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齊聚
被變異者攻擊,導致重傷躺在地上的左政,被剛恢復過來的雨柔所看見,這個平時總表現冷冰冰的女人,這一刻,臉上出現憂傷的神色,隨之又是變得猙獰,那種目光彷彿要殺人似的。
“破壞秩序的人都要死,不管是怪物,或是變異者。”雨柔的眼眸掠過一抹殘忍的殺意。
揮手而去,掌中烈火燃燒,雨柔彷彿握着太陽一般,熾熱的溫度灼燒着空氣,發出糍糍聲。
她的身子像是兔子一樣,雙腳微微弓起,腳底用力,咻的一聲,帶着光熱,向左政的方向跳去,與此同時,手中的焰火掃向那些變異者。
這種火焰落到變異者身上后,頓時灼燒起來,滋滋聲響,空氣中漂泊着一股烤肉味,又有些不一樣,這是灼燒靈魂的味道。
雨柔的衣袍無風自動,金燦燦的火焰,像太陽一樣的顏色,在她周身繚繞,美得無法形容,那些嘗試靠近她的變異者,都被焚化掉。
但此時,雨柔並沒有因為自己擁有這種強大力量而表現得開心,她那張漂亮的面孔,滿是悲痛與自責之色,似乎左政成了這樣,都是因為她。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左政,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他是以趴着的形態躺着的,背後被一根兩指大小的鋼筋釘着,漆黑地鋼筋穿過他的身體,插在水泥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往低處流去。
“對不起…”雨柔自責的跪坐在左政面前,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她臉上的那種自責以及憤怒,越發明顯。
雨柔好像成了一個太陽,無盡的火焰包裹在她的周身,圓形的,似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很快,方圓百米都籠罩在了火球內。
還停留在火球中的變異者,頓時被焚燒得無影無蹤,就連在百米外的變異者,也不敢太靠近火球邊上,那種溫度足以將鋼鐵融化掉。
但在雨柔有意的控制下,這些火焰倒沒有傷害到左政,但就算這樣,躺在地上的他看起來也並不體面。
“咳咳...”左政乾咳了幾聲,黑色的膿血從嘴裏吐出,模樣十分痛苦,抓在水泥地的雙掌,青筋畢露,地板都被按碎。
“都怪我!”雨柔緊抿着嘴唇,低着頭,雙手抓在膝蓋上,用十分自責的語氣說。
“哭什麼,別哭。”左政氣若遊絲的說。
沉寂在悲痛中的雨柔聽不到他的話了。
這個女人越來越悲傷,也越來越痛苦與自責,情緒在失控邊緣中試探。
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站在旁邊的媽媽搖了搖頭,雨傘撐在地上,微微低頭看着兩人,自言自語的說:“大廈崩塌,焉能獨身,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混亂了。”
“這次是我的責任,沒有照顧好小左。”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媽媽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理着寸頭,那張略有皺紋的臉,看起來十分嚴肅。
男子穿着一條短褲,光着膀子,提着一把開山刀,朝媽媽緩緩走來。
“當媽不好,是我的責任,但你這個父親,也當的不是很稱職。”媽媽不怕父親的那種嚴肅。
“怕什麼,又死不了,現在亂世剛起,提前磨練對他有好處。”父親面無表情的道。
媽媽皺了皺眉,右手拿着雨傘點在地面,扣了扣,道:“你把這叫磨練?”
“沒看見小左都半死不活了?”
“你這女子婆子懂什麼,他是我兒子我不心疼嗎?但這又怎麼樣,男孩子就該如此,唯有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才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能在這吃人的亂世中活下去。”父親用教育的口吻說。
“小時候左政這麼叛逆,少不了你的那種教育方式。”媽媽對此並不認同。
父親沉默不語,他好像就不是個能言善語的人,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以前的我確實固執了一些,但沒辦法,以前是這樣,這次我也還會這樣,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快點成長,畢竟我們又不可能永遠陪着他,這次能待多久你我也不知道。”
這次輪到母親沉默了。
“這小子還死不了,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先把他治好,再好好跟你聊一聊,免得老是說我固執。”父親乾巴巴的說。
在母親的矚目下,父親走到左政旁邊,猛地揮手,那把開山刀砍在地面上,空出手的他,五指朝左政的方向按去。
隨即,一股雄渾的精神力量湧進左政體內。
“這是?”左政感受到這股力量,不由驚訝。
這股精神力輸入到他的體內后,原本命垂一線,虛弱無比的左政,頓時變得精神起來,體內受損的細胞也漸漸恢復。
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突然大口吃肉后,重新變得強大的人。
“雨柔?”左政呼喚着,聲音還是聽起來有些虛弱,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至少能讓人聽清。
“左政,你醒了?!”雨柔睜大眼睛,揉了揉哭紅的眼,生怕自己聽錯一樣。
“對的。”左政回應道:“你幫我把身後的鋼筋被拔出。”
“啊!?”雨柔沒反應過來,原來還想彼此寒暄幾句,緩和氣氛,左政突然話題一轉。
“對,快幫我把那插在我身上的鋼筋給拔出,太難受了。”左政催促道。
雨柔愣了愣,雖然她知道自己有時不太聰明,但也不笨,正常來說,一個人被那麼大條鋼筋穿過身體,是萬萬不能動的,一動的話,傷口就會出現偏移,損害到其他臟器,加重病情。
所以,任由左政用那近乎跪下來祈求她的語氣說,讓她幫忙拔出鋼筋,雨柔也一動不動,她實在不敢,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個略有好感的男人給弄死了。
“呼。”
左政看到一動不動的雨柔,臉色頓時黑了起來,道:“雨柔,你快點拔,拔它,不拔我傷口就癒合不了。世界都變成這樣了,正常的醫療知識哪裏還管用。”
深吸了口氣,左政沉聲道:“你儘管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