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怎麼能這麼狠
不關他的事,他女兒能三番五次翻牆出去,千里迢迢跑到雲城去受欺負?
“爸,”顧凌歌眼眶紅紅的,看着男人的目光格外惹人心疼,“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也不要讓哥哥去找他麻煩。”
顧謹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顧凌歌回到房間洗了澡,躺到*上天已經朦朦朧朧有些亮了。
原本心裏憋着事,加上過了*覺的點就該沒什麼*意,但顧凌歌躺着沒多久竟然*着了。
大概是顧謹之吩咐了傭人,所以也沒人叫她吃早餐,這一覺一*就到了中午。
換了衣服還沒下樓就聽見客廳里一片熱熱鬧鬧的歡笑聲。
沈子顏最先瞧見她,招手,“凌歌,快來,你林姨和天宇哥來了。”
林蔓蔓昨晚*得迷迷糊糊就被兒子敲門吵醒,說是今天要她陪着來北城顧家,原本她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現在見到顧凌歌才恍然大悟。
她笑着看着凌歌,“這丫頭,才一年多不見,又長水靈了,怪不得我家天宇天天吵着要到北城在上班,感情是北城有美人呢。”
顧凌歌被她說的臉臊得發紅,羞憤地瞪了眼林蔓蔓,“林姨,您就知道打趣我。”
之後他們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大概都是關於倆孩子的事情,白浩宇喜歡顧凌歌是整個顧家白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凌歌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每次都各種推脫。
可是,現如今……
“太太,菜都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嗎?”
傭人一句話打斷了客廳尷尬詭異的氣氛。
顧凌歌暗暗地呼了一口氣,拉住母親的胳膊避開話題,“媽媽,我們先吃飯,吃完我陪您和林姨出去逛逛街。”
沈子顏何嘗不知道女兒在逃避什麼,無奈地指了指她的鼻子,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天宇哥哪裏不好了,還挑三揀四。”
顧凌歌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午餐吃到一半,門鈴突然響了。
保姆接通門鈴電話說了句什麼,回頭對着餐廳喊道,“大小姐,外面有位姓江的先生找您。”
顧凌歌夾菜的手一頓,筷子裏的獅子頭噗通一聲掉回盤子裏,見一桌子人盯着她看,重新將掉回去的菜夾回碗裏,尷尬地說,“讓他進來吧。”
顧謹之聽見是姓江的便知道了來人是誰,昨晚看見女兒委屈的疼惜和對那個混小子的怒火瞬間便燃了起來,他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到桌子上,“趕走,我們顧家不歡迎姓江的。”
“爸爸……”顧凌歌蹙眉看了看父親,而後不管其他人奇怪的表情站起來就往門外走。
可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男人的怒吼聲,“顧凌歌,你給我坐下!”
保姆站在門口局促不安,今天正是酷暑,室外溫度都已經到了四十度,門口也沒什麼遮陰的地方,這要是再站幾分鐘人就會暈倒的。
她看了幾眼猶豫不決的凌歌,又看看冷着一張臉的顧謹之,最後才重新退了回去。
沈子顏不明所以,“凌歌,門外姓江的是什麼人?”
“他是——”
女人開未來得及開口,就被顧謹之打斷了話,“都坐下吃飯。”
無論那臭小子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敢欺負他的寶貝女兒,他就讓他好看。
餐桌上氣氛詭異,林蔓蔓聽兒子提起過凌歌前些日子在雲城是為了一個江家大少,再看看顧謹之的態度,也大概知道了外面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她擱下筷子,看了看一臉錯愕的沈子顏,又看了看雖然在吃飯,但心思一直記掛在門外的凌歌,試探地開口,“顧總,雖然不知門外那位江先生跟凌歌的關係,但江家大少若是在顧家的門口中了暑,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沈子顏愣了愣,反應過來后在桌子下面踢了顧謹之一腳,“老混蛋,越來越糊塗!”
而後又看向保姆,“快去開門!”
