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建親衛軍
出得閣樓。
許寒方才想起,自家的小嬌妻還在房中等着,自己何苦又在這裏浪費時間。
他便理了理衣容,逕自還往卧房。
“夫人,讓你久等了。”
許寒推門而入,一股暖風撲面而入。
門外正當冬末初春,夜氣正寒,而屋中卻爐火熊熊,暖意融融。
鼎中的檀香裊裊,屋中香氣四溢,這春暖花香的氣氛,頓時掃去了先前的不快,讓許寒的精神為之一振。
房門反掩上時,許寒卻忽又聽到似有潺潺水聲,正從內室中傳來。
許寒心懷着好奇,徐徐步入內室,當他轉過那道雕花的屏風時,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雙眼珠子陡然暴睜。
屋中水氣繚繞,一襲倩影正自霧中晃動。
透過那朦朧的水霧,卻見宋歆芙正躺在大木盆中,享受着沐浴的愜意。
似乎是因為水聲霖霖的緣故,她並沒有聽到許寒進來的聲音,依舊背對着他擦洗着身子,嘴裏邊還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宋歆芙似已沐浴完畢,“嘩”的一聲便,便是從澡盆中站了起來。
她渾然不知許寒就在旁邊,坦然的從水中站了起來,窈窕身子那帶起來的浴水,從粉白的香頸滑過,淅淅漓漓的墜落入澡盆之中。
宋歆芙擦乾淨身子后,便裹了件薄薄的紗衣,在那水霧的熏蒸下,薄衣如半透明一般,如何能掩住那如雪的肌膚。
那薄紗下的諸般曼妙,若隱若現,更是肆無忌憚的挑動着許寒。
看到這裏時,許寒豈能再忍住,幾步上前,便將宋歆芙從后環抱住。
宋歆芙嚇了一跳,本能的欲要掙扎,待瞅見是許寒時,卻才緩了口氣,臉上不禁掠過紅暈。
“夫君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也不出聲呀。“她嬌滴滴的抱怨道。
“我早就進來了,見夫人正自沐浴,便不忍攪了夫人你的雅興。”
許寒笑道,說話間,雙手已不安份的在她身上遊走。
宋歆芙卻又是一驚,窘羞道:“那妾身方才的醜態,豈不給夫君都看去了,真真是羞也羞死。”
只片刻,她濕潤的臉蛋已潮紅如霞。
許寒卻親吻着她道:“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好羞的,再說,夫人你方才的樣子,活脫脫一美人出浴圖,當真美極。”
宋歆芙給他這甜言蜜語一誇,又是羞又是喜,抿嘴淺笑不語。
許寒擁她入榻,笑眯眯問道:“夫人早不沐浴,晚不沐浴,卻為何選今天沐浴。”
他這是明知故問,故意的調弄她。
宋歆芙一臉羞澀,不敢正眼瞧他,只低低道:“妾身想着夫君辛苦,所以才想洗乾淨自己,好好的……”
後面的話,她卻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
“好好的什麼?”許寒卻偏就逼問。
“好好的……伺候夫君……”
宋歆芙扭捏半晌,貝齒間不好意思的擠出了四個字。
平素廳堂之上,儀態端莊大方的妻子,卻不想竟能說出這等之詞,許寒心中大動,暗想自己當真是娶了一位出得廳堂,入得卧房的賢妻。
此時的宋歆芙,嫩頸兒微微上仰,滿面潮紅如火,喘氣聲漸起,一絲一縷都充滿了誘人的氣息。
面對妻子這般誘人的春色,許寒焉能自持。
月光穿過窗縫,細碎的光點淋漓在那緊緊相擁的一對夫妻。
夜更深。
……
一晌念歡,夫妻之情更進一層。
許寒卻並未沉溺於兒女私情,稍加享樂后,精神很快專註於他的大業。
申城一役,俘敵數千,再加上林翱的歸順,許寒手中一下子多了近五千的降軍。
這五千降軍,卻不同於他在虔陽所募的新兵蛋,這些士卒皆是久經戰火考驗的老卒,其戰鬥力實際上並不遜於許寒的嫡屬兵馬,只因太子無能,才淪落為降兵。
許寒遂擇其精銳,淘汰其傷弱,從中擇出三千多青壯精銳,編入本軍,其餘則盡放歸,好借他們的口,宣揚許寒的威名。
至此,許寒麾下的軍隊數量,已達到了近兩萬之眾。
步軍方面,許寒已建起一支一萬五千人左右的步軍,其中五千由唐墨統領,駐守於申城,防範北面李禎濡。
朝陽的蔣正和周良所部,亦有兵五千,成為虔陽南面的屏障,為許寒抵禦韓釗福的威脅。
虔陽大本營則駐兵五千,許寒手中需要一支絕對忠誠的兵馬,這五千步軍乃是他最精銳的嫡屬軍隊,是許寒所能信賴的核心戰鬥力。
