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沼澤挑撥
陳曦的一句話讓兩名散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鄭宏的慘死讓他們幾乎失語,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住將額頭磕在冰雪覆蓋的地面,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他們的決定。
兩名散修吞服魔靈珠的時候異常乾脆,好像這顆黑色藥丸不是用以控制的東西,而是一個護身符,有了它,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鄭宏而遭到牽連。
緩緩展開捲軸,陳曦的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怒意道:這副捲軸所記載的御獸之法可是真的?
好不容易從驚恐中恢復過來的一名散修道:回騎者,是真的。
滿意的點了點頭,陳曦接着道:其中記載的御獸之法,你們掌握多少。
被鄭宏帶去烈焰島的散修曾經都是他的心腹,為了裝大羅剎門的勢力,一路上鄭宏傾囊而出,雖然御獸之法不能短時間內熟練掌握,但是倖存的兩名散修也學了七七八八,於是如實回道:可為騎者所用。
將捲軸遞與白乘風,陳曦道:從今日起,羅剎門交由白門主掌管,你二人速速挑選有資質修行御獸之法門人,我給你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我希望看到羅剎門至少擁有三百門人,一百火煞獸。
說完從納戒中拿出無數瓷瓶道:這裏是武王宗效忠所用的藥丸兩千顆,四品聚氣丹五百顆,三個月後,我會讓赤焰狂犀跟隨你們去往八荒烈焰島,事成之後重賞!
剛剛聽陳曦說三個月收服一百火煞獸的散修一臉苦相,在看到陳曦丟出的一堆玉瓶后,變得滿臉狂犀,四品聚氣丹,就算是個白痴也能達到圓融期水平了,更重要的是魁星大陸頂級妖獸赤焰狂犀同行,火煞獸雖然厲害,但是在狂犀面前和螻蟻沒什麼區別,想要御獸首先要將它們打的服服帖帖,然後再以條件交換,有了狂犀的存在,別說打,就是人家吼一聲恐怕火煞獸都會跪倒一片,一百頭,太少了,散修暗下決心,怎麼也弄個千八百頭回來。
鄭宏收服的火煞獸還在那裏瑟瑟發抖,陳曦走上前去,俯身在地的火煞獸忽然顫抖的更加厲害,靈智不高的它們收到鄭宏的命令后,根本沒有對陳曦進行任何判斷便噴出岩漿攻擊,現在陳曦站在它的勉強,火煞獸忽然感到了一股衝天霸氣,儘管眼前的人類看起來就是個離魂後期修者,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前所未見。
揮手將白乘風招來身邊,陳曦道:白門主,羅剎門的行動計劃還要勞煩你去制定,但是你的修為不高,為保安全,這頭火煞獸便送與你作為保護。
而後,手掌放在火煞獸如焦石般的頭顱上到:你,可願意?
火煞獸的口中發出順從的低吼,陳曦手掌移開后,火煞獸起身來到白乘風身側,黑石縫隙中的紅色岩漿火線從新亮起。
兩天以後,環狐一族藏身的山洞外大興土木,散修隊伍中選出五人進入絕地修行,十天後,又有百人通過羅剎門中的散修拉攏加入,一時間,那個原本雜亂無序的羅剎門風生水起。
有了環狐與火煞獸的加入,散修們不再接取懸賞任務,分散出三十人,每十人一隊,配備火煞獸一頭,圓融期環狐三隻,進行各種妖獸獵殺及靈藥尋找,陳曦借白乘風之口發出命令,收攏散修丹師,大批量煉製聚氣丹、飼靈丸,為壯大火煞獸隊伍做好充足準備。
一個月後,仙遊學院,李慕舟手中的羅盤之上三十道紅色小劍亮起,看着手中的羅盤,李慕舟自語道:這個陳暮果然有些能耐,不到兩月已經拉攏了三百門人,看來我是多慮了。
羅剎門的建設有條不紊的進行,與仙遊學院約定的三月之期馬上就要臨近,陳曦好說歹說將景麟留在雪山之上,帶着酒老頭與戾宵進入玄靈破獄珠趕往迷霧沼澤,第二天一早,陳曦居住的閣樓人去樓空。
晉陞道離魂後期,陳曦在玄靈破獄珠中的時間已經達到五年之久,在破獄珠驚人的速度下,早上出發的陳曦一個時辰之後便到達了迷霧沼澤外圍,沒有直接找到沉入地下的海螺城堡,不是陳曦不急,而是陳曦發現,被自己滅殺的武王宗與葯宗小隊又出現在了迷霧沼澤外圍的森林之中,只是兩個小隊只見所處的距離非常遠,巡視的弟子和建起的防禦也顯得涇渭分明,可見同時消失的兩個小隊還是讓兩大宗派嗅道了一絲異樣,畢竟狼牙的死與所有人不同,互相監視的兩隊人馬還在同時防備着第三方的存在。
陳曦喧雜在沼澤外圍出現有兩個目的,第一,驗證自己在武王宗的身份是否屬實,第二,為兩大宗派的矛盾火上澆油。
緩步踱來的陳曦第一時間遭到了武王宗小隊的呵斥,在掏出令牌后,負責巡視的弟子明顯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宗門之中竟然有如此年輕的騎者,但是對方手中的令牌卻明明是武王宗所屬無疑,不敢怠慢,那名弟子飛快的跑進武王宗營地帳篷之內,片刻之後,鎧甲鏗鏘,一堆人馬迎接而出。
帶頭之人是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修者,看到陳曦出示的令牌之後,撩袍跪倒,聲音洪亮道:武王宗葛天明拜見騎者!
