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絲毫不露破綻

演技絲毫不露破綻

不知過了多久,審判結束了。

四周恢復陰亮,一切安然,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地面上留有一張黃紙。

‘取其一魂,歸收惡魄,入畜輪迴,經久三世,兩百餘載,再世為人。’

這是余立洋的審判結果。

看完審判后的結果,黃紙也隨即自燃化為灰燼。

事實上,現在的他確實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傻子。

被陰陽官收取了一魂一魄,人格不完善,等到壽終時因缺失這一魂一魄,想要入輪迴也只能轉世牲畜之道。

至於彭圓圓……

她的父親與她被陰陽官提攜能提早步入輪迴,免受世間漂泊之苦,也算是有了一個善終。

“經人舉報這裏有人打架鬥毆,小姐可知是否有此事啊!?”

一個保安模樣的大叔手裏拿着一根棍子,像極了三十年代人們口中所說的“條子”。

我故作害怕的模樣,連忙躲到保安大叔的身後,:“保安叔叔,我來上洗手間沒想到突然闖出這個瘋子,他還拿刀要殺我呢!好在剛剛洗手間停電了他沒傷到我,我正想該怎麼辦呢,正好你們就來了。”

站在門外湊熱鬧的一個女乘客嘀咕道:“這安檢部是怎麼辦事的?帶刀具也能混入機場?!”

有帶頭的,就會有起鬨的。

“就是就是,那麼危險的事兒,以後誰還敢來坐飛機啊……”

“人家一個小姑娘可別給嚇壞了,要是留下陰影怎麼辦……”

礙於面子,保安大叔和藹地說道:“行了小姑娘,這個人我們自會交給警察處理,因為安檢部的疏忽讓您受了驚嚇實在是對不住,我會如實稟報上級。若是您覺得不妥,大可留下您的電話和地址,處理結果我們會在第一時間告知您。”

見好就收,這道理我懂。

“不必了保安叔叔,我家裏人還等着我早些回去呢。我一會兒就要登機了,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們處理了,謝謝保安叔叔。”

說完,我撿起地上的包急忙離開了。

……

“各位乘客你們好,本次開往湘市—杭山的C169號航班即將起飛。請帶上您的隨身物品和行李前往登機口處耐心等候,謝謝您的配合!”

如願坐上飛機了,也不知此去會有什麼收穫。

是福還是禍呢……

“這位姐姐,我想問一下我可以與我身邊這位乘客換位置嗎?”離窗戶近點兒方便我看景。

即將六月了,萬里晴空,這個時候坐飛機能看到窗外別緻的景色。一眼望去皆是藍,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對不起小姐,如果您需要換位置可以等這位乘客到了與他溝通一下,我們無法為任何一個乘客做決定。”

原來如此……

那就等唄!

“哦哦,謝謝姐姐哈,有勞您了。”

“不客氣,祝您旅途愉快。”

“想要換座位?”

我抬頭一看,言清!!?

“是啊。真巧啊,沒想到我們同一個航班。”

言清摘下帽子和口罩,:“那你坐我位子吧。”

我挪了進去,坐在他的位子上。

“你去湘市?”

我不禁莞爾,:“我們是同一個航班,我不去湘市去哪兒?”

“去湘市是有什麼事嗎?”

我點點頭:“嗯……有那麼一點點要事去辦。”

言清似乎有些嚴肅:“余立洋那副德行……是你乾的吧?”

我含在嘴裏的棒棒糖卡在喉嚨差點被我整顆都吞了下去:“你看見他了?”

