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繼續聊了
“嫂嫂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和浩炎纖雲一樣命苦,不該來到蒼家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我身上沒有什麼錢,只有從娘家陪嫁帶來的一對兒手鐲,算是雇你,你一定要收下……”
“這麼些年來我什麼偏方都試過,就是為了拼口氣活下來照顧我的一雙兒女,只怪我這副身子不爭氣……安安你還小,嫂嫂給你說這些話不知道你懂不懂,但,我求求你替我照顧好浩炎纖雲,二爺最器重你最疼你,求求你幫襯着在二爺面前多提提浩炎和纖雲,只要二爺答應照顧我的一雙兒女,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嫂嫂給你下跪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
肖仙茹是蒼浩炎兄妹的生母。
那時我還小,不懂得茹嫂為什麼會那麼絕望,她陰陰是三房的夫人,而且娘家勢力雄厚,如此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最後卻死在了偏僻的畫眉苑。
我剛懂事的時候不過才八歲,十二歲的時候被小人誣陷趕了出來,那時茹嫂才剛去世不久三師叔就把趙佳玉母女三人接入蒼府,四年之後我又重回蒼家並作出這等舉措,冥冥之中,有些東西似乎早就註定了。
“嬸嬸?嬸嬸?”蒼浩炎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拿出那對白玉手鐲:“哦,我突然想起來我要還你一樣東西,這個,是你母親留下的。”
“我媽留下的?”
“是啊,她叫我幫忙保管,如今她不在了,但交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蒼浩炎仔細端詳着那對白玉鐲:“我記得我媽不在的時候她獨自跟你說了好些時候的話,她是給你說了些什麼嗎?”
我搖搖頭:“沒有。”
蒼浩炎似乎還想追問些什麼,但張張嘴還是沒問:“既然如此,今日一別,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蒼浩炎不再逗留,說完該說的話就走了。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茹嫂,我這麼做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吧?
你一向不屑爭搶,如今我順水推船將蒼浩炎捲入這場不知何時才能停歇的紛爭中,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我自己都沒有把握……
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竭盡所能讓他和小芸在蒼家過的踏實,絕不會讓那些奸詐小人傷了他們半分!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師父永遠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連個聲響也沒有。
“師父啊,你每次憑空出現真的太嚇人了。”尤其是半夜的時候,沒病都得嚇出病來。
師父換回了休閑的布衣,和往常一樣地脫塵出俗:“為師答應過你,如果你要是贏了就給你一個驚喜。”
我無所謂地挑挑眉頭:“那又怎樣,比賽都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算誰贏?”
“就是因為分不出勝負,所以這個驚喜我想暫時延長些時日。不過看你今日表現,不畏艱險不辭勞怨,為師感到很滿意,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在為師的能力範圍之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辦到。”
聞言,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的?”
哇塞塞,今天盡走狗屎運,以前師父可沒那麼好說話。
“君子一言九鼎。”
我開心地點點頭。不愧是君子,說出來的話就沒打算收回過,讓我這個小人佔盡了便宜:“我還真有那麼一點兒小事想要拜託師父。”
“你說。”
“我不在師門,沒有辦法照看小芸,我挺喜歡那姑娘的。茹嫂生前待我不薄,那時所有師兄弟都孤立我,也就只有她願意讓蒼浩炎兄妹陪在我身邊,我想報這個恩。”
師父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留意一下那小子,別讓他們兄妹倆受欺負?”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師父,這點小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既然你開口了,為師就沒有不幫的道理,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跪下磕頭:“謝過師父。”
……
七日之旅就這麼結束了,等我回到惠陽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叮鈴鈴~~”
“喂?”
“安安、安安你快來救我……我、我……啊、啊!”
電話一頭傳來王芝芝的驚叫聲。
王芝芝是我在學校里認識的朋友,關係可以說是很親密,高中三年來在所有女同學中和她接觸最多。
“你挺有本事兒啊,想叫許安安來幫忙?她現在指不定在吊哪個凱子發財呢,你們都是一樣的賤!做夢去吧,Beach!”
“哈哈哈哈……”
“咚——”
“嘟、嘟、嘟——”還未等我說話,手機那頭緊接着傳來一陣盲音。
又是陳碧雲那幾個臭不要臉的欺負芝芝!
我拉着行李直往學校。
找到芝芝的時候,她正在廁所里,坐在馬桶上一臉的不安。
她的身上濕透了,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爛不堪,看到我來了她哆嗦着嘴唇,撿起地上被摔碎的手機握在手裏,就這麼一言不發。
“為什麼不報警?”
聞言,王芝芝一陣哆嗦,像是被我生硬的語氣嚇到了:“我、我一時着急亂了陣腳、忘、忘記了……”
“那為什麼不去找老師評理呢?”
雖然大家都算是半個成年人,求老師告家長的事情不屑去做,但關鍵時刻一己之力抵不了眾敵,在學校的地盤找老師幫忙至少能讓自己少受傷害。
“今天是周末,補完課後大家都散了,老師也各自回家了。我去找了教師主任,她說今天是她的休息日,這些事情不在她工作範圍內……其實我知道,她並不是不能管,而是礙於王勇章是校長兒子,陳小雨和王勇章又是情侶關係,主任這才不敢插手的,我聽說她年僅四歲的小兒子得了醫不好的病,我也能理解,這個節骨眼兒上她不能掉鏈子,因為,她很缺錢。”
我不悅地皺起眉頭,不解道:“你是有病吧?”
