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 7.追完楚宴刀邵遷,刀完邵遷追楚宴
透過紅裙女子那凌亂的頭髮,可清晰的看到她的五官,楚宴仔細的看過去后,得出一個結論:這人的確是顧爾寒。
但不知她為何會從好端端的鄰家少女變成這幅嚇人模樣。
顧爾寒在緩緩前進的同時,暴躁地道:“你個死道士!怎麼沒死在森林裏!”
其實不止是邵遷發現身邊的人都不見了,楚宴和邵御亦是在森林中失聯了。
顧爾寒一手提着紅裙,一手握着匕首,不再緩慢行走,跑了起來。她拿着匕首對準楚宴的左心刺來,口中解憤地道:“那就由手親手送你上天吧。”
楚宴一個轉身避過了這一刀,她站穩后,黑色的衣衫仍在空中飄舞。
她回過頭驚訝地看着顧爾寒,心道:“此人對一切跟邵家戶主有關者皆懷恨在心。”
邵家戶主並不是邵父,而是邵母,邵父應當是個贅婿,不然就顧爾寒作為邵家的姑姑,地位不會低,更不會隨便被人當街罵教。
但邵家人似乎都不怎麼把她當人使,才鑄成她看見仇人還笑臉相迎的扭曲性格。
楚宴見墓地的出口被巨石所堵,而自己也不能貿然對平民百姓出手。
她只能在顧爾寒追上來的時候躲過她手上的刀鋒,畢竟顧爾寒已經把唯一一個能夠進出墓地的通道拿巨石堵死。
顧爾寒這樣做,應當是為了把楚宴留在這個墓地里和她斗個你死我活。
楚宴被顧爾寒追的滿墓地跑,墓地都快要變成體育場。楚宴驚異於顧爾寒今年剛十五,體力卻好的出奇,只因她追着楚宴跑了大半圈都不停腳。
在楚宴連跑了幾圈后,顧爾寒終於跑不動了,她看向正靠在對面牆上的楚宴,她惱羞成怒的道:“原來你這高人就只會亂跑!”
忽然,一男子大喊:“她不只會亂跑,她還會變魔術。”
楚宴:“……”
邵遷洪亮的聲音從他嗓子裏發出,他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顧爾寒,你丫的沒想到吧!老子我還沒死呢!老子報警了!”
邵遷似是在故意激怒她,把手機中撥通報警電話的通話記錄高高舉起,他的腿還嘗試着蹦了幾下。
他此舉讓本就對邵家人恨了數年的顧爾寒既驚慌又憤怒。她在畏懼和暴躁之間反覆轉變,她緊閉雙眼,把匕首扔在了地上,雙手捂着頭,表現出十分難受的樣子。
楚宴見匕首落地,趕忙把匕首一把奪過。
哪裏想到顧爾寒倏地睜開眼,從外套里提出一把水果刀。她提起水果刀就往正舉着手機的邵遷頭部砍去。
邵遷欲躲過她這一擊,卻不料背部還是被砍刀划重了,他背後的褐色大衣上頓時紅了一大片,他的手機也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被摔成了幾塊碎片。
畢竟是年輕人,背部的划傷並不影響雙腿奔跑,邵遷只是在被砍刀砍中的那一瞬間,身體往前稍傾了些。
他忍着疼痛跑了幾步之後,身體便又擺正,藉著跑步速度快,立刻甩開顧爾寒一大截。
但不論是身體多麼硬朗的人,被刀砍了背都會因失血過多,導致體力逐漸不支。
邵遷停在墓地的盡頭處,他用手撫摸背部。他沒有摸到光滑的皮膚,只摸到濕漉漉的血肉混合物。
他把手伸到面前,只能看見背上血的鮮紅,已經見不到皮膚的微黃。
顧爾寒在他看手的時候,已經提着砍刀站在了他的背後。邵遷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變大。
不等邵遷回頭,砍刀已經朝着他的脖頸處刺去。
但邵遷靈敏地挪了下身子,成功躲過她這一刀。
可邵遷的血大量流失,他躲完那一刀就昏了過去。讓顧爾寒找准了機會,她此次是把砍刀刺進邵遷的右胸口,之後使勁的在他的肉上剜了起來。
顧爾寒臉上突然露出恐怖的笑容,發出了恐怖的笑聲:“這一天!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讓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她連着在邵遷身上捅了幾十下,在他身上捅出了個小孔,那小孔中的鮮血不停的外溢。
然後顧爾寒就把他的心臟從小孔中拽了出來,被拽出來的心臟還在滴血,很快就佈滿了她的手。
:“可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你的心是黑的!我不信你的心是紅的!”顧爾寒朝着天花板大叫了一聲,最後直接把她手上的那顆心臟摔在了地面。
地面上立刻多了一攤肉泥。
顧爾寒再次提起刀尖上還滴着血的砍刀,然後發狂的往他身上連續劈了無數下,口中反覆念的都是一句話:“我不信!”