神行騎的輕騎方面,因為林翱所部騎兵的加入,數量猛增至近三千。
考慮到林翱最擅長騎兵作戰,許寒用其長處,遂令其統帥神行騎,作為重要的機動部隊。
鐵浮屠方面,因是新繳獲了數百領甲具,許寒得以將這支重騎兵擴充至一千人左右。
許寒本想擴充更多的鐵浮屠,但重騎兵這玩意就是個燒錢的兵種,以弈國之雄厚的實力,麾下重騎也不過兩千騎左右,若非許寒從開封大擄了一筆資財,以他眼下的實力,壓根就養不起一千重騎。
而這一千重金打造的鐵浮屠,其強悍的攻擊能力,將是許寒最致命的武器。
如此利器,在目下的形勢下,許寒自然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故他便將鐵浮屠編入了自己的親軍營中。
許寒的親軍營本由程平統領,名為虎衛營,其中主要為一千步卒,這些步卒大多是來自於許寒起兵時,最初的那支隊兵馬,驍勇不說,對他也是百分之百分忠誠。
程平為人忠勇,且極善步戰,許寒當然放心讓他統帥虎衛營。
只是眼下親軍中新加入一支鐵浮屠,程平不善騎兵,讓他統帥鐵浮屠的話,並不能發揮出這支鐵騎的最大能量。
對於許寒來說,再務色一名優秀的騎將來統令鐵浮屠,就變成了一件迫在眉睫之事。
思來想去,許寒忽然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日午後時,許寒在程平的護衛下,帶着柳煦來到了虔陽大牢中。
入得大牢,許寒來到了一間牢房外,隔着牢窗向內望去,卻見那個蠻牛般的粗漢,正在如狼似虎般啃着一條羊腿。
那滿臉鬍鬚與鋼絲無異,頭髮略有些發黃的漢子,正是胡姜。
胡姜力量超乎常人,憑藉著這股怪力,其武功實力足以與蔣正這樣級別匹敵。
胡姜的騎兵作戰能力,雖算不上一流,但放眼許寒麾下諸將,除了林翱之外,只怕也無人能及。
神行騎那樣的輕騎,需要長途奔襲,或是迂迴側擊這種高超的戰法,對於主將臨陣反應能力要求自是極高。
鐵浮屠則不同,無需過多的花巧,只要聽到號令,一根筋的往前沖就是。
這樣看來,胡姜這般勇力過人的蠻將,鐵浮屠這種重騎兵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
許寒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打算重用眼前這“怪胎”。
牢中正胡啃的胡姜,聽到牢外有聲音,猛然抬頭,卻瞧見一幫子正在圍觀着他。
胡姜愣了一愣,眼珠子轉了幾轉,驀的將許寒認出。
緊接着,當他看到柳煦正跟許寒談笑風生時,不禁大為驚奇。
“柳先生,你咋和那廝說說笑笑,這到底是咋了?”胡姜衝到牢窗,大叫道。
柳煦瞪了他一眼,喝斥道:“你這蠻漢,焉敢出言不遜,還不快拜見許將軍。”
胡姜這下就糊塗了,眼珠子瞪得斗大,迷茫了半晌,方才想明白了柳煦的話是什麼意思。
柳煦已經歸順許寒,這是來勸降自己呢。
“柳先生,你不是說帶我去鏖州投奔南宮王么,怎的卻又歸順了他呢?”
胡姜也是直腸子,想也不想的就把柳煦原先的盤算,當著眾人的面給抖了出來。
柳煦頓露尷尬,雙眼急是一瞪胡姜,吹着鬍子喝道:“什麼投奔南宮王,你哪裏來的這多廢話,讓你歸順他是你的福份,還不快拜見。”
胡姜給柳煦這麼一教訓,他心中雖還有困惑,卻只悶悶不樂的嘀咕了幾句,納頭便向許寒拜去。
“末將胡姜拜見許將軍,末將願為將軍賣命,還望將軍收留。”
胡姜那一句“賣命”,露骨而直白,直把許寒聽得忍不住也笑了。
他便叫將牢門打開,伸手將胡姜扶起,拍着他的肩道:“好個直爽的漢子,本將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蠻漢,本將要用你做我的親軍統領,你可願意?”
此言一出,胡姜不由一驚,萬沒想到許寒竟會這般重用他這個降將。
驚喜之下,胡姜不禁面露感激,慨然拱手道:“多謝將軍抬舉,我沒什麼本事,就有一身的蠻力,將軍若用我做親軍,我就是死也要保得將軍周全。”
胡姜性情直爽,任何心事都寫在臉上。
他說這番話時,許寒一直觀察着他的眼神,從那誠懇的眼神中,許寒確信他所說是肺腑之詞。
許寒自是聽着欣喜,當即令將胡姜從牢中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