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有關愛情
愛情來的時候,有時悄無聲息,有時猝不及防。
有時需要時間來醞釀,有時又需要光陰作陪伴。
有時因為一朵花,一句話,一個感覺。
也有時,只因為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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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裏的雨,太過羞澀。
不多。
恰是能夠沁潤了葉寧安冰涼的漠然的心。
不知是因為周樹樹洒脫的背影而心動,還是因為夜裏的細雨最是容易撩撥女子的心弦。
亦有可能只是跟她姐姐葉寧靜一樣,出於一個獵奇的心態。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的來說,葉寧安算是對周樹樹這個讀書人鍾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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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姐妹二人畢竟是有區別的。
葉寧靜可以為了愛情拼了命。
葉寧安只能把這當作不經意間的溜進嘴裏的,從來沒有品嘗過的甜。
只是,遺憾的是,這口能要了女人性命的甜,葉寧安嘗得過於晚了一些。
現在。她親手帶大的孩子,等着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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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第五仲冬起了個早,攔下了想去找葉寧安的第五滿枝。
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便是不需要惺惺作態了。
現在第五仲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葉寧安動手。
只要葉寧安動了手,不管成與不成,葉寧安都是必死的結局。等到葉寧安一死,就不會再有人在他身邊干涉他修行。
為了能夠修行識海,延長壽命,第五仲冬願意傾盡所有,更何況一個區區的葉寧安。
不過,眼看這一刻就快實現,身邊這絆腳之石就快被除掉,第五仲冬卻異常平靜,心裏沒有半點兒波瀾。
他像條冷血的毒蛇,吐着信子,只待把毒牙插進獵物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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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末,矮山上,也還是冷的。
但是唐術和柳思思卻沒有感覺到半點兒涼意。
這二人,起來了個早。打着招募的幌子。早早的來到書院前地。
非是這兩年來養成的默契,而是他們有着共同的目的,來尋陳柏。
對於唐術而言,雁歸城白府一役,他是除了洪遲雨以外,離得陳柏最近的人。也是親眼見證了白釋義從力將褪凡。
但是,他卻並未對任何人提及,包括他的爺爺,也包括叔山烈。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才有些理解了“待陳柏如吾”這幾個字。
在唐術看來,從某些方面來講,陳柏的份量甚至比叔山烈都要重得多。
至於柳思思,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愛意已然萌芽,便是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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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的,爛的,黃的葉,總是不能跟枝丫久長的羈絆。
被季冬的風雨挑逗得,零落了整個前地。
陳柏見二人到來,也是停了手上的活計。
“唐兄,柳姑娘,這麼早就來了。”陳柏拄着掃帚,朝着二人點了點頭,風輕揚起他臉頰的髮絲。
也把弄着柳思思的衣擺。
“來與書院管事的教習談談招募之事么?”雖說陳柏對書院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誰在負責書院學子的去向問題。只能關心的問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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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陳柏身旁,柳思思只覺得莫名的心情愉悅。
笑若桃李沐春風的答到:“陳先生,我並不熟悉叔山書院,招募夥計的事情還得靠唐兄出面。”
說完,還不忘了側頭過去,對着唐術說到:“有勞唐兄,思思就不進去了。”
唐術聞言,詫異的盯了柳思思一眼。
這兩年,所有的事情,無論巨細,柳思思總是喜歡親力親為。像是天生喜歡經營。也像是喜歡忙碌。
他和夏教習,更是習慣了跟在柳思思身後。
再說了,今天上得矮山之前,也沒有說起招募夥計的事兒。
唐術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心裏有種被嫌棄的感覺,卻也並未拒絕。而是朝着陳柏施了一禮說到:“是的,陳先生。”
說完也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聽到陳柏開口說到:“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兒”以後才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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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尚早。
至少對於冬日裏,大多數的人來說,晨曦遠不如被窩值得眷念。
前地,這個時候,也多少是有些個冷清。
落木蕭蕭,晨風也蕭蕭。
很是有幾分寂寥。
但是,柳思思卻並不這麼認為。
她甚至覺得今天是這幾年來最美好的一天。
雖然什麼也沒做,只是隨在身邊。
雖然話也不多,只是隨意聊聊。
但是,此時,此刻,此方世界,只有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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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術,是不羈的。
長劍,斜掛在腰間。
在踏入書院大門那一刻,從前的那個唐術就回來了。
沒有半點兒停留,徑直朝着力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