顧氏雖然跟江集團沒有合作,但是ME這些年來與江集團的合作卻越來越密切,她怎麼能允許這個老糊塗,影響了自己另個一兒子的生意。
顧謹之吃痛,本想把怒意發泄到沒出息的女兒身上,卻見身側的女人一臉憤怒的瞪着自己,“好了,我知道,知道嘉佑與江集團有合作,知道不能得罪江集團的人……”
保姆撐着傘把江書暄迎進來。
他走進來后掃了一眼餐廳里的人,最後將目光定在顧凌歌的臉上。
只一眼,顧凌歌便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跳動。
昨晚她聽到那些話,只顧着自己的感受,也沒給男人解釋的機會,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其實想想,果果說的那些話何嘗不是對的。
他們的相遇本來就是不堪的,他們對自己有那種偏見又何嘗不是正常的。她不過是因為幻想美化了他們之間原本就醜陋不堪的真相,等這些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她才發現難以接受。
江書暄含笑向餐廳的人問好,“伯父、伯母、林阿姨,”最後目光又落在白天宇的臉上,隻字未提。
他不是第一次見白天宇,那種雄性之間莫名的敵意由心而生。
白天宇也絲毫不示弱,站起來朝江書暄伸出手,“江大少,你好。”
兩隻手相觸,劍拔弩張相互挑釁的氣氛便出來了。江書暄是跆拳道高手,身手力量自然是比文弱書生的白天宇要強很多,所以沒到三十秒,白天宇的臉色便開始發白。
顧凌歌見狀,忙握住江書暄的手,“你快鬆開。”
“你心疼他?”江書暄原本得勝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有些委屈地看着女人。
顧凌歌顧不上那麼多,眉頭緊鎖,又重複了一遍,“你快鬆手,再下去他的手就該廢了。”
江書暄原本只是想宣誓一下佔有權,卻見女人絲毫面子不給,他又深又冷地盯着站在一側的凌歌,語氣不陰不陽,“好啊。”
可是,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白天宇便忍不住痛呼了起來。
他鬆開白天宇,牽起顧凌歌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伯父伯母,晚輩第一次來拜見,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其實哪裏不周,他身後跟了兩個保鏢,手裏提着大小包裝的東西,很多東西凌歌雖然沒見過,但僅看外包裝就知道價值不菲。
顧謹之自他進來臉色就沒好過,這會又這般自來熟地拉着自己女兒的手,心裏更加不痛快,他冷冷地說,“張姨,請江大少入座。”
但他話音未落,江書暄便拉開顧凌歌身側原本坐着白天宇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天宇見自己的位子被搶,心裏不痛快,本想再跟他較量一番,卻聽林蔓蔓說,“天宇,你坐凌歌右邊。”
顧謹之吩咐保姆開門的時候,沈子顏已經讓張姨加菜了,所以三五分鐘的時間,餐桌上便又多了三菜一湯。
顧謹之繃著臉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閉嘴不說。
一餐飯吃的異常尷尬。
原本顧謹之是想教訓教訓江書暄的,但礙於還有林蔓蔓和白天宇在,所以只悶頭吃飯。
飯後,林蔓蔓看氣氛不對勁,便帶着白天宇離開了。
顧謹之總算有機會說話,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掃了一眼江書暄,“你,跟我過來。”
兩個男人去了書房,沈子顏才逮住機會問顧凌歌,“說吧,你和江家大少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話問出口,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你最近頻繁從家裏溜出去,就是因為他?”
“媽,我和他沒什麼?”顧凌歌現在還沒摸清楚江書暄突然出現是因為什麼,面對母親的問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少敷衍我!”沈子顏突然嚴厲起來。平時可以由着她性子胡來,但男女感情之事,特別是婚姻大事,她還沒打算讓她自己做主的,“你老實交代,你跟他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程度?
說實話,在顧凌歌的概念里,除了那次她對他下了葯,兩人稀里糊塗地上了*以外,沒再又任何近距離的接觸。至於感情,江書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喜歡或者愛,只是那次他莫名其妙把她從餐廳帶走說要交往,她便又稀里糊塗的跟着到了雲城。
所有的事情到現在她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
沈子顏觀察着女兒神色的變化,便知道他們已經發生了什麼,無奈地嘆了口氣,“凌歌,媽媽是怎麼教你的,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在不確定對方對自己感情的時候,不要輕易把自己交出去。好在,這孩子還算是懂事,江家也是配的上顧家的門第,要是他願意娶你,你們就——”
“就什麼?!”二樓樓梯口突然傳來顧謹之凌厲的聲音,“我同意他們在一起了嗎?”