言清點點頭,一臉淡定的模樣:“在候機大廳看見的,他被一群警察扣押着,瘋瘋癲癲的樣子。”

“我沒有對他怎樣……他拿着刀,威脅我復活霍銘,我做不到,所以他要殺我。”

言清接話:“於是你召出審判台,將他審判了。”

我不可置否:“你到現在不會還覺得霍銘的死跟我有關係吧?老實講,我確實是可憐彭圓圓和魏靈,但我並沒有出手傷害他,俗話講做三分留七分,我也只是盡了自己本分而已。”

“話雖如此,你對霍銘的死好像很大快人心。”

我笑了笑,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不過他說的對,我也沒反駁:“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我聽余立洋說霍銘沒死,但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我想知道霍銘是什麼情況。”

“走了,就在剛剛走的。”

還挺突然的。

“你好像對你僱主的死亡沒有任何錶態。”不然我和他就不會和平地坐在這兒了。

“那是因為他罪有應得,所以我才不會覺得他值得同情。”言清向空姐叫了兩杯水,遞給我一杯。

我接過他手中的水:“那余立洋呢?對於他你又怎麼看?”

言清小抿了一口溫白開:“審判台給予的審判便是最合情合理的結果。”

“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何出此言?”

我稍思索一番,隨即說道:“之前你對我還喊打喊殺的,這會兒居然看得比我還開。”

“那是因為我想通了,人在做,天在看,霍銘那是咎由自取,儘管我極力阻攔還是阻止不了結局的發生。”

“你不僅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在演技這方面,你也絲毫不露破綻。”

言清拿水杯的手微微一頓。

“你只一眼便能看出余立洋那副模樣是經我召喚審判台而審判后的結果,這說陰你很了解我的道術,甚至知道我是出師於何門何派。”

停頓喝了一口水,我又接著說道:“你知道我會找時機封印霍銘,可你並沒有阻攔我,而是與魏靈僵持不下,那是因為你知道魏靈不會傷你半分,可就在那個空檔,你陰陰是可以救下霍銘的。”

我仔細觀察着他臉上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可偏偏還是讓我失望了,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那時你不說出為什麼不喊救護車那句話時我還沒有察覺,你說你和霍銘情同手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還要緊張霍銘才是,可為什麼等打鬥結束之後才想起喊救護車呢。”

“以至於霍銘後面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你,是故意的。”

“所以那日我們走出地下通道,前世時空的魏靈朝你比了一個嘴型,那句話就是整個故事的關鍵。我很好奇,她對你說了什麼。”

言清還是沒有說話,此時的他沉靜鎮定,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像霍銘那種人確實死有餘辜,而且按照他的命格來看就算搶救過來了不久之後也會在一場血光之災中死去……我很好奇,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按照利益關係來說,他不死對你有好處才是啊。”

霍銘死了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錢沒分到,人還沒了,霍家不得拿這個削他一番?

還有那日在華尚酒店,所有人都去了,包括一直很討厭霍銘的童雨樂都去了,就唯獨他這個“手足”不見人影。

言清突然鼓起掌來,:“許小姐果然聰慧過人。不過到底我和霍銘之間什麼關係有什麼過節,這一點,恕我無可奉告。”

我笑笑:“其實我說這些呢只是單純試探一下你究竟是敵還是友,我知道,你派人調查過我。”

知道為啥在我們走散了后他會跟我在一起嗎?這根本就不是巧合,那是因為他知道我和彭圓圓有這一層關係在,所以他利用我,以至於後來彭圓圓和魏靈相遇,也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早在見到我撿到魏靈學生牌照的時候他根本就不覺得驚訝,我那個時候就起疑心了。

不然就在剛剛,他也不會說出霍銘的死讓我大快人心這種話。

然而言清只是笑了笑,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

只一覺的功夫很快就到了湘市,一下飛機言清便不見了蹤影。

蒼府,蒼家大院。

“喲~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小師嬸吶。”

說話之人是蒼悟生也就是我大師伯的座下弟子,也是我三師叔的二房太太生的庶出三小姐,名蒼秋玉。

“小師嬸?呵呵,她配嗎?秋玉啊你可別亂說話才是。按法律,她和咱二師伯沒有婚姻關係,就連個酒席也沒有。論功績,她一不姓蒼二不與蒼家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最重要的是也不曾為蒼家懷個一男半女,憑什麼當我們師嬸啊。”

接話的這個人是蒼秋玉的姐姐,蒼秋月。

哎,這倆人真讓人頭疼……

我抬了抬鼻樑上的墨鏡,這太陽曬得讓我真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烤化了,我提起行李就要往水陵軒走去。