她把邵遷的屍體削成肉泥之後,又把刀尖對準了楚宴。
楚宴看着手上的匕首,心中五味雜陳。楚宴就想趕緊離開這個不祥之地,並無心與她撕架。
顧爾寒提起砍刀就往楚宴身上劈,楚宴連連躲閃,兩者的動作猶似老鷹抓最後一隻小雞。
可眼下這個形式楚宴總躲顯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楚宴同顧爾寒僵持了許久,顧爾寒早已是精疲力竭。她拿着砍刀在空中毫無忌憚的亂劈一通,見砍刀的刀鋒怎樣都砍不到楚宴的衣衫。
顧爾寒忽然停了手上和腳上的動作,全身發抖,唯有砍刀還是穩穩的被她握在手心。她臉上的表情又是憤恨之色。
她慢慢把刀尖對準被她逼到牆角的楚宴,大有要把楚宴碎屍萬段的氣勢。
楚宴以為她又要罵教,但她這次哭了,哭的狼狽不堪,連砍刀險些都要被她的手抖在地上。
:“憑什麼!憑什麼!”顧爾寒紅着眼眶大聲嘶喊,本就寬廣的墓地中處處是迴音,她一抹快要流到嘴角的淚水:“邵尋殺了他的妻子,又把我清譽毀了!全村人都在為他說好話。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事,只有把他殺了這件事能讓我死後瞑目。開始我不想殺他的兩個弟弟的,是他們罵我!是他們罵我!”
楚宴被連續數下響聲震的耳膜疼痛。
就在顧爾寒閉口的時候,墓地外警笛長鳴,警笛響過之後是一輕年男子的聲音:“非邵尋……”
又一輕年男子發出了響亮的話音,那位輕年男子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別讀那個,報警人說的應該就是這裏。報警人說屋內有持刀者,小心為妙。”
在墓地里拿着砍刀追的楚宴不停繞圈的顧爾寒,一聽到警車鳴笛聲響起,立即把刀鋒調轉方向往她自己的腹部劃了一刀,之後她又快速的把砍刀扔向楚宴,隨即倒在地上。
砍刀的刀尖直刺楚宴的頭頂,她猛地一轉身,接下了飛在空中的砍刀。她雖是接住了砍刀,右手臂上還是沒能倖免被刀劃出一道深深的長痕。
楚宴輕輕提着砍刀,繞着顧爾寒走到被巨石堵住的洞口。巨石被人踹了一腳,還在隱隱震動。她見巨石稍有動靜便馬上往後一躍。
巨石被站在外邊的人連踢帶翻幾下后,從洞口處朝着楚宴快速滾來,楚宴立刻閃到了一旁。
就見洞口處立着兩名身着焰藍色制服的警察。他們一人手舉着手槍,另一人手上拿着警棍,二人的口袋中都放着亮的反光的手銬。
可這位持槍男警的槍口對準了楚宴,沒向顧爾寒那方偏移半點。
兩位男警齊聲嚴肅地道:“警察!別動!放下武器,舉起雙手!立即投降!”
楚宴臉上儘是驚訝的把手打開,讓手上均帶着血的砍刀和匕首從半空中自由下落。砍刀和匕首掉在地上后反覆彈起,發出“叮咚”的刺耳聲音。
然後警察又把砍刀和匕首分別踢了一把,以防楚宴再把它們撿起來偷襲警察。
楚宴:“……”
造成現在這樣的局勢,只因警察第一眼看見刀時,刀是在楚宴手上,所以現在無論楚宴怎樣辯解都無濟於事。
一聲巨大的哭聲顧爾寒的口中放出,另一位持棍的男警連忙朝顧爾寒的方向跑去。
男警蹲在顧爾寒身旁檢查傷口,然後拿起手中的警用對講機道:“魏敬報告,發現傷員,請求醫物隊支援。”
蹲在顧爾寒旁邊的魏敬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證書,他一手打開證書舉在顧爾寒能看到的位置,禮貌地道:“您好,我們是玄陵警察,請不必擔心,殺人犯勿必會被我們繩之以法,不會有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魏敬又在墓地中巡視了一周,在墓地的中央發現了邵遷的屍體,他俯下身,瞪大雙眼后便立刻閉緊雙眼。
簡直是慘不忍睹!
另一邊,楚宴舉起雙手尷尬的辯解道:“我……”
楚宴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她面前持着搶的這個警察帶上了手銬。
魏敬滿眼仇恨地看着楚宴並朝她走來,對着正銬着她的男警道:“她,把一位疑似男子的屍體拿刀剁成了肉泥,捅傷了一位少女。”
銬着楚宴的男警沉默了一會兒道:“她既然能把體質強硬的男子剁成肉泥,為什麼弱小的女性身上卻只挨了一刀。事情不合理,趁她意識還清醒,魏敬,你過去問問她,案發時的情況。”
楚宴欲要解釋,剛張口就聽到銬着她的警察道:“有什麼話,坐在審迅室的椅子上時,再慢慢講。”他說罷,就和男警把他擒拿上警車。
救援大隊來的尤是迅速,警員前腳剛走,白色的擔架就被一眾身穿白衣的人抬進了墓地,一眾身穿白衣的人把被刀捅傷的顧爾寒抬放到擔架上。
顧爾寒躺在擔架上,靜靜地看着一眾抬起她的人,紅着眼眶笑了一下,然後脖子歪到一側,口中淌出了鮮血,沒了動靜。
一位醫生見狀,連忙讓眾人放下擔架:“傷員咬舌自盡了!快搶救。”
但還是晚了,顧爾寒被搶救時已經毫無任何生命體征,最終在上午八點十四分被醫院宣告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