為過。
就在這時，方禾腦海突然響起靈虛古劍劍靈的聲音：
“主人，放心，它們不會傷害到你，也無法傷害到你，畢竟你現在所代表的可是神荒本源，如果傷害了你，它們自己也難以存活，相反，你卻可以從中參悟出屬於聖境之上的力量。”
被劍靈這麼一提點，方禾也想起了之前神荒本源對自己的囑咐。
“記住，不到最後一刻，萬不可強行衝破修為封印，必須將聖境之上的力量全部掌握后才能擁有那最後一絲機會。”
兩相結合之下，方禾便以靈虛古劍劍靈教他的方法開始引導這些畫面力量對自己進行淬鍊。
轉眼三月過去，方禾面前的畫面已然全部消散，眼裏總算出現了正常墟界的精緻。
不僅如此，靈虛古劍也變得比之前更強大了，也就是說它也在方禾修鍊的過程中得到了提升。
之所以這麼肯定，除了靈虛古劍的氣勢已經發生改變外，最明顯的就是劍體中的劍靈已經重新有了虛像，距離凝聚成曾經的靈體已經指日可待。
然而，保存在劍體中的清歡的靈卻是沒有任何動靜，這不免讓本應高興的方禾還是有些失落。
值得一說的是，他在這個過程中也順道將《御靈訣》重修了一遍，雖然還未達到最高層次，但也能小範圍重聚一切被他擊碎的靈了。
雖然還不足以以《御靈訣》的力量重聚清歡的靈，但也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同時也證明了神荒本源並未騙他。
而這還只是他實力上的變化，在吸收掉那些畫面力量后，方禾也知道了神荒本源與這些畫力量以及墟界之間的關係。
那些畫面並不是簡單勾勒出來的畫，而是一種凌駕在聖境所掌握的往生之氣附帶的往生之力之上的力量，也就是神力。
也就是說，聖境之上的第一個境界便是那神境，這一點方禾雖然很早就有過猜測，並且神荒本源也給了不少提示，但真正了解之後，他才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尋常。
而所謂的墟界，乃是與神荒本源共生的存在，並且幾乎是與神荒本源同時誕生。
從各自的位置來看，墟界可以說得上是將神荒本源保護起來了，而神荒本源則是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墟界一定的饋贈。
這可不是簡單的饋贈，而是以最深層次的本源化為墟界養料，從而使墟界的力量更加龐大。
正是這種相輔相成的共生關係，才使得神荒大陸有了聖境之上的神境境界，以及當初得自方衍記憶中的帝境。
自方禾從真正的本源靈界回到大衍之後，他也接觸過不少神境強者，或許他們的戰力不如方禾，但所掌握的術法和知曉的天地之秘，就連繼承了神荒本源記憶的方禾都感到十分驚異。
這其中最讓方禾印象深刻的，是他們對修行的研究。
在這些強者眼裏，所謂的境界不過是一名修士的基礎，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能裝水的桶，修士境界的提升就好比把這個桶加高，而攝取天地間的不同力量則相當於是將桶的直徑增大。
不得不說，他們這套理論還是十分切合實際的，尤其是放在方禾身上最為合適不過，畢竟方禾現在只不過是個天命境而已，卻能成為神荒大陸的戰力第一。
那些神境強者也嘗試過吸收其他力量來增大‘桶’的直徑，可他們的基礎已經入聖的時候定死了。
而這，也正是為何神荒本源會讓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跨進聖境的原因。
作為神荒本源，並且是從神荒大陸誕生之初就存在的超然生靈，對於修行之事也是十分精通的，經過這次修行，方禾腦海中也慢慢浮現出了神荒本源留在他體內的記憶。
這些記憶與神荒大陸的神境強者所研究的結果幾乎沒有什麼分別，只是更加細緻而已，不僅闡述了修行的終點，也闡釋了修行的原理。
聖境之下倒是沒什麼可說的，神荒本源留下的記憶與世人所理解的境界條件並沒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