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撿來的日記
我開了家廢品回購站,每天都有許多廢品收回來。而我比較喜歡在裏面翻找,因為裏面總是能找到許多新奇的東西。
今天又收回一車書品,而我在其中發現了許多日誌。一本比較完整日誌是《默默的時光,最後的100天》,整理了一下,斷定是11年前的。完整的記錄了高考最後100天的事迹。希望可以給大家帶來一些思考,我們匆匆而過的時光,帶給了我們什麼。
青春是美麗的,回憶亦是。
野菊花(前序)
春天時,我沐浴在春風細雨中,沒有雷聲的驚擾,沒有驕陽的暴晒,沒有狂風的摧殘,我曾與蜜蜂蝴蝶嬉戲,曾與風兒起舞,我活在自己的天地里。我發現這一切都是美麗的。
慢慢的夏日來臨了,但對於我來說,卻猶如末日的來臨。
夏日的苦悶是最讓我無法忍受的,終日以麻木中的歡樂來消磨時間。夜的來臨讓我淡忘了生的本質,每日在酷熱的陽光中垂煉着生的毅志。
苦悶中的我,尤其期待着暴風雨的來臨,但那又是我極其厭惡的。
那雨水不再是清涼的,拍打在我的身上並沒有激起泥士的氣息,但又是極其疼痛的。好在還有一絲熱風,我在熱風中招搖,使我不同於其他的。陽光的紅熱讓我有了鮮艷的外服,但我並未放在心上,只覺得有些難熬罷了。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對我而言都是相同的。但區別只在於一個寂靜,一個有些喧囂罷了。相比之下,我還是有些鍾情於黑夜,黑夜中的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我獨自欣賞着漆黑的夜空,看着陰亮的月光,我突然有了一些感悟:太陽之中的月亮,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這恐怕對於我這一個路邊低矮的野菊花是最好不過的了。
一夜一夜的,我始終都做着同一個夢想。夢想着有一天在百花宴上,我獨俘了採花人的許諾。但每次黎陰的輕啟,都輕輕打破了我的夢,因此,我變得有些討厭了黎陰。
轉眼已到了暮夏,我身邊的野花都開的奪異芬芳。唯獨我依舊沒有盛開,我知道只有經歷奮鬥才會有有生的快樂,但我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個生命的苦夏才能盛開。
我多麼希望當陽光再次擁抱大地時,是汗水浸滲我的臉頰而不是淚水。
2.28星期一
真不知道老天爺是咋的了,早上起來,天氣相沉。中午回來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鹽粒(俗稱)。於我而言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觸。吃飯的時候,漸漸飄起了大雪,幸好帶傘了。下雪不帶傘與帶傘沒什麼差別。進了班,無心學習,隨意地翻着課本,什麼也沒看進心中去,只盼着早些上課,回過頭來向掛在牆上無言的鐘錶望了幾望,快上課啦!
鈴聲響起,挺好聽的!課上一半,後排的男生低語:乖乖,下大了!趁老師不注意,擦了擦被六十多人共同呼吸而形成帶有霧珠的玻璃。幾時,大寂的注意力轉移至窗外。課,有人聽,肯定有人不聽。看着窗外超大的雪花,有些鬱悶,這是上天存心整人啊!剛過去的虎年,入冬以來至除夕夜根本就沒正經下過一場小雪!小雨零星的一兩場,害得大家寒冬臘月還得到田地中抗早。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聲響起,老師剛撤,哐的一聲,單手一拉,北窗開了一扇。雪,看得更清楚,也顯得更精緻了。幾人趴在窗邊高聲議論着這雪。班外,樓道上擠了不少看雪的人,對着久違的大雪,興奮或是什麼,每個人顯得快活,喜慶。
飛雪迎春來,鈴聲準時到。把訓得中規中矩的學生全都一個不拉地敲進了班裏。老師專註地講課,學生中不知有多少覺得索然無味,只顧自己事,那管你老師行進的方向與我們的方向是否背馳,也許長大了,成熟了,可以收斂一下心。幾人盯着窗外的鵝毛大雪,仔細地瞧着,默默地。
鈴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下課了,幾人又說今天上成不晚自習了。(本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遇到大的暴雪晚自習通常是不會上的)只要再下大一點就行了。說實在的,即便不上自習這破天氣又能去哪兒?
老天爺挺給力的,可勁下,看樣子,鐵定是不上晚自了!只等老班下命撤退了。又下課了,跑出去看了一下,挺壯觀的。身在四樓看的也算高了。站在樓道上,靠在欄邊,望着樓上樓下的兄弟姐妹們挺開心的,我們都一樣嗎?把欄上的雪團成小雪球,向對面的樓道上拋去。整棟樓上下左右不斷地拋過雪球,近百十來人的雪杖挺好看的。
每個樓層都有一個老師專用的辦公室,我們幾個瞅見老班團了一個大雪球,老班手大嘛!站在教辦的門前向五樓扔去。近十米寬的距離,沒砸上去呀!我們暗笑,這老班也太不地道了吧!這是學生玩的!我們班的幾個學生見老班扔雪團,也合計着扔老班。幾個雪團同時飛向老班,幸好反應的快,跑進了教辦室中,不時地伸出頭看一下我們。本班的某位勇士(馬剛),可以說是追打不放呀!鐵定是要讓老班掛雪呀!站在寫教辦對面的樓道,用力地拋出雪球,果然不負眾望,直直地命中了教辦室,進入了內部,老班笑了笑。我們更是開心,老久沒這樣干過了呀!真不容易!!
上課了,還有一節就放學了,真不陰白時間怎麼就那麼快。臨下課老班來了,來開口我們都知道晚自習不上了,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其他的。管它呢!出去看打雪仗的好戲怎容錯過。
真讓人無語,樓下一老師打着傘走雪中,怎料樓將降雪團於師也,雪團交織奔上那不幸的老師,左右開花,即將安全進入樓層時,一雪直接命中老師的腳跟部。我想這老師鐵定郁之極,不應該把我們的歡樂強加於別人的痛苦之上啊,何況此乃吾等之師乎?