沈子顏聽見顧謹之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女兒的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對她隻字未提,若不是今天江書暄過來家裏,他指不定還會背着她做出些什麼。
沈子顏站起來不管男人的陰沉的面色,“你不同意也沒用,大不了我帶着女兒過去住。”
顧謹之一聽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眯眼看了看低着頭一眼不發的顧凌歌,“沒我的允許,你別想再踏出這個家半步。”
“伯父,”站在顧謹之身側的江書暄突然開口,“您恐怕不能再留着凌歌了?”
“什麼意思?”
江書暄繞過顧謹之下樓,將顧凌歌攬進懷來,目光若有似乎的掃過她的肚子。
女人的敏銳和觀察力在這方面是最強的,沈子顏只看了一秒便知道了江書暄這話的意思,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兒,“凌歌,是真的嗎?”
“媽——”
顧凌歌剛想開口否認,就感覺到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陡然收緊。
“伯父、伯母,”江書暄笑着看着站在樓梯中間的顧謹之,“我和凌歌兩情相悅,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希望你們能成全。”
“成全?”
顧謹之狠狠地瞪了眼顧凌歌,臉板的面無表情,“有孩子也可以打了!”
他這話一出口,沈子顏不樂意了,抓起沙發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個老混蛋,自己不生孩子不知道女人懷孕的辛苦,你說打就打?”
“好好好,不打不打,”男人見女人真的生氣,忙走下來將她抱住,聲音也跟着軟了幾分,“生下來我們養着,顧家這麼大,還養不起一個孩子嗎?”
“人家江家的孩子憑什麼要你養?”女人還在鬧,不依不饒的往顧謹之身上輪拳頭。
顧謹之無奈地蹙眉嘆氣,難怪女兒性子這麼倔,都是這女人給慣的。
剛才在書房的談話中,他已經知道了江書暄的態度,雖然江書暄沒有表現的像白天宇那般愛戀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卻怪異的覺得他是個值得女兒託付終身的男人,有擔當,有膽識,有能力,不會花言巧語婚騙別人,更不會胡亂承諾。
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他一旦認定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你說,怎麼辦?”
沈子顏推搡着男人,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早點把婚事定下來,而且越快越好,不然肚子大了,丟臉的是我女兒。”
“不行!”
顧謹之厲聲打斷他,他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怎麼能說嫁就嫁?
江書暄知道顧謹之的意思,忙開口說,“伯父,您這邊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江家拿得出手的,就一定不會含糊,而且我會拿出我名下一半的江集團股份作為聘禮。”
“書暄,你?”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顧凌歌到現在都還是懵的,完全不知道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男人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男人低頭揉了揉女人的頭髮寵溺地說,“別擔心,交給我,我會處理好。”
顧凌歌嘴角抽了抽,她現在不是擔心,她現在是不明白。
雖然她很想嫁給這個男人,但不代表她要稀里糊塗地被人牽着鼻子走。
顧謹之等的就是她這句承諾,他顧家不缺錢,但他要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女人後半生的保證。
所以聽到他願意把名下一半的股份作為聘禮的時候,他心目中已經接受了這個女婿。
沈子顏聽見這話,心裏也歡喜的不行,忙吩咐保姆,“快給江大少準備房間。”
江書暄昨晚看完殷若影已經接近凌晨,他想了一整晚幾乎沒*覺,凌晨四五點的時候便決定要來北城求親。
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堅定的想要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想法。
沒有那麼早的飛機,他便讓司機加快了車速,從雲城趕到北城,六七個小時的車程,中間沒有休息過一次,這會確實困的不行。
顧凌歌回到房間仍然覺得一頭霧水,但這會又覺得去打擾江書暄並不是特別合適,便忍着心裏的疑惑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再走下去,地都要被你踩爛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顧凌歌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
江書暄從陽台上走進來,將她攬進懷裏。
男人身上還是剛剛沐浴過後的沐浴露味道,清冽好聞。
她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聲線也有些僵硬,“你不*覺嗎?”
“*不着,”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帶着一絲絲疲倦,“我擔心你肯定在想我為什麼回來,所以過來跟你解釋了。”
“那你為什麼來?”
