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唐術的選擇
巴克城。
藍氏子弟,年輕的力師,俊俏的容顏。以前的藍一序要多騷包,有多騷包。
大有一種,陵山要有光,於是便有了我的姿態。
但是,自從一年多以前藍一序回來后,就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變得有些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甚至有些自閉。
藍氏商會有人猜測藍一序是因為在外面感情受挫,有人說是因為藍一序修行出了問題,也有人說是因為藍一序遇到了更為完美的人物,從而失了信心。
就是沒有人猜到,藍一序只是單純的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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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藍一序慫了。
被催棄之一指擊飛,險些喪命,藍一序沒慫。
被猴子尿了一臉,滿是屈辱,藍一序也沒慫。
但是,在雁歸城親眼見到力將褪凡,他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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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雁歸城后,藍一序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巴克城。原本他想把所見所聞彙報給吳長老,但是當他真正的回到巴克城后,他放棄了。
他擔心吳長老讓他繼續襲殺陳柏。
現在的藍一序,知道商會裏旁人對他頗有看法,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低調,低調,再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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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序哥,家主讓我們這些力師出城去捉拿十二匪。”藍氏商會有力師前來對藍一序說到。
藍一序聞言,剛想應承下來,突然心裏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十二匪與陳柏有關係咋辦?”
念及於此,藍一序一臉苦澀的對來人說到:“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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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柏離開朝都,踏上去往厚海的行程,已是半月有餘。
不過,朝都的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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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書院的教習推開了魏謀的房門。
“可以出來了?”魏謀有些不可置信,他在房間呆了近三十天,沒有等來問詢,沒有等來責罰。
原本隨着時間的推移,魏謀心裏越來越忐忑不安,可是今天卻突然被告知可以走了。
在難以置信的同時,魏謀心裏也感嘆到:“王子果然沒有負我。”
他以為書院是看在第五仲冬的面子上,對他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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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是入春,但是倒春寒的天裏,依舊有些涼。
更何況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太陽的餘暉更是失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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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謀踏出屋門,抬頭望着西沉的斜陽,不由的感嘆到:“已經是入春了啊。”
雖說剛剛教習告訴他可以出來了,但是當他真踏出房門,卻突然發覺並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便覺得索然無味,於是轉身準備還是回屋裏待着。
這時一旁的教習突然開口說到:“我是說你可以走了。”
“你被書院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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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山書院自成立以來,開除學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魏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書院,怎麼下的矮山。
行囊,私物,他一樣都沒帶走。甚至連白銅君子劍也沒能帶走。
初到書院之時,他意氣風發,躊躇滿志。
而後,為求捷徑,誤入歧途。
最後,灰溜溜的離去,一無所有。
斜陽將他的影子拉長,再拉長。
他就像一個失了魂魄的行屍,拖着軀殼漫無目的的走着,向前走着。
他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對母親失望的眼神,也不知道將來如何擔負起照顧他那痴傻弟弟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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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底層的人,本就沒有試錯的成本。
如果可以重來,魏謀會不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誰知道呢,因為本就沒有如果。
甚至可以說,魏謀也沒有未來。
因為,唐術正在不遠處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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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終於等到魏謀,唐術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甚至沒有任何言語。
手起,劍過,鮮血零落。
一道刺眼的血痕出現在魏謀頸部。
這時,斜陽也被嚇得躲進了山裡。
而魏謀,徑直倒地,徹底斷絕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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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術沒有理會死去的魏謀,也沒有離去,而是繼續在原地等着,他還要等第五仲冬。
第五仲冬是國主的外孫,唐家是叔山家的走狗,但是這個理由不足以讓唐術放過第五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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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羅劍青出現在唐術身側,也許是看出了唐術的意圖,對他說到:“第五仲冬的母親與陳柏的師父頗有淵源,因此陳柏並不打算追究,甚至要求書院不要傷及第五仲冬的性命。”
唐術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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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四下寂靜得有些突兀。
柳思思沒有入眠,陳柏走後,她憑藉著清靜經也踏上了修行。
此時的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行上。一切都只為了再有下次,她能夠有足夠的底氣,義無反顧的跟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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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唐術。
唐術獨自坐在院子裏,心情複雜且糾結。
這份糾結不是一天兩天。
手裏攥着帛書,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王宮的方向。
“這是功法啊,陵山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功法啊。”唐術心裏默念到。
帛書在他手裏重比萬金。
他深知此功法對陵山無比重要,對叔山烈同樣無比重要。
讓他糾結的是,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功法交給叔山烈。
雖然陳柏並未交代帛書不能外傳,但是他卻始終不敢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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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術抬起頭,望着天邊的月,想要尋求個答案,到底在自己內心深處孰輕孰重。
但是,月亮只是彎了個腰,並沒有給他答覆。
過了良久,唐術終於是下定決心,把帛書放進懷裏,起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