後面的一隊武王宗弟子紛紛跪倒,陳曦將葛天明扶起后,臉色溫和道:葛大哥辛苦了,這是一點意思,請葛大哥收下。
看着陳曦遞來的五顆四品丹藥,葛天明手腳有些拘謹道:騎者,這使不得。
微微一笑,陳曦道:如何使不得?權當見面禮,葛大哥年長,陳暮不算高攀吧?
嘿嘿一笑,葛天明暢快道:應該是老哥高攀才是。
而後壓低聲音道:不知騎者此番前來有什麼事?
環視了一眼在場的武王宗弟子,陳曦悄聲道:迷霧沼澤發現重寶,宗門密令,今夜襲殺對面的葯宗小隊,一定要乾脆利落,殺掉后拋屍沼澤,做妖獸伏擊的假象,事成之後,老哥的小隊可以調回宗門,自有人接替。
聽到陳曦的話,先前通報的武王宗弟子笑道:勇者,我們終於能離開這個臭氣熏天的沼澤了,宗門補給已經拖延了半個多月,要不是我們上次襲擊了一個村子,現在恐怕都要餓死了。
說完臉上忽然露出淫邪之色道:不過,勇者,下次再有這種好事,您老人家能不能悠着點,村裡那個小娘們就這麼被你活生生乾死了,兄弟們還沒嘗到鮮兒呢。
被稱作勇者的葛天明眼睛一瞪,那名弟子趕忙閉嘴,接着,葛天明滿臉笑容對陳曦道:騎者,你也知道,這裏條件艱苦,所以。。。。。
剛剛推脫丹藥,讓陳曦對葛天明還有一絲好感,但是現在不覺陣陣厭惡,如果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恐怕早就出手將其滅殺,不過仍然笑道:葛大哥的處境,小弟當然知道,回去之後,找個窯姐好好瀉瀉火,省的把自己燒着了。
眾人一陣鬨笑,陳曦轉身走入武王宗所在營地,心道:本想留你條生路,看來你還是自己捉死!
不得不說,中年勇者的葛天明卻是比狼牙心思縝密,掠奪村莊后,非但沒有將女眷帶回,反而滅了整整一個村子,沒留下一個活口,幾碗烈酒下肚,葛天明兇殘的本性暴露無遺,這也是陳曦蠱惑他的最好時機。
看了看天色,陳曦自納戒中取出十瓶、整整一百枚四品聚氣丹道:葛大哥,時間不早了,今夜的襲殺任務馬上展開,回來之後,這一百枚四品聚氣丹,論功行賞,如何分配全聽葛大哥一言。
貪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四品丹藥,葛天明呼出一口酒氣道:早看葯宗那些小白臉不爽,就算騎者不發話,老子也想找個機會滅他幾個,兄弟們,跟我走,回來拿人頭領賞!
說完,將頭盔往頭上一扣,拎起宣花板斧當先走出帳外,臨行之時還回頭問道:騎者,要不要老哥留下幾個人保護你?
陳曦手上一團銀色光芒暴散,手中的酒杯在狂暴的能量下化為細密的粉末飄散,酒水都被蒸發成一片虛無,拍了拍手,陳曦道:葛大哥,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嘿嘿一笑,葛天明道:老哥小瞧騎者了,全體都有,拿起武器,殺葯宗那幫孫子去!
重新斟滿一杯烈酒,仰頭喝下,陳曦手裏的酒杯還沒放穩,帳外已經傳來一片廝殺之聲,半個時辰后,葛天明盔甲染血,帶着十餘個傷殘弟子回到帳內,拎起一壇烈酒灌了一口,罵罵咧咧道:媽的,葯宗這幫孫子還真沒想像中那麼容易對付,老子三十人小隊就剩下這麼幾個傷病,不過騎者放心,葯宗小隊無一人逃脫,而且屍體全部丟到了迷霧沼澤,相信明天早上就會被妖獸啃成一堆白骨。
讚賞的點了點頭,陳曦從手邊拿起一壇酒,又將桌上的海碗一一斟滿道:此次襲殺,葛大哥功不可沒,來,所有兄弟們幹上一杯,明日陳暮便回宗門,不消十日定有人將葛大哥連同兄弟們替換回去。
一碗碗烈酒在陳曦的注視下被逐一喝光,陳曦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與其陰冷道:葛大哥的兄弟們慘死會很孤獨,不如你們去陪陪他們吧。
聽到陳曦的話,葛天明臉色急變,宣花板斧橫在胸前,惡狠狠道:騎者什麼意思,葛某不懂!
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斟滿一杯酒,陳曦平淡道:不懂?馬上你就懂了!
和葛天明一通歸來的武王宗弟子,受傷最重的撲通一聲倒下,隨着第一個人躺倒,歸來的十餘人全部丟下武器,一片嘩啦生后,帳篷之內只有葛天明苦苦支撐,所有的武王宗弟子幾息間死於非命。
葛天明之覺得一股躁動沿着血管直衝心臟,不斷加快的心跳讓他渾身戰慄,跪伏在地后,勉強用斧柄支撐住身體,面色蒼白道: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端着酒杯,陳曦從桌后繞出,笑道:死亡加布樹的毒液,想必你聽過,葯宗下毒的手法你沒聽過嗎?
葛天明一口鮮血噴出,栽倒在地,陳曦撩開走出大帳,帳內,垂死的葛天明一口咬斷自己的手指,在大帳的地面之上艱難的寫了一個葯字,而後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