“凌歌,”男人微微矮身,將脖子埋進女人的脖子裏,“我想你,很想,很想。”
男人紊亂而火熱的氣息打在女人的脖子上,“昨晚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來,我應該攔住你。”
“為什麼?”凌歌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男人悶笑了一聲,手臂收緊,將她深深地嵌進懷裏,“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確實是因為責任,但是更是因為要想要跟你過一輩子的責任,而這種責任我只會對你有。”
“你……”
“凌歌,”他吻着她的脖子,細細的碾磨那處的肌膚,“我喜歡你,只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你知不知道沈嘉佑到江集團接你的時候我有多嫉妒?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跟白天宇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有多生氣?你知不知道你中午替白天宇求情的時候我有多吃醋?”
“你……”凌歌轉身看着男人,在那雙澄澈的眸子裏,她看到了認真,“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我?”
“不知道,”男人看着她緊抿的紅唇忍不住湊上去淺淺的品嘗了一下,“或許在你給我下藥的那晚,或許在我們第一次在酒會相遇的那晚,也或許更早。”
他並不是花言巧語擅長言辭的人,但是面對顧凌歌,他卻想把這世上所有的好聽的情話都說與她聽。
“凌歌,我喜歡你,愛你,想要跟你在一起過一輩子,你願意嗎?”
江書暄在半山苑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再出現在半山苑,同行的也多了兩個人。
江嬴和雲初。
兩邊的父母都知道凌歌懷了孩子,所以即使再有情緒,也沒有在枱面上爭執什麼,很快便商定了婚禮的時間和彩禮的清單。
顧凌歌近來胃口一直不好,但她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再加上馬上要結婚多少有些緊張,所以吃的不多。
江書暄低頭吃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見她擱下筷子,手覆上她的手,“再吃點。”
顧凌歌笑着搖頭,“不能再吃了,不然穿婚紗不好看。”
男人蹙眉,微微有些強硬的說,“那就再喝點湯,我剛嘗過了,海帶排骨湯,並不油膩。”
說話間他已經讓傭人盛了碗湯放在她面前,以前顧凌歌因為經常混跆拳道館,所以消化很好,吃的也多,從來不挑油膩。
但今天,她看着碗裏飄着淡淡油腥兒的湯卻莫名覺得噁心。
她強壓下胃裏抽搐的噁心感,堅持坐了一會,可沒多久便實在忍不住。
她捂着唇盡量刻意壓制,可還是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聲音未落,她便起身衝進了洗手間。
凌歌走後,雲初忙說,“書暄,快去看看。”
江書暄有半響的錯愕,反應過來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身後是沈子顏帶笑的聲音,“我生凌歌的時候,也是一個多月就開始反應……”
顧凌歌弓着身子趴在馬桶上,不停地犯嘔,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吐出來了,還是覺得難受。
江書暄蹲下來,輕輕拍撫着她的脊背,“胃不舒服?”
女人忍着難受勉強應了聲,“嗯,我吐出來就好了。”
“我送你去醫院看看?”男人已經彎腰將凌歌抱了起來。
“不用,我就是緊張的,不用去醫院。”要是去醫院檢查出來自己是因為過分緊張胃部痙攣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男人眉頭皺了皺,似乎想到什麼還是堅持,“還是去醫院看看,或許……”
“書暄,”沈子顏擔心女兒也趕到了洗手間,“你抱凌歌去房裏休息,家庭醫生馬上就到了。”
男人應了一聲,抱着女人轉身上了二樓。
醫生來的很快,問了些癥狀,便說,“顧小姐應該是懷孕了,建議到醫院做個B超進一步檢查一下。”
顧凌歌猛地睜開眼,一臉錯愕地看着醫生,結結巴巴地說,“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但話音還沒落下便察覺出自己說漏了嘴。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房間裏的四個長輩卻是聽的清清楚楚,表情最難看的要屬顧謹之,他本來就不想女兒這麼早嫁人,要不是因為她懷孕,他肯定要分開他們。
卻不曾想,連懷孕都是那臭小子整出來騙人的。
他冷哼了一聲,也不管還在場的江嬴和雲初,語氣不陰不陽,“江大少,你跟我出來。”
兩個男人離開后,江嬴也出去了,留下三個女人在房間。
沈子顏最先開口,“凌歌,你老實告訴媽媽,你跟書暄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孩子卻要騙我們有孩子?”