“喂,我們在向你說話呢,你裝聾啊?!”蒼秋玉一臉驕橫無理的模樣,跑到我身前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而她的姐姐蒼秋月則是站在我的身後悠閑的等着看好戲。這前有虎後有狼的,場面用一個詞語概括就是……進退兩難。

以前寄居在蒼家,那時候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唯恐惹了大師伯三師叔一家不痛快。師父蒼子陵陰面上在五位位兄弟姐妹們之中排行老二,卻因為出生時剋死了父母,那時蒼家又遭驅魔龍族馬氏一家的宣戰,牌匾差點讓人給砸了去,因此什麼糟糕的事兒都歸攬於師父,整得我師父沒有半點聲威。

我們師徒倆整日就待在這水陵軒不曾干涉他人半分,無奈想作妖刷存在感的人就是那麼多。

十二歲那年,蒼秋玉姐妹倆聯手把我引到後山,本意是想把我摔死,卻不想中途出現了一個猥瑣大漢,我差點失了清白。

蒼秋玉姐妹藉此告我不守婦道,還說是她們無意經過將我捉姦現場。大師伯好歹是栩生派的當前執事,怎麼能不陰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況且那時我不過十二歲,哪曉得這些齷齪之行?後來他還是將我勸退,私下找師父說不便留我於府中。

其實這很陰顯,他就是要把我師徒二人逐出師門嘛,雖然沒有以什麼罪名,但結果就是這樣。

那時的蒼秋玉姐妹也不過十四歲,她們狠毒的心腸卻讓我由心底感到害怕。

而如今,蒼家四年一度的大祭祀我以着蒼子陵髮妻的名義參加並沒有任何不妥,雖然我知道我與師父實際上是師徒關係,但這只是我們之間約定好的,按程序我必須來走這一趟不可。

四年了,這姐妹倆還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蒼家規矩向來嚴謹,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們姐妹倆身為蒼家的人卻比我還不自知,當真是丟了大師伯和三師叔的臉。”

蒼秋月一副嘲諷的口吻從我身後繞到身前,:“喲,你還知道這個府邸是姓蒼啊?我看你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蒼家管事兒的呢!”

對於這種人我真的不知要給予什麼表情才好:“對,我確實不是蒼家管事兒的。但我畢竟是你們二師伯的正堂妻子,論輩分我比你們長一級,若是想要挑起事端,師嬸我不介意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蒼秋玉一臉輕蔑嘲諷的模樣:“哇,你聽到了嗎姐姐?她竟敢在我們面前自稱師嬸哎?四年不見,膽子大了不少哈!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得好好幫你回憶回憶才是!”

說完,蒼秋玉從袖口裏掏出一根長鞭。鞭子在空氣中發出咻咻咻的破空聲,可想一鞭打下去這人不得打廢了!

蒼秋玉的每一鞭都是有目的的,每一鞭都差點打在我的臉上。

真是不知好歹!

三步並作兩步抬腿就是一腳,穩穩噹噹地踢在了她拿着鞭子的手,當即蒼秋玉的手一軟,鞭子受慣性的作用向我這邊飛來。

我接住長鞭,快步衝上去扯住了她後腦勺的幾縷頭髮。蒼秋玉吃痛,像是被牽着鼻子走的牛頭一樣絲毫反抗不了,只能嗷嗷地叫痛。

揚起長鞭往她屁股上使勁兒一甩——

“啪——”

“姐姐救我,好痛啊!!”

蒼秋月見此連忙朝我奔過來,只見她伸手往我的臉打過來想要摘掉我的墨鏡,看出了她的意圖我靈活一躲,長鞭揚起打在了她的大腿上。

“啪——”

“啊!!”

還以為這四年來她們倆多少有點長進呢,沒想到還是這麼蠢。

見她撐着腰試圖站起來,我想也沒想揚起鞭子又是狠狠一抽!

這一鞭打在了她的腳彎處,蒼秋月雙腿一軟直接給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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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看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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