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千萬保重龍體呀。”
李世民身後的小宦官趕忙上前攙扶住他，輕聲關懷道。
“呵呵，這事兒鬧得喲。”
朝中有不少文武在暗處捂嘴偷笑，都在那看陰妃母子二人的笑話。
這出鬧劇，怕是不好就此收場了。
他們個個都不願出面打圓場，巴不得看一場好戲。
眼看兩邊僵持，都不肯相讓。
文官之中忽然走出一位身穿紅色朝服的中年男子。
扶着頷下長髯，笑呵呵地來到了陰妃身前。
“德妃娘娘息怒，您還沒有理解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吶。”
男子躬身作了個揖，眉眼含笑。
陰妃瞧見男子先是一愣，隨後輕哼一聲，沒好氣道：
“李勣，你少來做這和事佬。”
“那黃州近年匪患四溢，祐兒又從未打過仗，去了那裏豈能安然無事？”
“叫我這做母親的，怎麼活！”
什麼！
他是李勣。
李祐猛然將目光瞥向那中年男子。
這位一臉書生氣、一副泰然自若神情的男子便是開國名臣李勣。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或許李勣這個名字大家有些陌生。
但他的另一個名字，大家一定都聽說過。
徐茂公。
就是那位跟隨程咬金在瓦崗山起兵反隋的智多星。
因為功績卓越，而賜李姓。
“哈哈哈。”
李勣撫須笑了。
“血濃於水，陛下豈會看着自己的兒子前去送死？”
“燕王殿下現在是戴罪之身，黃州匪患四溢，正是殿下將功贖罪的機會。”
“匪患雖多，畢竟是烏合之眾，又豈能和我大唐天軍相抗？”
經李勣這麼一說，陰妃頓時停止了哭鬧。
看向殿上的李世民，深深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嗎？”
李世民黑着臉，反問道：
“難道在你眼裏，朕就是那麼無情的一個人么？”
這句話頓時讓陰妃噎住。
李世民雖是皇帝，可也是一位父親。
作為父親，豈有不望子成龍的？
李祐在朝中勢力單薄，李世民讓之所以派他去黃州剿匪。
主要有兩個目的。
一來是希望他得到鍛煉，不要再整日花天酒地了。
二來也是希望李祐能掌握一部分軍權，免得在朝中被完全無視，毫無輕重。
“母妃，兒臣深知父皇用心良苦，甘願去往黃州，絕無怨言。”
李祐也不再沉默了，趕緊趁此機會表現一下。
陰妃長長一嘆道：
“唉，我的傻祐兒，你這輩子何時上過馬背打過仗？”
“那戰場上的拼殺豈是兒戲，稍有不慎便容易馬失前蹄。”
“還是讓母妃為你向陛下求情，安安穩穩地在長安待着不好么？”
話落，兩個選項出現在了李祐面前。
【選項一：答應陰妃的請求，認慫。獎勵：陰妃好感5點，並將不用再去黃州】
【選項二：堅決要去，並且裝個大杯。獎勵：李世民好感（根據宿主表現增加），並且將洗白一部分名聲】
“選二，堅決要去！”
李祐幾乎不假猶豫。
老娘的好感已經夠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討好自己的老爹。
重獲李二的信任。
而且在黃州剿匪，不但能建立功勛，還能掌一部分的軍權。
豈不美哉？
“母妃，你聽孩兒說。”
李祐表情忽然嚴肅，一臉正經道。
“正是因為黃州匪患四溢，兒臣才必須要去。”
“在宮中，每每聽到黃州有百姓死於盜匪之手，孩兒便痛心疾首！”
李祐語帶哭腔，猛烈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孩兒貴為皇子，若不能救我大唐子民於水火，便做不得這位置。”
“祐不才！但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雖肝腦塗地，亦萬死不辭！”
李祐聲淚俱下，就差頒個奧斯卡影帝獎了。
群臣原本對李祐的話還是嗤之以鼻的，心想你整日就知道喝酒泡妞。
還會為百姓痛心疾首？
誰信？
可當聽到最後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時，他們全都愣住了。
“好志氣！這才是我李世民的兒子。”
李世民見李祐言辭真切，心中動容。
忍不住從龍椅上站起來，激動地讚賞道。
他雖不知李祐此話是否出自真心。
可單憑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就足以讓他稱讚自己的兒子。
“你倒是說說何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李世民暗暗猜測是否背後有高人指點李祐，教他說這番話。
不然單憑李祐的才學，怎能有這樣的志向？
李祐早有準備，一本正經道：
“天地本無心，但人有心，人心決定人為。”
“只要人能夠秉具博愛濟眾的仁者之心，廊然大公的聖人之心，便是為天地立心。”
“聖人云：居於德，依於人。”
“只要我們能夠好的引導人民，便是為生民立命。”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李世民反覆品味着這句話。
此話絕對豪邁，志向高遠。
就是很難想像這出自一個花花公子的口中。
難道說這小子偷看了一下小公主洗澡后。
就突然開竅改性了？
“祐兒，看來你確實有些成長。”
李世民不想去猜，即便此話並非出自李祐。
他也願意相信是李祐說的。
“此去黃州，山遙路遠，你務必多保重。”
李世民一頓，猶豫了片刻。
最後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勿要讓朕失望。”
【叮！選項完成，群臣對宿主的態度有所改觀】
【叮！選項完成，恭喜宿主表現優異，李世民好感度+10點】
當前好感：30點（另眼相看）
如果李祐沒記錯的話，這還是近年來李世民第一次關心自己。
上一次關心，他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是，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
李祐躬身一禮，隨後出了朝堂。
宦官也跟着喊道退朝，群臣分分離去。
等人都走完了，就只剩下陰妃還留在朝堂上。
“你不回後宮，還留在此處作甚？”
李世民冷着臉，淡淡問道。
“陛下，臣妾知錯了。”
陰妃臉上泛起抹紅暈，旖旎地來到李世民身前撒嬌道。
“此次祐兒去往黃州剿匪，您可得給他配個厲害點的副將。”
李世民捏了捏陰妃的鼻頭，佯怒道：
“朕就知道你放不下那孩子，你這個母親呀有時候就是太慣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