其實也不算騙,只是有了連他們都不知道罷了。
顧凌歌胃裏還難受,也還沉浸在突然懷孕的事實里,所以懶洋洋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她記得那晚江書暄是戴了套的,所以之後也沒想過那茬,甚至在他哄騙父母說她懷孕了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真的會懷孕,所以這會她比誰都很驚訝。
雲初與沈子顏面面相覷后,輕聲安撫,“不要想太多,既然孩子是真的有了,那你就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婚禮的事情交給書暄來操辦就好了。”
因為怕凌歌肚子顯懷穿婚紗不好看,婚禮的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六號。
雖然時間比較趕,但以江家和顧家的財力,婚禮還是把的很盛大。
地點也是選在久負盛名的馬爾代夫。
奶白色的沙、祖母綠的水、湛藍的天空……
鑽石閃耀的極地婚紗、香檳、白色的玫瑰、浪漫的紫藤。
礙於兩家的身份地位,婚禮並沒有邀請媒體,但是前來道賀的人還是很多,這些賓客里也不乏湊熱鬧的。
有人還是用手機拍了婚禮現場的視頻發到網上,一時間禁慾系老教授風騷浪漫的身影便成了各大少男少女追捧的對象。
當然,最難接受這個事實的還是殷若影。
自從那晚江書暄從醫院離開,她就再沒見過他。
她回到姬允兒身邊卻沒有一刻想過要放棄,甚至還籌謀策劃了要破壞他們的婚禮。
但是她們卻在準備下手的前一天接到了江嬴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姬允兒隔着遙遠的無線電波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冷意。
“姬小姐。”他還是對她如此冷漠,“有些日子沒聯繫,別來無恙。”
姬允兒那次吞掉墮胎藥送到醫院,因為月份太大,服用的藥量又太大太猛,傷到了子宮。後來嫁了個不錯的男人,但那男人知道她不能生育便拋棄了她。
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了雁易的庇護,沒了江嬴的保障,父親也在實驗室過勞而死,一個人孤苦伶仃好不可憐。
她把這一切的怒意,怨恨都歸咎在江嬴的身上,所以她才收養了父親在江嬴的工地上意外死亡的殷若影,利用她接近江書暄毀掉江家。
她以為自己一直藏的很好,卻不想,早就被人發現了。
這麼多年,她聽見江嬴的聲音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是悸動、是欣喜、是怨恨,其實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但男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跟她寒暄的意思,開門見山,橫刀植入,“我不管你還謀划著什麼,但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
他頓了頓似乎在醞釀措辭,“當然,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找人看着你,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歹毒的心思,否則,我連對你最後的不忍都會灰飛煙滅!”、
男人的無情,她早就領會,但是她怎麼甘心這輩子被他毀了?
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手段凌厲,還是我的謀划精密?”
她早就留了後手,破壞婚禮的視頻在一周前就發給了十幾家大小不同的新聞媒體,就算他能想到那些大的媒體,也絕對想不到那些隱匿的小媒體。
然而,她還是小瞧了男人要保護家人的決心和能力。
“雲城11家,北城3家、荔城2家……姬小姐,以你過氣影后的名氣,你覺得他們是會買你的面子多一點,還是買我的賬多一點?”
話已至此,姬允兒便知道,她已經再無能力傷害到他分毫。
“所以,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姬允兒嘶吼了一聲,“江嬴,你怎麼能這麼狠?!”
婚禮過後,江書暄帶着顧凌歌去度蜜月,因為怕顧凌歌身體吃不消,原本不打算去太遠的地方,但是顧凌歌覺得她這輩子就只結這一次婚,若是不去蜜月旅行太虧了,所以她忍着坐飛機的難受,輾轉多個地方,硬是玩了一個多月。
再回到東海已經是兩個月後。
大概是因為路上折騰,三個月了顧凌歌肚子還不見大,所以自她住進東海的那一天,雲初便找了兩個廚藝好的住家保姆,天天各種湯水的煲,就算凌歌吃不下,她也會連逼帶哄的誘導她吃很多才放過她。
很多時候顧凌歌看着那油膩膩的湯,可憐巴巴的想哭,但每次向江書暄求救得到的回答都是,你不吃我兒子也要吃。
時間一晃,凌歌肚子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先前醫生說是雙生胎的時候,江書暄還說不可能,可現在看着快要撐破皮的肚子,他才真的意識到果真有兩個孩子在女人的肚子裏。
好在江書暄疼人,晚上凌歌*不着覺,他就陪她聽抬腳的音樂,哄兩個小傢伙不要鬧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