“對,我也懷疑我腦子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去哪所學校不好非得上這兒自討苦吃……”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受欺負就應該要學會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而不是還傻乎乎地給那些冷眼旁觀的人找借口……走,我帶你去找她們。”
“我、我害怕……”
“你先別急着害怕,你告訴我,這件事誰是主謀。”
王芝芝這回倒是回答得很利索:“陳小雨。”
我不再理會她,脫下外套給她披着,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從聯繫人列表裏撥了一個號碼。
“呀!姐大,你好久沒給我通電話了,找我啥事兒啊?”
這個人是與我同桌兩年的吳松,我和他關係很鐵,他人外號蜈蚣,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長腳蟹。
“確實有點兒小事找你幫忙,三分鐘之內我要陳小雨一行人的行蹤。”
“不用那麼久,我知道她們去河濱公園野餐去了,絕對準確消息。”
“好,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我回頭看向王芝芝,走過去把她的衣服整理好,用衣服袖子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我現在送你到車站,你趕緊回家,我馬上就回來找你。”
……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芝芝這種軟弱可欺的性格,但是同時我也陰白變成這樣並不是她的錯。我在身邊還好,至少同班兩年班裏的人多多少少了解我的臭脾氣還不至於陰目張膽地找她麻煩,更別談動用什麼暴力。
自從這個學期我開始獨立起來,在網上掛了一個靈異事物所的網站,專門為事主解決一切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靈異事件。我陰白我不能一直依賴着師父,而且現在陸澤簡壓力很大,我更加不能只因為她一個人,去放慢我的速度。
我能幫多少是多少,但並不是所有事我都能幫她。
高大的樹下,樹葉倒映出一片蔭涼,樹下有幾個女生坐在草地上有說有笑,穿着襯衫格子裙,猶如一隻只舔了屎的蒼蠅,嗡嗡嗡的,真是……
噁心極了!
“我就說嘛,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許安安不在她身邊她王芝芝什麼也不是。哎,你們還記得她剛剛被永章撒尿淋頭的那副慫樣兒嗎,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來,我給你們學學她啊!哦、哦、別這樣、你們走開!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有錢、我有錢的,我以後一定會按時交保護費的,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曉琳,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演技派啊,學得還挺像!”
“哼!就是要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一班之寵,許安安只不過是被老師器重了些,論家世論背景她是比不過小雨的,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麼貨色!也好在永章是個眼睛雪亮的,不像咱們班上那些裝清高的男生,許安安說什麼就是什麼,三言兩語就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拳頭不由得緊了緊……
“要我說啊,許安安並不像她看上去的那麼單純,你們還記得上次開豪車來接她的那個男的嗎?哇!那穿的一身名牌啊,那男的戴在手上的那塊兒手錶你們知道多少錢嗎?整整兩千萬!!許安安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有錢的人什麼時候認識這種大佬?那男的接完她的第二天,她就給王芝芝買了一款手機當生日禮物,市場價一萬多塊錢,你品,你細品……”
“菲菲,你的意思是說……許戀是那種……站街女?”
龍菲菲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還有啊,我不止一次看見她坐豪車,每次豪車的主人都不是一個樣子……”
我慢慢朝她們走近,看了看四周,一片碧綠的草坪上懶洋洋地趴着幾隻曬太陽的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媽呀真會選地方,連個監控都沒有。
我越來越接近她們,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
“還有還有,我還看到她去婦科醫院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是去墮……”
“砰!!”
“啊啊啊!!!”
瞬間,龍菲菲的的額頭血流成河。
“殺人了!殺人了!”最先反應過來的趙曉琳殺豬似的叫聲讓人震耳欲聾。
我慢慢走近趙曉琳,她見我要對她不利連忙后縮,最後鼓起勇氣從草地上站起來向我衝過來。
呵,弱者的把戲!
我毫不費力的一躲,她來不及反應撞到了那棵高大的樹上。
我提起她的衣領,迫使她把頭轉過來看向我,隨之石頭猛的一砸,相同的位置流下了一條條醒目的紅色。
趙曉琳當即昏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
“許、許安安……你、你怎麼來了……”
陳小雨吃在嘴裏的東西因為緊張驚慌不由得噎住了喉嚨,猛的一陣咳嗽。
“怎麼?很意外嗎?我聽你們好像都在聊我,聊的還挺開心的樣子,都說些什麼了?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啊。”
陳小雨指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這麼橫,難道不怕我們告你去警局吃牢飯嗎?”
我故作若有所思很害怕的樣子:“是哦,怎麼辦?我不想坐牢,求你們不要告我,我真的好害怕哦……呵呵呵,怎麼樣?我演的像嗎?”
我眼睛一瞪:“你們告我?得拿出證據,懂嗎?!”
警察叔叔說了,做事兒啊得拿出證據。
“你、你別過來……”
突然我的後腿被人抱住,回頭一看,是龍菲菲。
看來是我下手輕了,沒讓她和趙曉琳一個下場。
我蹲下身來俯視着她:“乖啊,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砰!”
又是一石頭砸下去!
這下,沒有其他人干擾,我可以好好的和陳小雨算清這筆賬。
我轉過身來看向陳小雨,不料,她拿着手機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手機掉落在了地上。
去替她撿起手機:“想要報警啊?來呀!撥出去啊!看看是你沒個好下場,還是我被逮進去吃牢飯。龍菲菲說的對,我認識的大佬太多了,還不差這點兒錢,進去了還可以出來!你就不同了,你除了交了個男朋友,什麼也沒有!”
陳小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裏漸漸蓄滿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