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神韻已成
霎時間，那還未散去的銀色巨劍驀然掉轉劍尖，隨即如同洪荒猛獸一般揮舞出一道幾乎橫亘了整個雲海的劍氣。
不僅如此，這道劍氣還給人一種不存在於天地間的感覺，這是因為在神墟墓修鍊的那十年裏，方禾將他對空間一道的感悟都加了進去。
某種意義上，方禾這一劍也可以算做是從虛實之間斬來。
因此，這一劍的速度也極其的快，上官雲與季凌天只覺眼前光芒一閃，隨即便感到身體一陣撕裂的痛苦，紛紛祭出自己最強大的防禦之法。
下一刻，整個天淵雲海都被刺目的光芒所遮蔽，三人的身形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良久，眾人才在光芒散去的雲海之上看到了兩道染血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一個是上官雲，一個是季凌天，那一劍他們雖然接下了，但接得十分艱難，好在方禾在那一劍后也失去了再戰之力墜入了雲海，否則的話，若是再來這麼一劍，恐怕今日非得重傷不可。
要知道才往生境巔峰的方禾面對的可是兩名聖位大能啊，若是達到聖境，甚至是證得聖位，不知道他這一劍天下有幾人能接得下來。
這一刻，不管是雲海上相互攙扶的上官雲與季凌天，還是那些觀望中的修士，心中對於方禾都有了絲絲驚懼。
不少人心中還將方禾與方衍做了一個對比，尤其是那些與方衍同一時代的修士，甚至認為同境界的方衍並不如方禾。
其實，方衍的強，並不是一直就強，而是達到聖境之後才強的，算是厚積薄發吧。
而方禾卻是從小強到大，一直在以弱勝強，彷彿是沒有極限一般；除非是對方的實力超出太多，不然的話，根本奈何不得他，這也難怪他們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戰鬥就這麼結束了嗎？
顯然是沒有的，方禾雖然在全力用出那一劍后失去了再戰之力，但並不代表他就此罷手，而且上官雲與季凌天肯定也不會罷手。
這不，光芒才剛散去，原本攙扶着的二人便發現了已經墜入天淵底部的方禾，隨即便雙雙化為流光一頭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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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淵雲海的奇特，來到地底的三人也隨之消失在眾人視線里，要想繼續觀望便只能深入天淵去近距離觀察。
不過，大多數是不打算這麼做的，先不說天淵被稱為絕地，光是三人戰鬥所造成的餘波就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此時的方禾卻是有點慘，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眼神飄忽不定，這是脫力的後遺症，但他卻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
見狀，上官雲頓時發出一聲冷笑：“還要繼續么?”
對此，方禾沒有回答，只是吃力地揮了揮手中已經失去光澤的靈虛古劍，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決定。
戰！
再戰！
還沒有到達自己的極限！
這就是方禾的決定。
他之所以成為極限，成為眾人眼中比方衍還要恐怖的天才，是因為他一直都在追逐極限，而且是不要命的追逐。
曾經如此，現在也是如此，若不是為了追逐極限，他完全可以動用方衍留下的對上官雲的控制之法，以此來讓因上官雲與季凌天而起的一切問題。
下一刻，本應是力竭的方禾突然暴起，盡情揮舞着暗淡的靈虛古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咿呀學步的小孩子在隨意玩耍一般。
可就是這種隨意，卻讓上官雲臉色一變，準備好的廢話也都被他生生咽了回去，隨即調集力量朝着方禾一掌拍來。
然而，想像中的四分五裂並沒有出現，方禾依舊是那般懶洋洋地揮舞着古劍，那一掌的攻擊的威力竟然被那緩慢流轉的劍尖全數破去。
不僅如此，方禾這一次揮劍還給人一種像是仰望神靈的感覺，這讓上官雲不由得想起了一則傳說。
傳說在上古時候，有一志怪之人，境界雖然不高，卻有着一種獨特的氣質，不管是面對多麼強大的修士，都能從容不迫地將對方的攻擊化解。
這在當時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存在，後來不知為何又消失在天地間。
自那之後，這個人的一切便成為了傳說，並且人們還將他那種獨特的氣質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神韻！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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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從這個傳說還演變出來一個只存在於聖位大能之間的關於聖境之上境界的傳說——要想突破聖境限制，唯有修鍊出這種神韻。
這些年來，上官雲一直都在追逐這種神韻，甚至不惜暗中培養了通幽這種見不得光的勢力去斂財，並用這些財物去神荒大陸各個種族中換取他們的修行之法，從而以量變的方式達成神韻。
可過了這麼多年，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曾幾何時，他是如此的絕望，可沒想到今日卻親眼得見。
這些傳說，方禾自然是知道的，方衍留下的記憶中就有，而且他還比任何聖境強者都明白聖境之上的境界。
因此，他在修鍊的時候也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以此來解決自己境界提升太慢的窘境。
當然了，這裏所說的慢只是針對方禾自己而言，畢竟他現在才二十多歲就已經是常規聖境上三境的巔峰。
對常人來說，若是這樣都還慢的話，那天理何在？
早在回歸大衍之前，方禾就對神韻有了一些了解，並且還驗證了好幾次，或許是壓力不夠大吧，那幾次都失敗了，但卻讓他總結出了一個十分淺顯的道理。
那就是，所謂的神韻並不是憑空而來，也不是用術法就能領悟的，而是如同靈魂如同大道一樣從淺入深。
在這樣的念頭下，方禾便開始尋找起神韻的起源，也就是神韻的低端形態。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這次從墟江秘境回來，還真給他找到了，就是他如今劍域形成之前的那種形態——道韻！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當初在極天幻境的理解和感悟是偏離了大道本質的，大道本身是無形的，是不會因人的意志而轉移的，它的極限自然也就不會是所謂的域，而應該是韻，只是每個階段對應的韻不同而已。
說起來，他之所以能夠明白這一點，還得感謝上官雲，若不是他如暴風雨般出手，方禾也不可能這麼快選擇亮出最強底牌導致脫力，若不是上官雲沒有第一時間就下來尋他，他也不可能有時間去將脫力形成的腦海的短時清明用來思考神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