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禁忌感覺,倒還不錯
本是故意作弄的一句話,不知哪裏正中了靳郗的下懷。
他並沒有因為晏驚棠的挑釁而不高興,反而低笑了一聲,說道:“禁忌的感覺,倒是還不錯。”
晏驚棠心說自己果然是在山上隔絕太久,道行敵不過城裏的老妖魔。
暗暗泄了氣,晏驚棠無意再和靳郗糾纏。
她已經落於下風,再談下去,怕是也翻不了身,還是及時止損,趁早溜之大吉。
堆起一個憨態可掬的笑臉兒來,晏驚棠對靳郗說道:“既然三叔已經和我達成共識,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我先走了。”
說完,晏驚棠不給靳郗反應的機會,調頭就往門口走。
然而,即便她的腳程再快,也還是聽到了靳郗的聲音,“等一下。”
晏驚棠頓住腳步,轉過身去,假笑着對上靳郗,問道:“三叔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嗎?需要去父親面前的時候,我怎麼找你?”靳郗說。
晏驚棠立刻說道:“是我的疏忽,這樣,我記你的電話。”
她適應的倒是快,此刻已經將“您”變成了“你”。
這無疑取悅了靳郗。
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晏驚棠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危險的男人。
靳郗望着晏驚棠離開的方向,眸光泛泛,薄唇勾起,像是一個靜等着獵物入網的捕獵者,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篤定。
*
靳家老宅。
靳郗踩着晚餐的時間踏入大門。
方一進門,就對上了靳栩年殷切的目光。
靳郗並未理會,而是徑直走到靳老爺子跟前。
“爸,今天感覺怎麼樣?”靳郗問道。
靳老爺子輕哼了一聲,沒好眼神兒地瞪住了靳郗,“就你會慣着那混小子,晏家那丫頭有什麼不好,你還親自去退婚,你們叔侄倆是想要氣死我不成。”
靳栩年聞言當即便垮下了臉來,哀求着說道:“爺爺,我有喜歡的姑娘,再和那晏小姐不清不楚,是要傷害兩個姑娘,您這不是逼着我不仁不義嘛。”
靳老爺子一聽這話,更是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沒好氣兒地說道:“就你那眼光,找了那麼一個心思不純的姑娘,你是嫌我們家太安生了是不是。”
靳栩年深知自己爺爺的脾氣,說一不二,更是討厭晚輩反駁自己,即便聽着爺爺這般說著女友的不是,卻還是沒有敢再多說什麼。
心裏面心疼着女朋友,情緒卻無法宣洩出來,只能夠兀自憋着氣。
這般模樣,落在靳老爺子的眼裏,更是搓火,對靳栩年的那個女朋友更加的看不上,瞧瞧他好好的孫子,都被鼓動成什麼樣子了。
靳郗在這時終於開口,對靳老爺子說道:“爸,就算栩年心裏沒人,這婚事也成不了。”
靳老爺子聞言,狐疑看向靳郗,是在等他將話說明白。
靳郗說道:“那姑娘有喜歡的人。”
靳老爺子聞言一怔,卻是把這個可能給忘記了。
他一廂情願地認為晏驚棠就該是他靳家的孫媳婦兒,卻是完全忘記考慮到,人家姑娘從來沒有和靳栩年接觸過,有喜歡的人,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雖然能接受這個結果,可靳老爺子卻仍舊不免遷怒於靳栩年。
“還不是你這混小子沒用,叫那丫頭被野男人給勾跑了,我們老靳家的臉都要給你丟完了。”靳老爺子氣哼哼地說道。
靳栩年:“……”
這日子算是沒有辦法過了,他爺爺這是不是也太雙標了。
他都沒見過晏驚棠那丫頭,被摁頭結婚就算了,現在就連那丫頭有喜歡的人,也能怪到他的頭上。
靳郗閑散在一旁看着靳老爺子氣悶,神情一片坦然。
雖然他對晏驚棠說的是,靳老爺子認定她是靳家的媳婦兒,甭管是兒媳婦兒,還是孫媳婦兒,只要是靳家的媳婦兒就行。
可他也清楚自己父親思想中的保守,若直白告訴他自己要娶晏驚棠,勢必會惹得他勃然大怒,到時候,別說娶晏驚棠進門,只怕是自己會被狠狠鞭撻一番。
所以,靳郗不得不先絕了靳老爺子攛掇靳栩年娶晏驚棠的念想,之後再去慢慢哄着晏驚棠跟了自己,到時再告訴靳老爺子,晏驚棠喜歡的野男人就是自己。
靳·野男人·郗:娶媳婦兒是道阻且長的大事情,不能有半點兒含糊。
*
晏家。
晏驚棠正在給從泳池裏面撈出來的薩摩耶吹毛,哪裏知道自己正在被靳郗一步一步算計。
從帝寶回來之後,晏驚棠只同父母說了不會有婚禮,便將靳郗拋之腦後。
她雖然不了解靳郗,但始終覺着,以靳家的門第涵養,總不可能強迫她一個女孩子。她若是打定了主意要採取“不答應、不回應、不拒絕”的三不政策,將這件事情拖延處理,靳郗勢必會被她消磨掉耐心,久而久之,這件事情,也就會不了了之。
這是晏驚棠回來的路上想到的辦法,算不上什麼妙招,但能有用就行。
眼前狗毛飛舞,如漫天雪花飄落,偏這隻薩摩耶還不老實,朝着晏驚棠呲牙咧嘴、上竄下跳。
晏時瀾從屋內走出來,拿着相機對着晏驚棠就拍了一張照片。
快門聲引起了晏驚棠的注意,一轉頭,就見晏時瀾舉着相機對着自己。
晏驚棠美眸一瞪,不滿地說道:“二哥你也太過分了,又來拍我的丑照。”
她的身上都被這隻薩摩耶抖了一身的水,衣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頭髮也貼在一起,再加上落在身上的那些狗毛,不用看都可以想見,此刻的自己有多麼的“精彩”。
晏時瀾卻是又接連拍了幾張,才將相機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面,抬腳走過去。
從晏驚棠的手裏接過吹水機,晏時瀾說道:“靳三爺可不是一個好人,你要離他遠一點。”
晏驚棠聞言,撲哧一樂,歪頭看住晏時瀾,“你之前不是還說,他是寧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嗎,叫我得道后不要忘了你來着,怎麼現在又說他的壞話。”
晏時瀾橫了一眼晏驚棠,說道:“我們晏家又不是需要攀附權勢的人家,還能明知道是深坑還叫你跳,想什麼呢你。”
晏驚棠挑眉笑了下,不管自己身上濕噠噠,抬手勾住晏時瀾的脖子,故作感動地說道:“有你這話,你就還是我親二哥,不然,我真要懷疑你要賣妹求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